江澈沒介意說：「至少現在安全有保障，等兩天，有可能的話，我見一下鍾家的那兩位，鍾承德，鍾承運，先談談看。這回是我疏忽了，冬兒在這，但凡有危險的方法，我暫時都不想試。」
睡夢中，她抬手撓了撓臉頰……皺一下眉頭，繼續睡去。
「所以……」救星好像並不打算救人，鍾真苦笑一下，說，「我們倆沒準就要被這樣關上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到老了。」
「那也行。」江澈點了點頭，笑著說：「其實白天也可以睡，反正也沒事做。」
江澈指了指窗帘，「能不能借用一下？孩子一身包。」
低頭看了看冬兒熟睡的樣子，陳有豎憨厚而溫和地笑一下，低聲對江澈說：「冬兒真的是很堅強，也很勇敢啊。」
「好像你的大一點。對了，你感覺強烈嗎？」看看自己的手掌，鍾茵問。
……
門重新關上。
有蚊子，不少。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這幾個房間都沒有窗帘，看痕迹像是為了方便看守的人觀察情況，故意扯掉的。
「看姐妹倆衣衫不整的樣子，竟然是姐妹花互相……百合，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是啊，這種處境，一個小丫頭，說不懂肯定也懂一些，能有這種表現太不容易，江澈突然在心底笑一下……因為他想到了一個詞，平穩氣場。
江澈進門，目不斜視從兩人之間走過去，走到窗口。
「方便進來一下嗎？」門外，江和*圖*書
澈又問。
曲冬兒的閱讀面有點廣了，而且快八周歲的年紀，什麼灰姑娘、醜小鴨之類的，都已經上不了檯面了，江澈一時興起，憑記憶給她講起了哈利波特的故事……
那……就剩一個了。
門外，江澈抹一把汗，長出一口氣，心說：
鍾真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像感覺不是很強烈啊，又是心有靈犀，鍾茵把手抬起來，朝鐘真胸口攀了過去，喘息說：「你也來。」
二樓，環形圍廊一頭，薄紗窗帘透出燈光，一個人影站在那裡。姐姐鍾真小聲對妹妹鍾茵說：「小大師這兩天好平靜，看起來好像不打算做什麼。」
「舌頭啊。」鍾茵退開一點說，說完又撲上去。
她剛剛聽了一段名為《哈利波特》的故事，大概在夢裡，正騎著掃把飛行吧。
「要不我們去色|誘他吧？」鍾茵猛地一把坐起來，雙眼睜得老大，看著姐姐說：「唯一的希望啊，要讓他站在我們這邊……沒別的辦法了。」
「嗯。」姐妹倆應，不懂他什麼意思。
按照鍾放的交代，他們不敢對屋裡這些人怎麼樣，但要說有多客氣，多尊重，多小心謹慎地伺候，抱歉，也沒有。
他們是混的。什麼叫以禮相待？不懂，總之不出事就好了。
「我發現你們這有窗帘……」江澈說。
鍾茵想了想，「一起吧？」
樓下的混混們抬頭看窗帘上的兩個黑影……這是什麼情況？看不懂啊。
和_圖_書
鍾茵把睡衣肩帶拉了下來。
「澈哥，換我來吧，我手快。」陳有豎偏過頭掩飾了一下，調整情緒，抬手捏死一隻蚊子，說：「澈哥你去睡一會兒吧，我睡過了。」
「……小大師欸。」鍾茵壓低聲音，眼神亮一下，看著姐姐，用氣聲說：「來了……那個，我們……」
「謝謝。」江澈說。
姐妹倆站門口，有些糊塗的互相看了看。
剩下那傢伙整天沒正經的輕浮樣子，看起來確實很容易誘惑啊，雖然本身大概沒什麼用，但是他在小大師面前的表現，又好像地位很高，說不定就能影響小大師的決定。
「我也是。」鍾茵低頭看一眼自己有些凌亂的衣領，抬頭說：「要不，去試試吧？真沒別的辦法了。」
負責看守的人里，有幾個睡在屋裡客廳的沙發上，另有守夜的，前前後後，三三兩兩的在牆根鋪了席子，坐下打牌，喝酒。
大概冬兒是江澈見過唯一能讓陳有豎呈現這種狀態的人。
怎麼辦啊，心有靈犀，姐妹倆都在心裏問了一聲。
鍾真還在猶豫。
三分鐘左右，姐妹倆分開……
「……哦。」竟然是來要窗帘的？就算是，你就沒注意到點別的嗎？這感覺，很荒唐啊，兩人條件反射哦了一聲。
牙關，開了。舌頭，試探著，碰一下，纏動。
姐姐照做……
「恩」，鍾茵躺著，苦著臉點點頭，哀怨說，「我覺得他好像在等大伯和二伯來談，也不和圖書
慌。而且特意跟我們保持距離。」
……
「好像，不是很厲害。」鍾真說。
門裡，姐妹倆互相看看……好委屈。
鍾茵一咬牙，突然從床上跳起來，撲住姐姐，一口吻了上去。
冬兒睡著前，他剛講完空中球賽的整個劇情，沒有當斷章狗……所以冬兒現在睡得很安穩。
「其實，我在被義父收養之前，也有個妹妹相依為命。」陳有豎坐下來，猶豫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那年，爸媽沒了，她也是冬兒這麼點大……也喜歡把飯扒我碗里，然後揉著肚子，說自己小小的，吃一點就好飽。後來……」
一是因為她們的爹，就這麼跑了，躲著，一個多月了，真的很讓人失望。
至於新來那幾個背景不明的大陸鄉下人，就更不用說了。在這個年代，大部分的港城人都還沒有意識到變化的出現，在他們眼裡，大陸，都是鄉下，大陸人，都是土了吧唧的傻冒。
鍾真愣了愣，「可是，你喜歡男人嗎？我們……」
門外，雙胞胎姐妹恰好聽到最後這一句，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難掩失望。
鍾真整個懵一下。
然後，捋平整，抱懷裡，拿走了。
「我。」
陳有豎躡手躡腳地推了門進來，小心翼翼關上，整個氣場溫和得讓人彆扭，因為和他平時反差太大。
姐妹倆沒主意了，無措至下只能暫時退走。
這話里透著遺憾，江澈沒再說下去，其實在他心裏，但凡鍾承期那邊和-圖-書能折騰出一點動靜和希望，我都有可能鑽到空子，也換個思路，幫一把。
「……可是我們也沒跟女人好過啊，就是自己以為而已。」鍾茵說：「沒準其實喜歡男人呢？要是真要關上幾十年，乾脆，趁這個機會先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不然多可悲啊。」
「嗯。」姐妹倆用儘力曖昧的聲調應道，然後起身，一起走到門邊，打開門，準備好姿勢、眼神……
好徒弟。
於是，姐妹倆肩帶都忘了提，姿勢和眼神也忘了收，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爬上桌子，小心地把窗帘拆了下來……
命運相關……決心下定，姐妹倆豁出去了，換了一紅一白，一樣款式的性感睡衣。
鍾真：「……嗯。」
妹妹去哪了，江澈沒問。
鍾茵：「嗯？」
江澈這邊的房間里，原有的枕頭太高了，曲冬兒現在枕著江澈疊好的一件棉T恤，毛毯不蓋，側身抱在懷裡，睡著了，眉頭舒展，呼吸平穩。
江澈有些尷尬說：「那什麼，你們是大人了，對吧，我那邊有孩子，而且，大概你們說窗帘沒了，再要，也不很難……」
偶爾能幹掉兩隻，但是多數時候，只能把蚊子暫時趕走。這玩意總的來說實在防不勝防，江澈仔細看了看，冬兒的手臂、小腿，不知什麼時候被咬的，都已經紅通通好幾個包，就連臉頰上都有一個。
「打斷人家的好事了，有點尷尬啊，不過好刺|激……早知道就先偷聽一會兒了和圖書。」
二是因為江澈話說到這麼透徹，她們的色|誘計劃，似乎沒有繼續下去的道理了，好可惜。
江澈坐在床邊，單手揮出去，在空中迅速一握，他這樣在抓蚊子……因為怕拍手的聲音，把冬兒嚇醒了。
鍾真：「嗯。」
「哦。」有一個很合理的動機在，鍾真點頭，問：「那，誰去啊？」
正猶豫著，敲門聲。
工作實在太輕鬆了，最初來的時候，因為知道看守的是鍾家的小姐，心裏還有些緊張，但是一個多月下來，氣焰漸長，原有的敬畏和恐懼已經全部消失。
好像不行，他看起來人跟木頭一樣，而且只負責聽話。
他起身走到門口。
另一邊，江澈突然主動感慨了一句：「唉，那個鍾承期啊，手裡拿著大律師行公證的遺囑，卻一點有效行動都沒有，這人太廢了。」
港城，夏夜，這晚有些悶熱，江澈被困的獨棟別墅周邊並不繁華，草木生長，燈光稀疏，除了偶爾蟲鳴，也不嘈雜。
「誰？」
回到走廊另一頭自己的房間里，互相看看，小大師那裡沒辦法的話……那個不吭聲的大個子？
鍾家那幾位暫時顧不上這裏……
陳有豎點了點頭，沒再問，他對江澈一直很信任。而且這話里的意思很明顯，江澈其實有主意，只是還沒拿定而已。
陳有豎的眼眶一下通紅。
身後的陳有豎猶豫了一下，說：「澈哥，那你打算……」話問一半，他停住，覺得自己這麼問大概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