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劉名聲說：「一直就想聽西島老師的現場朗誦。」
停止玩鬧，鄭忻峰示意一下問：「裏面那事，怎麼辦？」
江澈悠悠嘆了口氣，說：「完全沒辦法。」
江澈也抱了他一把。當然，這事碰巧的可能比較大，無限大，可是江澈都重生了，老實說還是有那麼點玄學恐懼的。
他想說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是本地人嗎？知道我家什麼情況嗎？
兩個人臉上都有點酒意。
這分析完全正確，老實說，沒證據的情況下真碰上老油子，只要他能扛住，這種事就是沒辦法。
「嘿，詩人，把我的鑰匙先還我吧？」鄭忻峰突然插話，語氣自然而且平常。
「那怎麼辦？」
西島：「……」
鄭忻峰一把揪住他衣領，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再一腳。
童陽飯也沒吃，一直蹲地上抽泣，眼淚啪嗒啪嗒滴在老布鞋上。這真是讀大學的孩子，除了愛看書，什麼都不追求，人也樸實。
「等他啊。」
鄭忻峰看見張杜耐，示意一下說：「你看下他有沒有事？」
「我來吧。」鄭忻峰一把給劉部長推開，拉一下江澈衣服說：「我來算校外人士互相鬥毆，跟學校沒關係。」
他今天確和_圖_書實沒洗，可問題現在才中午啊，中午就要洗嗎？他又沒準備午睡……他是來拿東西，準備走的。
憑什麼？
「你，你……把錢還我。」童陽語氣竟然帶了哀求。
劉名聲剛剛也獃滯了一會兒，這屆外地來的新生，這麼囂張？反應過來了，他第一時間往前沖，「欸你，你在幹嘛？你知道我……」
室友們一邊安慰童陽，替他拍打後背順氣，一邊默默看向鄭忻峰和江澈。這是一種自然反應，江澈和鄭忻峰在306的核心地位，完全不用刻意去建立。
西島撥了撥長發，洒脫說：「跟我別客氣，我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不在意那些的……對了，今晚和詩社的詩歌交流會，劉部長會過來的吧？」
就憑一個大三的校學生會部長么？
是有點不對勁，鄭忻峰猜測一下，老江最近應該是受刺|激了……
鄭忻峰點頭，問：「那怎麼辦？慢慢來？」
砰。
鄭忻峰上前用力抱了他一下，感動說：「好兄弟。」
「喂喂喂，同學。」劉名聲走過來，鎮定說：「我就是法律專業的，你這樣說西島老師，你有證據嗎？」
「祝我永遠沒有美女喜歡。」
相反，鄭書記很興奮。
和_圖_書將軍的事，他知道，也后怕，可是不是救回來了嗎？
「這事怎麼說呢，事實一定是他，跑不了。但是證據，百分之百拿不著。」稍微有點江湖經驗的管照偉分析說：「而且那傢伙一看就是長期外面混的，老油子了，絕不會心虛承認的。」
直接照臉就是一拳。
306每個人都覺得，太憋屈了。
鄭忻峰看看江澈……
他權當玩笑說了幾句，鄭忻峰其實也是差不多的心態……隨時串場，隨時入戲這種事，畢竟是他的特長。
但是全都沒來得及說。
童陽一聽，心痛加憋屈，哭得都有些呼吸困難了，呼哧呼哧像個風箱在響。
童陽還是哭，一個剛走出農村的孩子，面對這樣的社會老油子，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別說他了，面對一個無賴，當場就是江澈和鄭書記一時之間都沒辦法。
「就你這樣，還他媽詩人？」
砰，又是一腳，把剛往前爬的詩人重新跺到和地面親吻。
「先打一頓吧。」江澈站起來。
「洗了？」是哦，他昨晚是去洗了，江澈想了想，又一腳，「你今天洗了嗎？」
詩人今天很囂張，一副吃定了306的樣子，大概還有點想找回昨晚丟掉的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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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杜耐已經知道自己現在的屬性了，哀怨一下，勉強說：「祝你……祝你幹啥啥賠。」
劉名聲愣了愣，他不知道，可是，就是莫名有點慌。
詩人真的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昨晚來過，校學生會的那位劉名聲部長。
「還讓西島老師請吃飯，慚愧。」兩人旁若無人，劉名聲說。
「那讓你不洗腳。」
「對，是這個理。」西島點頭，從口袋裡掏了一塊零錢出來，遞給張杜耐，「謝謝你早上幫忙買的早飯……那是給我買的吧？我看你給大家都買了。這樣，我這沒飯票，錢給你。」
「既然連信一起拿了，你就沒看信嗎？看了的話，看到他爸媽說的話，你良心就沒點觸動？」
話說一半。
事實就是沒證據，沒處找。
「嗯，那……」
這對話聽得在場所有人都有些茫然。
「看在這陣子好處不錯的份上，祝我幹啥啥賠。」他抓著張杜耐雙肩，目光懇切。
「我，我真的沒拿。」老油子就是老油子，西島還是不認。
「哦。」張杜耐老實蹲下看了看詩人，擔心說：「你沒事吧？」
人倒了，下半句才說完，「你昨晚沒聽清嗎？」江澈居高臨下說和-圖-書。
西島下意識摸了一下口袋，再後悔已經遲了，現在說沒有，待會兒被搜出來，反而是個漏洞，他笑一下，把一把帶圓扣的鑰匙拿出來，放桌上，輕鬆說：「你的啊，我還以為是多出來的呢，看見就拿了。」
西島掙扎著爬幾步，「我，我洗啊了。」
這錢很大可能就是偷了童陽的錢去請吃飯，找零來的……室友們看著，都已經快氣炸了。
「廢話……」
「對了，杜耐，你說我焦教授那門課是不是掛定了啊？」江澈在旁接了一句。
「好兄弟，這個再中，你以後就我的核武器。」
江澈探頭看一眼說：「東西還沒帶走，他應該會回來。」
在場每個人都有些獃滯，他們有點被江澈嚇著了。
「他，我……」被這麼一問，童陽卡住了。
江澈抬手指著童陽，「看到他身上衣服了嗎？這樣的錢你也敢偷？」
江澈跟鄭忻峰解釋了一遍「毒奶」的意思，張杜耐本人也聽著，聽完……再仔細回想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小朋友的人生觀就毀了。
「你是不是拿我的錢了？」作為當事人，眼見對方要走，童陽抹著眼眶，忍不住問了一句。
西島老師也愣了一下，等看見人真的向他走來了，不自覺就往後縮，「ｈttps://m.ｈｅｔｕｂｏok•ｃoｍ•cｏm你，你敢打人？」
他是認真的。
「好了，老江。」江澈有點不正常，鄭忻峰擔心，連忙上前，也跺了詩人一腳，然後抱住江澈往後拉，「行了，差不多了。老江。行了，停。」
就這時候，腳步聲傳來。
「什麼錢？欸，同學……」西島像是無奈酷笑了一下，「你這樣就過分了啊，我好說話，不代表你們可以這樣污衊我的人格。」
午飯買回來一起吃過，一群人就在宿舍里等著。
詩人慘叫一聲，扭頭凄慘地看著江澈。
「哦，鑰匙沒關係。」鄭忻峰把鑰匙拿過來，笑一下說：「別的東西，就不好亂拿了。」
好不容易來個正經問題，張杜耐想了想，點頭，「兩次曠課，還騙老師……應該沒辦法及格了。」
306的室友們這才反應過來，跟著上前，卻不知道做什麼好。
江澈也沒打算他會認。
「祝你……永遠沒有美女喜歡。」善良的張杜耐同學，一時間還無法輕鬆接受這樣的人生轉折，說話同時有些哽咽。
又一腳。
兩個人一邊聊著天，一邊著手開始收拾西島的東西。
江澈搖了搖頭，又是一腳朝西島身上跺去……該這玩意倒霉，因為他碰上了，江澈最近正好心有鬱氣，憋了好些天了，一直沒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