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身邊曲冬兒感覺到了，偏過頭看著她的眼睛，輕輕搖了搖頭，同時牽著的手用力握了握。
掌聲中，尷尬中……這是多漂亮，多大度的一段話啊。
……」
江澈點了點頭，說：「懂了，那……」
如果說剛剛《七子之歌·澳門》的表達還是委婉的，擦邊而過，那麼這次的歌聲，其實更直接，勝利是什麼勝利，不知道嗎？這個國家正在走向富強，又誰能否認？
「……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
霍潁東面無表情，也沒有語氣，看著江澈問道。
接著，在場華人都抬起了手，一樣，掌聲從他們手中傳出。
「我們愛和平，我們愛家鄉……」
如果英國人主動去遮掩，這件事在港城就不會傳太開，在國內更肯定不會傳開，這一點江澈知道，但是問題有一部分人，肯定會知道。
越過高山，越過平原，
掌聲中，台上的曲冬兒拉著已經開心起來的Lara再次鞠躬，一起說：「謝謝。」
整段話的意思，初聽起來友好而平常，讓人欣賞，但是仔細一想，又能讓人琢磨了好一會兒。
這首歌創作於五十年代，不需要抄，也不需要人教，在茶寮，在各地，和_圖_書幾乎每個孩子都會。稚嫩的童聲拖著長音，緩緩歌唱，並沒有多大聲……
「從今走向富強……」
主持人依然沒有上台。
「哦，難怪我聽人說，那段話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啊。」霍潁東看著江澈，好一會兒，緊繃著的臉突然一下放鬆，大聲笑出來，「哈哈哈哈。」
孤零零的掌聲，在一片沉默中響起。
也看著她再一次放下話筒。
她和Lara一臉認真，正討論應該給洋娃娃換一件什麼顏色和款式的小禮服。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
蠢啊，這種時候這麼做，這是打誰的臉？怕是連英國人回頭都要揍他一頓。
這回是真正的萌神護體，誰敢動我了。
這時候，前排的霍潁東回過頭，看了一眼遠處角落的方向。他也許想找江澈，但是太遠了沒看見，只得苦笑一下，轉回去，繼續鼓掌。
帶著幾分無奈，掌聲也開始從他們的手中傳出。
兩個小女孩還在台上站著。
跨過奔騰的黃河長江；
……
「Maybe you should apologize to us，but it doesn't matter，and next time youwww.hetubooｋ•com.coｍ come back，I'd like to say welcome to you.」
表面看起來曲冬兒說話的對象是上午有過歧視言論的那個孩子，那是他們同齡人之間的對話，但是，誰又能保證這裏頭沒有他的父母、其他代表團的成員，甚至更多？
霍潁東在旁說著。
「啪、啪、啪啪啪啪。」
「不知道啊。」
一個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人站在正面台下，對著台上的小女孩伸出雙手。曲冬兒愣一下，隨即開心的投入江澈的手掌，就這樣被他抱著，從台上下來。
老人話說到這，目光從江澈身上移開，轉投向正坐在地毯上玩耍的曲冬兒。
一片掌聲雷動，前排的英方人員互相看了看，這時候要是還不鼓掌，繼續跟一個小女孩這樣鬥氣，他們引以為豪的「紳士風度」，就要變成笑話了。
「霍老，你看這事……」
但是台下原本紛亂的議論聲，莫名之間已然全都被壓住。
走到出口，直接走出會場。
太尷尬了，在場不光華人覺得，就連一部分英方人員，臉色都幾位難堪。
「那個，我英文很差。」
「現在時機不宜宣傳，要低和_圖_書調處理，所以大概，暫時也就不方便接見冬兒……以後吧，看情況。」
「他們啊，他們……」霍潁東賣了個關子，才笑著說：「很高興。何止高興，簡直痛快，我的老朋友中還有人拍著桌子誇獎……」
也許有人不情願，但是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唯一剩下還沒有聲音，就只有熊孩子父母那一片的商人代表團了，目光默默聚焦，一群人遲疑著沒有動作，只有那個熊孩子在媽媽的摟抱下依然不斷掙扎著，試圖去掰開捂嘴的手，不時有幾個音節從他口中含糊的傳出……
一片議論聲中，明哥也從旁把Lara抱了下來。
台下原本已經在交頭接耳的人們紛紛抬頭，睜大眼睛，看著台上的那個依然站立著的小女孩。
而這些人的想法和態度，是江澈完全無法去打聽的。
Lara的眼眶漸漸發紅，眸中水光閃動，將將要哭出來。畢竟從小開始，不論在哪表演，表演什麼，她都早已經習慣了掌聲和誇獎。
霍家一系相關的人，以及在場愛國商人率先回應，掌聲從四處不斷響起。
轉回來，看著台下低聲議論紛紛的人群……曲冬兒一手牽著Lara，另一手再一次舉起話筒。
前排。
「或許你應該heｔｕbｏｏk.ｃｏm.ｃｏm向我們道歉，但是沒有，也沒關係，而且你下次再回到這裏的時候，我還會跟你說，歡迎光臨。」
「好。」
身邊坐著一堆英方政要和富商，他在鼓掌，帶頭鼓掌。
就這時候，台上的曲冬兒突然對著話筒，微笑開口：
話筒在嘴邊，可是，沒有聲音。
他這還沒開口。
江澈總算鬆了一口氣，當時是過癮了，但他其實也后怕，因為有些人的態度，他的層次其實很難去揣摩。
眾人循聲望去，很快看見掌聲來處，霍潁東一臉慈祥的笑容看著台上的兩個小女孩，輕輕點頭讚許。
他們回到了座位上，而江澈沒有，他就這麼一手抱著曲冬兒，回頭走去。一邊笑著互相說悄悄話，一邊不疾不徐地從前走到后……
勝利歌聲多麼響亮……」
「你應該向我們道歉。」
當晚，整場慈善晚會結束后，給面子花了不少錢的霍潁東第一次親自現身和江澈交談。
而且在這段話里，曲冬兒第一句用的不是「me」，而是「us」，不是我，而是我們。
大廳里，掌聲剛剛原本已經有些平息下去了，但這一刻，又再次雷鳴般的響起，而且持續許久。
霍潁東可以。
笑完，老人點了點頭，氣呼呼說：「還知道怕……和-圖-書嗯，原來還知道怕。」
什麼意思？這是主人對客人說的話啊，只需結合回歸背景稍微一想，簡直不要太簡單。
「小夥子，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勝利歌聲……」
沒有伴奏，她開口清唱：
全場安靜地聽著，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就這麼用她稚嫩的嗓音，堅定的，獨自唱完了整首歌。
明明就是個瘦弱老頭，也沒有誇張的聲勢，可就是讓江澈一下感覺到巨大的壓力。
「下次再來，我會說歡迎光臨。」
「冬兒最後那句話，是你教的吧？歌不是？也是？」霍潁東保持狀態繼續問道。
「這人誰啊？」
所以，是後台的哪個弱智那麼「機智」，把曲冬兒的話筒關閉了嗎？
兩人說話，曲冬兒和Lara就在堂前玩玩具。
好吧，請許我說一句：「冬皇你好。」
「英國人那邊，不論從什麼角度考慮，都會遠比你和我，更想遮住今晚的這個插曲。你懂吧？」霍潁東問。
「謝謝。」兩個孩子又用自己的嗓子大聲說了一遍，起身。
而江澈的目光里，地上正專心投入，抱著洋娃娃玩耍的小女孩，已經恍惚走向一個舞台，牽著另一個小女孩的手，再次唱響《七子之歌》……
稚嫩，但是清亮，歌聲突然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