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海的宜家分店快要開業了。
但是馬路對面的小女孩突然走過來了，林俞靜一手一個大袋子，其中一個拿外套遮了，穩穩地走過車流不算密集的馬路，走到車窗前。
趙師太迎著她的目光，怔了怔，不鬧了。
沒有提褚漣漪，林俞靜只說了趙師太的事，然後說：「謝謝你江澈，謝謝你一起住也沒有求我，謝謝你把我按住了也忍著。」
褚漣漪俯身仔細看了看趙師太的臉色，又摸了她的脈搏，果斷說：「幫把手，我們送她去醫院。」
林俞靜想了想，說：「好。反正我最難過和討厭你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林俞靜才突然想起來，說：「哎呀，我同學還在賓館呢。」她說話時不自覺把手裡的袋子拎起來示意了一下。
林俞靜繞過車頭，從另一邊坐進了副駕駛座。
這時候，林俞靜蒙在其中一個袋子上的外套滑下去了，塑料袋沙沙幾聲響。褚漣漪低頭，看著慢滿滿一塑料袋的補品和藥品……
褚漣漪：「好m.hetubook.com.com像是。」
林俞靜轉過頭偷偷癟了癟嘴……什麼嘛，明明也沒有很兇，但是好難對付的樣子。
到最後好像也沒有具體去談什麼，什麼問題都沒解決，褚漣漪把終於確定沒事的趙師太送到賓館，又幫忙扶到樓上。
林俞靜：「也不可能做朋友，對吧？我們，沒辦法。」
褚漣漪有點錯愕，然後笑著點了點頭。
兩個人合力把趙師太抬到了車上。路上，趙師太迷迷糊糊醒過來，聽說是要去醫院，掙扎著要褚漣漪停下來，死活不肯去，林俞靜攔都攔不住。
林俞靜：「你會跟他說嗎？我們見面的事。」
如果現在是她一個人，還是之前那種孤單無謂的狀態，她一定會選擇查下去，把這件事當作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唯一需要完成的事情去做。
這是褚漣漪選擇飛機落地是盛海而不是臨州的理由，但其實這事有熟練而且可信的下屬在做，就像在別的城市一樣，根本不一定要她親自到場。
「不是假和_圖_書的么，假的為什麼要學？」褚漣漪有點不服氣。
……
「那，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我請，我一個人。」褚漣漪說。
「……大概吧。」
因為趙師太的關係，兩個人說好的晚飯一直到晚上九點多鍾才有心情吃，而且是褚漣漪出去買回來的盒飯，兩人一起坐在醫院外邊的一個小陽台台階上，捧著吃。
在路邊看到林俞靜的那一刻，褚漣漪其實並沒有打算和她說話。
就在幾天前，她最終選擇安撫叔伯阿姨們暫時停止追查，然後孤身離開了燕京城。
江澈夜裡接到了林俞靜的電話。
褚漣漪看著林俞靜上去了，然後很快又看見她在二樓窗口揮手，喊她。
車子停在賓館樓下。
褚漣漪說：「我也是。」
林俞靜說：「那可不一定。」
「就是見面了才發現，咱們倆好像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一個男的會喜歡上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女的嗎？」
林俞靜點了點頭，如果把江澈撇開，她真的不是很討厭這個人。
但是真正牽住m.hetubook.com.com她，讓她停留這麼久的，其實是另一件事。
只是真要面對這種情況，想來未免有些尷尬。
在盛海呆的這幾天，褚漣漪一直都算深居簡出，今天開車出來閑逛……她大概可以告訴自己，我是不知不覺來開到這所學校的。
林俞靜上車后的第一句話不是問候，有些突兀和奇怪，但是語氣神情里沒有一絲做作。
褚漣漪看懂了，說：「那我先送你去賓館，等安頓好了咱們再去吃飯……然後看她想吃什麼，給她打包回來。」
「……嗯。」
褚漣漪：「你呢？」
「也就是因為這個，我們這些人後來才怎麼查都查不到你們一家的去向，也不知道你爸媽已經走了，你在哪。因為根本沒有任何文件、通知和檔案。」
就像之前的一些事，她其實也沒跟江澈說清楚。
回燕京的這段時間，褚漣漪在爸媽那些老同學和老朋友的幫助下，確實如電話中所說，拿回了當年的老院子，也整理出版了爸媽的論文手稿。
「你說，男的為什麼這麼奇怪和圖書啊？」
反撲回來的風浪幾乎必然波及江澈。
但是現在不一樣，萬一對方真的有那份能量，褚漣漪查下去……
尤其在拿回老院子之後，褚漣漪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她不能再追查下去了。
褚漣漪有點哭笑不得。
……
包括現在，兩個人目光對上了，她還是一樣這麼想。
事實她也應該不怎麼願意回盛海才對，然後還有，為什麼事隔那麼久，會突然想來看一眼這個姓林的小女孩？
「怎麼了？」
褚漣漪連忙下車，上樓。
林俞靜：「我才不會，我也有點心機的。」
褚漣漪：「那我也不會。」
她只是很想看看，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因為她了解江澈，也因為燕京的那件事可能的後續。
「你爸媽當年，本來是在一份專家保護名單上的，你懂我的意思吧？可是最後卻被帶走了，然後……後來的事情你也都知道。」
一邊吃著飯，兩個人分別講了一些自己和江澈認識當初的故事。
「你好，我可以上來坐會兒嗎？」她問。
「嗯？」
https://www.hetubook.com.com褚漣漪回頭看了她一眼，說：「坐好，沒事。」
「我叫不醒她。」
因為如果說肯定有一個人在當年那份名單上動了什麼手腳，那麼這個人，就是褚漣漪一家，以及她這一生，所有悲劇的源頭。
林俞靜：「可惜，今天謝謝你。」
「所以，她是認出我了……這是要談判嗎？」褚漣漪有些好奇地想著，畢竟是一個小女孩，真認出來了情緒激動些也可以理解，畢竟她自己當初還讓江澈跳江了呢。
褚漣漪自己也說不太清楚。
林俞靜一下緊張窘迫起來，「不是我，不是我們……」
追索塵封舊事……出自父親同窗好友的一番話讓褚漣漪整個亂了。
褚漣漪：「是哦，不客氣。」
褚漣漪硬是鬱悶了一下，跟著想象了一下，是啊，是該問他學的，那一定很有趣。
「我知道。」褚漣漪笑著說：「你不說我也不會誤會，因為我了解他。」
兩個人互相看看，莫名一起笑起來。
「所以，你不會神劍御雷真訣的口訣？」林俞靜眼神里有點得意。
出門，林俞靜送她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