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帶頭這樣回應，後續的言論隨之跟上。
「……」
後來的她開了裁縫鋪，又找出來舊書包和爸爸留下的英雄鋼筆去上夜校，後來她認真專註開著與她一點也不相稱的大貨車送貨，那樣子可愛極了。
她依然美好，只是不再幽閉和脆弱。
……
倘若當時的江澈在她最艱難的時候，英雄救美幫完忙說喜歡。
倘若他分完錢那天晚上沒有那麼人事分明，那麼果斷地背著錢就走。
他在電話里跟江澈說，說完就哭了。
問題那群人非但陰魂不散，反而纏得他更緊了……這都快成精神領袖，行業楷模了。
只是他們當時都走了屬於自己的路。
「小澈。」
「他喵的這是在賭我不敢站出來，加堵著我沒處發聲啊。」
江澈在等氣功和特異功能界的大師先給出反應，比如譴責、澄清，或者乾脆氣急敗壞，狗急跳牆撲上來撕什麼的。
「你覺得呢？」
至於江澈的感覺，大概就像是反黃大使被印在了酒店ｍ.ｈｅtu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門縫裡塞的小廣告上。
江澈和唐連招跟著。安紅也被留下來跟著照顧……但是被唐連招喊了一聲，招呼一起稍微落得遠一點。
江澈沒有太多保留，給唐玥講了那個關於韓立大師的故事。
「肯定的。」
現在的她主管著花季雨季的市場方向，來到深城也可以獨當一面，就算在江澈面前，也自信、坦白而洒脫。
鄭忻峰的腰傷因為沒及時治療，愈發嚴重了，針灸、理療都做了，大部分時間依然只能趴著，沒辦法走和坐，更別提怎樣動作了。
「是啊，雖說做法激烈了些，但是大家也不要有什麼不滿，韓立大師畢竟是山中走出來的人，也少與眾人接觸，難免個性率真一些。」
就是這種情況下，氣功界做出了完全超出江澈預料的回應。
其實兩人前世也曾遇見了啊，今生再見本就是一個已經被替換的節點，又哪裡來的更多如果，再多一個如果……也許就沒有故事。
倘和-圖-書若他把銀鐲子留下了沒還。
也許因為江澈和弟弟都在，放心喝醉了的唐玥聲音動作都有趣，幅度也大，江澈好幾次怕她轉身把自己甩飛或者晃倒在路邊。
倘若故事換一個相逢節點？
「前輩不滿晚輩的能耐，就像師傅不許沒出師的不肖弟子出去敗壞他名聲一樣，有什麼可奇怪的嗎？這事我支持韓立大師的做法，換做是我，我也一樣會罵幾句，讓他們先回去把本事練好。」
她活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多愁緒與忐忑，而少有釋然和洒脫。哪怕被停崗了她也不敢離開紡織廠。江澈擺了另一條路在她面前，她還是不敢，不惜為此押了媽媽傳下來的銀鐲子跟人去給牛炳禮送禮，忍著噁心給那種人倒茶……
期間馬華騰來過一次學校。
曾經的唐玥是什麼樣子呢？
哪怕褚漣漪不說，江澈心裏也知道，既然選擇做家電，有一場戰爭就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她說了，江澈才發現，這場戰爭的時間很可能被提前。
「ｍ•ｈｅｔuｂooｋ.ｃom.coｍ我很喜歡走在大學里的感覺啊，我本來應該上大學的，你見過我家裡那些獎狀的。」唐玥站下來，環指夜色中四面八方的校園建築，說：「等一天有時間了，哪怕老一點，我會上大學的。」
但是事實證明了一件事——騙子里出能人。
「大概過幾天，你就會知道了。」
他不知道那會是在一個什麼樣的節點，因為什麼契機而打響，但是早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鋪墊和準備，總是沒有錯的。
「是吧，小澈？」
「還記得我那時候帶人去砍你。」唐連招說著偷摸看江澈一眼。
「哈，有嗎？……哈哈哈哈哈。」
唐玥的一番感謝，提起的這幾個節點，再加上她承認自己違心說過的那句話，其實都是回顧前路，兩人關係可能被改變的路口。
眼前的情況，是韓立大師在數千人面前輕鬆碾碎了近十名大師的尊嚴，拆了氣功和特異功能界的台，消息傳開……整個行業其實都很難堪。
「就好像你站在那裡，但是伸手去抓ｈｔｔｐs://wｗｗ.ｈeｔｕｂｏoｋ.ｃoｍ•ｃｏｍ你，手會從空氣里穿過去。」
「葉欲卿打電話說她這幾天正好來深城，找我帶她玩。」
江澈除了上課之外，還忙於以「合作商」的身份拜會各大小家電企業，只要是參与過推廣會，有門路走進去的，他差不多都去了。
唐玥徹底暈乎了，安紅攙著她走。
唐玥為此說了謝謝，說若不然她很難想象自己現在的樣子，說她喜歡後來，現在，她自己活出的模樣。
他們輕描淡寫就轉移了群眾的思考方向——從韓立大師否認氣功和特異功能，轉移到韓立大師作為高人前輩，在維護氣功界的純潔和高大上。
「韓立大師這是看不過眼了啊，一片苦心。」
事實他也不認為在這個階段，有人可以直接懟翻氣功界。
「嗯？」
呼，能得如今唐玥——那些歲月成長里錯失的，擦肩的，也許其實都並不那麼重要了。
「那你真的是氣功大師嗎？」唐玥歪著腦袋認真問：「還是最厲害的那個，一句話就滾啊滾的，你是武林盟主嗎？」
喝醉了的和*圖*書唐玥說她想在深大夜晚的校園裡走走。
「這個……真真假假吧。」
原本應該重創氣功界的一件事，就這麼變成了一個維護氣功界秩序的邏輯。
「不知道，但是你們之間肯定存在某種聯繫。」
唐玥聽的過程在笑，笑壞了，笑完瞪大眼睛發獃。
「嗯？」
他們選擇無限抬高韓立大師。
「你看你的生活，沒有別人像你這樣生活的對嗎？盛海、臨州、茶寮，又深城……」她突然惆悵的樣子說：「小澈啊，你知道嗎？」
唐連招和江澈點了根煙，跟著走。
「就好像你在空中飛啊飛，一會兒看得見，一會兒看不見。」
至於那些活到讓自己也驚嘆的，很難也很少。
「所以，你真的是韓立大師？」
人能活成自己喜歡或欣賞的樣子，大約是一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情，尤其當這個人曾經掙扎和無力。
氣功界還是有聰明人的。
江澈原本倒也沒有想把整個氣功界懟翻的想法，只是想發個聲，給自己撇清了，然後抽身事外。
兩天後，唐玥帶著訂單離開了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