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桌面上歐佩珊帶來的助理給接了一句：「什麼？」余謙感覺才對了。
「他們愣說我是鬧事那群人的小頭目，上來就塞給我200塊錢，讓我拿錢滾蛋，還威脅我，說我要是再去，他們就不客氣了。」
話說深城1994年有一批人被一個私人公司的「放衛星」計劃騙了不少錢，余謙出去瞎溜達的時候，就正好碰上這群人在已經人去樓空的公司樓下鬧。
「余導怎麼都不說話啊？」
「那我當然就拿錢滾蛋了啊……反正也要回去了不是？」
算起來這是他第二次親自招待余謙，也不知馬小雲將來知道了是什麼感想。
大一學生，還是掛了科的大一學生，說實話能寫出什麼可以讓老頭看得上的論文啊？
他說完就等著。
江澈上學期這門課才考了22分。
「沒事，我這人不用招呼，自己就能安排。」余謙整個放鬆了，笑眯眯說：「我就自個兒出去瞎轉悠，瞎聊也挺是和*圖*書滋味的……整好，今天還剛賺了二百塊錢。」
正事談完，江澈拿小杯跟余謙碰了碰，和氣地笑著道。相對在強勢人物面前是一種姿態，與人平常交往的時候，江澈反而從來不端著，更不拿腔作勢。
中午一起吃飯，江澈乾脆喊了些人，直接把事情放飯桌上談。
而當話題於己無關，不用說話的時候，他就悶頭顧自抽煙、喝酒。
他就上去打聽了。
「嗯，我一會兒就送過來。」陳教授在電話那頭直接說。
「我這憋著呢。」余謙也發現江澈好相處了，笑了笑，很坦然地解釋說：「真不瞞各位，我這人一說起來話就容易多，而且愛接人下茬……咳，都是早年學相聲落下的毛病。」
「陳教授辛苦了。」
下午沒課，江澈上完上午的課就從學校離開了。
周副校長剛想把成績單放下改去倒茶的瞬間，不小心瞥見了一個數字，愣了愣。
穿著一件不知hetubook.com.com道從哪個地攤上買的夏威夷風格的花襯衫，余謙當場大部分時候在聽，只在話題涉及他的時候才開口說幾句，但是都很配合，話也都恰到好處。
這可不光是勸不勸退江澈這一個人的事，還有那麼多學生的成績和將來的檔案問題呢，真那多人最後都要重修的話，學生的情緒不說，傳出去也不好聽。
這時候的余謙，其實已經孤零零在深城等了五天了，再見面，竟然又燙了個新髮型，跟五天前不一樣……
余謙停頓一下，接著說：
這一是因為他真的扛不住身邊那種依依不捨的氛圍，二來港城那邊，歐佩珊終於安排好工作，騰出時間過來和余謙會和，準備上京活動了。
……
成績表很快送到辦公室，周副校長拿在手裡，負擔很重地粗看了一下，「呼~」終於鬆了口氣——陳教授果然還是抬手了，想來他上個學期這麼弄，應該也只是想給學生們一個教訓。
ｗww•ｈetｕbook•com•cｏｍ話說這兩年的大學新生在他們這些老輩人看來，確實有一種越來越懶散和不專註的感覺了。
生讓本身其實不怎麼喜歡喝白酒的江澈也不禁懷疑，今天這酒似乎滋味無窮。
等到余謙解釋完……大夥都笑了。
周副校長：「啊？」看來商量已經晚了。
「那我這二百塊，就算今天一份飯錢了，以後就是同志了。」余謙咧嘴笑了笑，「我就是想啊，這事回去要不要跟別人說……這要是在燕京城，老少爺們都愛這個，都去湊那侃，你們說，給我塞錢那人是不得賠死？」
打聽完就坐下來聊了。
總之，除了江澈，在場其實還有很多人也參加了《經濟學原理》的補考，比如自己寢室剩下的六個人，上學期其實也就過了張杜耐一個，剩下五人全部補考。
這傢伙抽煙喝酒的架勢很特別，大概都可以用一個字形容：嘬。
煙是撅著嘴嘬的，酒也是每嘬一口，就壓著嗓子深深地https://m.hetubook.com.com嘖一聲，于嘈雜桌面中，恍惚有一種置身世外，獨品江山的感覺。
江澈笑著：「哦，這個完全沒關係的，你儘管說儘管接就是。」
「好嘛。」余謙說完，抬頭，很無辜地看一眼江澈，「你看？」
大夥還是笑，江澈也很願意聽個樂呵。
一天去，兩天去，從第三天開始，鬧事現場就變得跟聽說書一樣了，一群人來了就等他，等到了就開始圍著聊。
他說到這，滿桌的人都愣一下，這傢伙就呆深城這幾天，都不忘賺錢么？而且賺到了。
所以，基本上來說，除非老頭這次這麼干本身的目的和意願就是放大家一馬，否則，就會有很大一批人死定了。
而其中的某個人，現在大概就已經可以確定：死定了。
「我這真的就是愛聊天，愛關心個閑事。」余謙很委屈說：「可是別人不這麼看啊，今中午我正準備回來的時候，就叫人給攔住了……我這怕啊，以為遇上劫道的了呢，結果你猜他們說和-圖-書什麼？」
大夥為了這次補考，不論課內課外的內容都在拚命準備，結果呢，老頭連正經考題都懶得出，就讓當場寫篇關於市場經濟改革方面的論文給他看。
學校方面私自另劃一條線，撈起來一批的話，老頭會不會鬧啊？
「就這樣挺好。」一片低笑中，江澈問道：「那余導這些天在這邊都忙什麼？你看我們也都挺忙的，平常都沒空招呼你。」
另一邊，其實深大的校領導們也犯著愁呢。
這意思就是已經出成績了，接下來的程序，就是由學校直接張貼公布。
余謙嘬一口煙，「好嘛，一早聽說特區好掙錢，這回我信了。」
他把對摺的二百塊錢放桌上了。
那要是送上來又是一大片的補考不過，怎麼辦？
這頭髮也是真耐燙啊。
最後幾個人商議了一下，由周副校長出面給老頭打了個電話，委婉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擔心，然後問：「那個，成績，已經出來了嗎？」
「……哈哈。」大夥笑過後點頭，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