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來，你還是等我爸媽吧，我媽來了天天給你做飯。」
「我是問ID。」
馬華騰的惠多網深城站點，即後來所謂的馬站，已經正式開通了一個多月了。四條電話線，八台電腦，此時的馬站是國內少有的豪華大站。
李慧峰走了，他會先漂泊一陣，然後再「找工作」。
不然沫沫當初也不會跑來給我當秘書了。
她爸脾氣也大，傳統觀念，當爹的低不下頭來跟孩子做解釋，不服就打，不服就打……
但他還是多留了一會兒，因為後一個找到他的人，姓曲。
按說他這種情況，是不應該再參加這次中小廠商產品推廣會的，但經曲光山再三請主動請求，褚漣漪那邊還是讓他參加了。
呵呵，江澈心說沒上那你那邊電話費怎麼變那麼高啊？怕林同學心疼忍住了，直接問：「有一個叫我是楚留香的，是你吧？」
沒想到市場環境劇變，敗落來得如此之快。
不好對曲光山發問，江澈後來坐鄭忻峰的車，問他。
沫沫的親生母親在她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之後一年不到，父親再娶，娶的是一個多年的街坊，也是他廠里的中層員工。
「怎麼可能沒有哦，你可是一個七八歲就會搶爹媽的奶hetubook.com.com糖、蘋果，跑去送給你小英姐的人。」鄭忻峰笑一下，有些沒必要地解釋說：「事情不是我不幫，是她家那窟窿實在沒必要去填了啊，登峰的前景也更大，而且……」
這回，曲光山親自到場，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臉上笑容有些苦澀、慘淡。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李慧峰連忙擺手，解釋說：「我是想說，我26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一直靠混靠騙過日子了，所以要把握這次機會，爭取堂堂正正站起來。」
江澈用很是冤枉的語氣說完，心底哀嘆：林同學最近這麼敏銳的么？我的小號，竟然這麼輕易就被發現了。
因為林同學之前曾經自稱過楚留香，江澈上星期發現這個ID的時候，一度很確定，興奮之下第一時間主動情意綿綿地打了個招呼。
江澈心裏想著。
對於林爸林媽要來考察這件事，江澈第一次聽到確實嚇慘了，不過現在么，怕久了也就習慣了，他不接茬改問道：「那你有上馬站了么？具體哪個是你啊？」
江澈走回店門前的時候掌聲、喝彩聲雷動。
以曲沫的學歷和見識、能力，為什麼一直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幫家裡https://www.hetubook.com.com做出改變呢？這是江澈一直困惑的一個問題。
「那你叫什麼啊？」電話那頭，林俞靜問。
「為國家富強而讀書。」
林俞靜對於過年禮物的事依然生氣，已經賭氣不止一次了。
鄭忻峰抬手戳了戳駕駛座上林勝利的後背，等他轉頭，說：「聽了一路了吧，有什麼想法？」
想想，確實是衝動了，這年頭自稱楚留香是很大概率發生的一件事，對方很可能真不是林同學。
「我不會就這樣把一個未來國內互聯網領域的大亨給嚇跑了吧？讓他就此告別網路……要是的話，會是誰呢？未來看是哪個網站沒了，就知道了。」
可是曲沫是打不服的一個人，父女成仇，曲光山沒辦法，乾脆把她送去國外讀書。
「丁三石。」
前後得有十幾年了吧。
因為這個，江澈開始想要快點閃人。對於怎麼克服尷尬症這個問題，想想，回頭還是得多跟馬小雲請教的樣子。
「好吧，那上面那些常見那些人，都還有誰啊，你知道么？」電話那頭，林俞靜又問。
「可是他們倆的ID，都是我幫忙取的啊。」江澈無奈說：「還有一個寧波電信局上班的站友，他的新ID，也是找我和圖書取的。」
……
這傢伙到底是多怕人生荒廢啊，江澈聽著好笑，故意板起臉問：「你的意思是說在宜家當店長也是荒廢人生嗎？」
也不知她在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辛苦、委屈。」
1995年的3月下。
「嗯，還一個叫做守護天使的，本身是臨州一家翻譯社的老闆，現在也準備做互聯網生意了，叫馬小雲。」
「啊？」林俞靜一句話就暴露了，「我還以為那個什麼，『一個在家種地的少女殺手』，才是你呢，我心說既然鄭書記的七度空間已經出現了，除了你，一般人也不可能這麼厚臉皮。」
「房子已經弄得差不多了，你具體什麼時候過來啊？」江澈關了電腦，在電話里問林俞靜。
江澈看他一眼，「……」
她現在的心態，覺得自己前些年挺對不起家裡的，只知到花錢，貪玩任性，從沒為家裡考慮過，或做過什麼，所以這回，她想儘力試試看。」
「嘿……」林勝利慾言又止，說：「沒有。」
「江總？」江澈的臉色突然一下不太好，李慧峰有些緊張，「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啊？江總。」
「什麼？」
沫沫年紀小，脾氣倔，氣不過就跟她爸鬧。
「真的？」江澈笑著問。
「……沒有啊，你和_圖_書說得很對，人怎麼能一直靠騙靠混過日子呢。」江澈感慨一下，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那真不是我啊。」
「而且將來還不都是她兒子、女兒的么？」鄭忻峰偏頭看看車窗外的天空，說：「這麼簡單的問題，怎麼就想不通呢，這笨女人……
「是啊。」
「真的，我想通了，這是個機會。謝謝江總給機會。」李慧峰表情誠摯，說：「我也26了，不能再這麼荒廢下去了……」
林俞靜：「沒有啊，沒去過，哪個都不是我。」
「哦，叫『爺，獨領風騷』」。
「嗯。」林俞靜想了想，說：「怎麼他們的ID都這麼好聽啊？比你的好聽多了，也就比鄭書記的差一點。」
「……」
那時街坊不少人說閑話，都說他們其實早就好上了。
話到這就停了，不過江澈心裏有個聲音還在繼續：「可是我才22啊，哈哈。」
李慧峰搖頭說：「沒有。」
「是他啊？你跟我說過這個人。」
還好，這年頭大夥的小號意識還不強，應該能混過去。
「誰啊？」
江澈聽完沒發表意見就下車了。
結果對方隔天回復：「兄弟你不要嚇我啊。」之後，這個ID就消失了，一個星期沒有再出現……
不過具體工廠的和-圖-書
經營，還是曲光山自己和兩個兒子在做。
「心裏有氣么？」推廣會結束后兩天，辦公室里，江澈問私下前來辭行的李慧峰。
這幾年，有很多人把作坊辦成了工廠、公司，漸漸做大做強，但是曲家不一樣，曲光山和曲沫的兩個哥哥一起，把一家作坊辦成了作坊大雜燴，雖然規模大了，但是始終沒有找到自己該走的路，也沒有形成一個有力的品牌……
「哦，我認識的也就幾個。」江澈說：「那個整天都在的陽光男孩，真名叫馬華騰，這個站點就是他建的。」
不過暫時光臨的人，其實還是很少，只有區區數十人。
到最後掛電話，林俞靜也沒告訴江澈她的ID，而且還沒告訴江澈，自己其實很快就要跟石教授的幾個研究生一起，來深城參加一個設計比賽。
江澈打聽過銷售數據，知道曲家的產品銷售情況並不好。
曲光山是曲沫的父親，江澈之前與果美爭奪廠商的時候曾經去拜會過，而後來，曲家作為戰友，在產品銷售上也一直受到宜家的照顧。
「……是么？」
總之沫沫和家裡的關係，是這一年左右才重新好起來的。可能是她懂事了，也可能曲光山年紀大了，脾氣有改變。
「曲光山現在的老婆，其實是沫沫的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