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澈：「不是怕不怕，是沒必要白白受委屈啊。」
「給你？明明是你騙的……對哦，你騙家裡錢。」江媽一下嗓門高起來，「接著還編故事跟我們說什麼跟同學賣年貨……一通瞎話還把隔壁趙叔給忽悠出去闖去了。」
林俞靜也沒推拒，乖乖應了聲「好」，跟著又柔聲說：「你不用太擔心我啊，專心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我早就知道的，跟你一起，肯定……肯定很有趣的啊。你那麼能折騰。咯咯。」
難得林同學的腦迴路規規矩矩一次，江澈心頭溫暖。
「那你的錢，真的都是這麼騙來的？」江媽又問。
他心裏哭笑不得，說那要是真的，那我還得說聲謝謝，好歹命保住了。
江媽：「可是你現在這麼會撒謊……」
「哦，那也好。」杜眷沒有再多話，低頭繼續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比如報紙……
「嗯，好吧。那總之我已經讓孔德成去盛海了，另外趙三墩和老彪明後天也會過去，你記得跟他們都見一下，拿個手提電話先用著。」
「嗯，不過折騰也沒關係。」
「嗯。」黃廣義點頭。
江爸在電話里沒多話，就仔heｔuboｏk•ｃｏm.ｃｏｍ細問了一句：「能應對吧？」
黃廣義沒說話，手扶額頭，表情糾結思考許久。
韓立大師是騙子這件事，也是很驚人的。
「你是不了解那個人。」黃廣義苦笑一下，說：「那小子渾身是雷，一碰就炸，不知多少。既然有人出手，呵呵，這雷，還是讓他們去趟吧。」
空氣里瀰漫著緊張，電話那頭沉默著……好一會兒了。
「……我以後一定少折騰。」
江媽：「那那兩聲冬雷呢，有那麼巧？」
「那，這是不是一個機會？」杜眷謹慎說：「我知道你心裏氣不順，咱們果美的股份，也還在他手裡握著……」
給家裡人先做好了鋪墊，江澈跟著又給林俞靜打了一個。
「這回是真的，報紙都要登出來了。」
「那行，那你自己注意著點，有事跟爸說。」江爸說：「家裡你不用擔心，一點小風浪，爸經得起。」
與韓立有關的事情，從開始到後來，很大一部分都發生在盛海，就算林俞靜的情況少有人知，江澈還是謹慎準備了一下。
又聊了一會兒，掛上電話，江澈覺得差不多就這樣了。會被和_圖_書這件事驚著的人自然還有很多，比如老師、同學，再馬小雲、馬華騰，丁三石……
早知道就打給老爸，讓老爸跟她說了，江澈無奈想了想，「不會，都說了是騙人的，而且馬上要被曝光了。」
「嗯，我明白了，謝謝爺爺。」
「我知道。」江老頭語氣認真一下，說：「但是澈兒你記住了，你行的那些好事，若是由你自己開口來說，怎麼也少三分用處，明白嗎？……去把這些事安排一下吧。暫時一點委屈，也不是受不得。」
黃廣義：「管它呢，不重要，再說沒準人家就是真的呢？誰知道啊。」
從這一句聽出來，林同學其實還是有些替江澈擔心的，只是在這個關頭，選擇不多嘴。
「……那趙叔不也掙著錢了啊。」
黃廣義坐在靠窗的沙發上，表情深思。
「哦」，聽江澈是這樣的語氣，江媽停下來思索了一會兒，勉強信了，惋惜說：「可惜了。」
「是啊。」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黃廣義也很希望能有機會打一場翻身仗，至少把股份拿回來，可是……
「嗯，就是那麼巧啊。」江澈好無助。
電話掛斷一會兒又和-圖-書打回來。
「不是啊，掙的，就除了第一筆，是你們硬要給我……」
宜家老闆江澈就是韓立大師這件事，是很驚人的。
林俞靜輕快說：「不委屈啊，就算你真是個騙子……哦，你就是。我也不委屈，我自己喜歡就好。」
「神經病啊。」
老媽心真大啊，江澈心頭一寬，說：「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再1992年，盛海，引雷，詐騙……
杜眷：「那你的意思，這個全都亂說的？」
「……爺爺你就別笑我了。」江澈無奈道：「我當時真的就是怕挨打啊。」
他曾見識過江澈的幾重身份，猜想過，他可能還有別的身份，一身的雷，卻怎麼都想不到，竟然真的是「雷」，會響，會劈下來那種。
但是當這兩件事加一起……就不止驚人了。
「廣義……」
「沒事啊，我才不怕。」林俞靜在電話那頭說。
相比不靠譜的老媽，老爸永遠是這樣的讓人安心，江澈：「嗯。」
隔一會兒，杜眷手上拿著一份報紙，怔怔看著，喊了聲黃廣義。
然後電話被接了過去。
……
報紙標題：《關於一個叫做韓立的騙子》。
「真的，真的…和*圖*書…是雷啊。」杜眷神情有些哭笑不得，更多著急，快步走過來，把報紙往黃廣義面前一遞，「你自己看，那個江澈他……」
「那有什麼好擔心的」，江媽想了想，說，「沒騙錢，沒犯法，假的就假的唄，愛說讓人說幾句，愛笑讓他們笑去……」
同時偷摸拿餘光找傢伙。
「……媽，現在重點不是這個好不好？後面的錢真的都是我買認購證掙的。」江澈轉回正題，有些慚愧，認真說：「現在的問題是，我接下來會被曝光，可能看起來會比較麻煩，我怕家裡擔心。」
「……」
「大概會有那麼幾天，你身邊知道我的人看你的眼光可能會有變化，沒準話也不好聽……你要是怕應付不來，乾脆請幾天假好了。」江澈在電話里有些擔心說。
黃廣義扭頭看她，困惑道：「怎麼了？」
「所以，你是真的會引雷嗎？澈兒你跟媽說實話。」江媽醞釀半天說出來這麼一句，如果早幾年，她還會再加一句：放心，說實話媽就不打你。
「……」
「這樣，是不是機會更好了？」杜眷謹慎問道。
女友杜眷一邊順手替他收拾辦公桌，一邊嘀咕說：「那些進口家和圖書電代理給我們的報價降低了百分之六，而宜家沒有……」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名字：江澈。
「廣義。」
「咱們，什麼都不做，因為我不信。」黃廣義說：「大概那些人還不知道他在1992年真正的招牌吧，盛海灘小股神啊，他用得著詐騙？」
「一個很有名的氣功大師，在氣功界屬於中原五絕，泰山北斗的那種。」
黃廣義低聲嘀咕了一句。
江澈說：「能。」
黃廣義低頭。
「韓立是誰啊？」
江爺爺在電話里大笑，說：「臭小子，早跟爺爺說啊……早跟我說，爺爺再教你幾手跑江湖的戲法，包你唬得他們一愣一愣的。」
與黃廣義的鎮定反應不同，對於很多人來說：
「咱們？」
不過這些人，就不需要鋪墊了。
「不過我覺得鄭書記的建議其實也不錯啊，乾脆弄假成真算了，你引個雷。」
至於宜家上下，江澈打算跟褚漣漪詳細計劃一下。
「那我不管，反正兔崽子你等著，我跟你說，當時你前腳拿錢走了，我後腳就哭了……還你爸，眼眶都紅了，就是還逞強而已。」
隔天，燕京。
「哦。」黃廣義應了一聲，繼續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