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灌溉者藏著鐮刀
第六百三十三章 牧場養貓

襯衫,長裙,平底鞋。
……
「上班了,曲秘書。」鄭忻峰笑一下,解釋說:「帶你去看我們的牧場,你在車上繼續睡,睡醒換你開車。」
「我這裏只有方便麵了。湯圓吃完了。」
曲沫差點兒就感動哭了,「……不對勁,你現在是不是在想象演一部文藝愛情片?影帝。」
「還以為你又要擰過去。」曲沫說話的感覺,像是期待落空的埋怨。
鄭忻峰:「嗯。」
「當然。」
「實際當然是一腳一團牛糞。」鄭忻峰大笑起來,說:「所以,得抓緊啊。趁現在奶牛還沒進場,滿地厚厚的青草……可以一起打滾的那種。」
「嗯。」
「一萬。」
「我怕查了不是你……」鄭忻峰尷尬一下,改客氣說:「你先坐啊。」
鄭忻峰看看她,「好像會把眼淚鼻涕包進去的樣子。」
雙手慢慢抬起來,環腰把人抱住。
「嗯……夠了,好過癮。」曲小姐應完一個勁地笑,好得意。
曲小姐可不是在鬧著玩的。她還欠著錢呢,不過這回是個人欠的,債主叫游明羽,是她最好的朋友。
「嗯~~」突然而來的玩笑話,讓曲沫這聲音不自覺有些嬌嗔,人一下哭笑不得,很是沒形象的,直接https://m.hetubook•com•com抬手臂抹了一把。
其實不是。
世間事有時候陰差陽錯的關聯,總是讓人怎麼都料想不到。
鄭忻峰連忙溫和地笑了一下。
曲沫安心地笑一下,「論壇的帖子好多。」
「真的?」
她今天剛回國,但是現在,是從家裡來。
鄭忻峰愣一下,笑起來,「招,不過……你會包餃子嗎?」
其實故事只需要一個念念不忘,讓她知道;另一個柔軟了心腸,放下心結就好。
在斥罵聲中被趕出家門。
「嗯,有。」
「那……」鄭忻峰笑出來,站起身,伸手,「歡迎……回來。」
有那麼一瞬,曲沫很害怕,以為自己還在倫敦的小出租房裡,只是做了一個夢。
面前這個人曾給過她太多的不安和不確定,兼太多委屈。
「那為什麼最後沒上飛機?」
在他的目光里,滿腹的委屈和辛酸彷彿都找到了出口,也衝過了那個臨界點,曲沫只是嘴巴癟了一下,眼眶一下泛紅。
曲沫說,她要去找鄭忻峰。
這種時候千萬不要凶她,她正脆弱敏感著呢,凶了,也許喵一聲就跑了,再也找不到。
鄭忻峰低頭偷偷吹了口氣,緩衝情緒。https://www.hetubook.com.com
「還敢說。」
曲沫愣住了幾秒。
「多久啊?」
他的手,一直都還擺在那兒呢。
曲沫:「走,去哪?」
曲沫看著他的手,腳下動了一下,又停住。
「因為沒把握。」
「兩萬。」
鄭忻峰抬手指了指辦公室四周,「這裏到處都是你。」
幾個小時前她剛替家裡還完最後一筆賬。
再沒有紅色的賓士,她一直走了很久,才打到一輛車。
「你明明可以查啊,你們不是都認識?」
家裡爸爸和兩個哥哥如今最恨的人就是江澈和鄭忻峰,因為在他們的眼中,曲家破產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他們選擇放上去的……他們只記住了這根稻草,忘了之前的一切。
「……」曲沫心說無賴深情起來,真是扛不住啊,好像以後要被欺負死的樣子。
「餓了吧?我剛剛聽到你肚子叫了。」鄭忻峰起身,扭了扭麻木酸痛的肩膀,因為腳麻了,還差點摔倒。
「曲小姐囂張夠了沒有?」他笑著威脅。
「有本事把餃子包得像湯圓嗎?」他抬頭態度嚴肅地問。
「怕我再踩你腳么?」曲小姐似乎又想起來了廣交會上那一幕,有些得意,「很痛吧?放心我今天……和*圖*書
金蛇纏絲手慣性滑向她的手腕……又頓住,悻悻地收回來。
束在腦後的頭髮有些亂了,曲沫看起來匆忙而風塵僕僕的樣子,像一隻離家出走後又自己回來的貓,淋了雨,挨了餓,也吃了許多苦,一身疲憊。
鄭書記的貓回來了,擺出來慚愧、知錯的樣子,老實地低頭站在門口,卻又忍不住試探著抬眼偷看,觀察他的神情和反應。
「果然。」曲沫撒嬌生氣,作勢要打人。
「不,我還有問題要問你呢。」
棕色的人造革制服包不很大,雙手拎著,自然垂在膝蓋稍往上的位置。
「嗯……那你現在有了么?」
鄭忻峰:「這都被你發現了?」
鄭忻峰有些無語,說:「……你要,多少都行。」
鄭忻峰:「我只是怕你再走掉。」
被鄭忻峰的擒拿手輕易制服了。
「很久。」
就是因為這樣,曲沫才提前回來了。
姑娘淚痕未乾的時候總是最強大,曲沫居高臨下,想了想,說:「那,那次廣交會後回英國的飛機,我前面的空座是不是你?」
鄭忻峰簡單收拾了一下,說:「快,洗漱一下,咱們走吧。」
「那,五千?」
遲疑著向前走了一步半,把頭抵在鄭忻峰懷裡。
曲沫抬頭看m•hetubook•com.com他一眼,點頭,「好擅長。」
「嗯。」曲沫應完抽兩下鼻子。
「你睡著時候問的那個問題啊。」鄭忻峰笑一下,說:「我一直在等你睡醒,好給你回答……對。」
但是抬頭,鄭忻峰的眼睛正看著她。
喜悅的下一秒,曲沫突然發現一個漏洞,說:「不對,咱倆哪有那麼多回憶可以說?」
「嘻,其實我在英國,有偷偷擔心你把回憶都說完了,就不再發帖了。」曲沫說:「那樣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是放棄了。所以,要是我沒回來,你還會繼續發嗎?」
「牧場?!」如同每一個對草原充滿想象的姑娘一樣,曲沫眼神放光。
「一萬?!」
鄭忻峰苦笑說:「不敢啊。」
兩個人一起吃過面。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桌邊,架上電磁爐,一邊放水煮方便麵,一邊說。
而現在,儘管他什麼都沒多解釋,她卻都已經知道,如此安心。
游明羽想想,反正都已經這樣,自己也樂得在大雨自由自在,就乾脆把錢借給了曲沫。
「真的不是我,雖然我都有看。」
「還沒說工資呢。」曲沫認認真真問。
「……嗯。」
曲沫默默把頭靠在了鄭書記肩上,就這麼睡著了,睡著時嘴裏還在嘀咕:「我很累很累了,和圖書你會一直收留我,對么?」
曲沫納悶:「實際不是么?」
看慣了電視電影小說,人們總是會習慣地以為:重逢需要很大的巧合,需要有多大的事情發生,甚至要多麼感天動地,痛哭流涕,不同於常。
鄭忻峰嘖一聲,氣急敗壞說:「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跟我握手?」
「哇」一聲,嚎啕大哭。
兩個人鬧了一陣,重新坐下。
她在凌晨四點多醒來。
天剛蒙蒙亮。
剛睡醒的曲沫茫然一下,「什麼?」
一瞬間有百感交集,腦子發懵,心頭酸澀,甚至會擔心畫面不真實……還好鄭書記是一個專業的演員,他就這麼坐在辦公桌后,微微側著頭,看著她。
「對。」他說。
「又怎麼了?」鄭忻峰有些著急問。
「是啊,想象中很美好對吧?」
褚漣漪走了,走之前既是獎勵,同時也是為了捆綁特殊員工,她「栽」了游明羽一筆錢。
這筆錢,她還想著靠工資慢慢還呢。
「那個論壇上的『亂打的就沒有破綻』,真的不是你?」
鄭忻峰坐在沙發上,曲沫站著。
登峰老闆和他新招的女秘書握了握手。
「這裏招人嗎?」曲沫開口同時眼淚湧出來,聲音哽咽。
他在哄她。
「……」鄭總牛氣衝天的樣子,讓曲沫有些小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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