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緩了緩，雖然「橢圓二人組」是他扔過去的，但目的也就攪一攪局而已……怎麼就帶著煤老闆炒上股了呢，還給帶破產了！
「你這麼乖，沒意思啊……」鄭忻峰說完訕笑一下，略微尷尬，接著說道：「而且你要是都不犯錯，我怎麼懲罰你啊？」
「真的？」曲沫一時間喜悅得叫起來，不管怎麼倔強，對於父親，她內心終究是這麼希望和期待的。
「幹嘛啊？！」本就尷尬著的曲沫一下惱羞成怒，站起來把毛巾扔了。
曲沫還知道，自己家裡已然幾乎不可能再起了，父親的經營觀念太舊，而兩個哥哥的性子和胸懷，又都已經基本定型，所以鄭忻峰這樣的安排，算是恰如其分。
她比劃著手掌，五指張開。
江澈腦子考糊了，一下有些茫然，問：「什麼？」
奶業企業必爭之地啊。
說完笑起來一下，又一本正經，安慰說：「那我晚上再來一趟，順便帶點兒蟑螂葯，別怕。」
辦公樓二樓。
「明明就是你先……」小梅說著一副為安紅不平的樣子。
說完她對小梅笑了笑，起身看向窗外，把手從下巴位置往前比劃了一下，平視遠處，說：
曲沫轉身，「你是說……」
曲沫按道理應該不喜歡這種風格才對，可是她很喜歡。
「我，你今天受了那麼大委屈，我覺得很內疚，所以……」帝國理工畢業的曲小姐低頭，有些艱難地說：「我想幫你洗腳。」
「那，老爺，我……」
打死，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好了？曲沫想著，那我難道還住這？
「那我找找。」鄭忻峰低頭一邊翻箱子，一邊偷笑，說：「沒啊，連蟑螂屎都沒有一顆，看著一點不像有蟑螂的樣子，你不會是故意……」
「別。」鄭忻峰一下跳起來，幾步躲到了沙發另一頭。
「大概安紅姐如今能坐這個位置……其實並不完全是大家說的，只是因為跟著鄭總早的緣故。
「就，那兒，你看。」曲沫隨手指了一處。
鄭忻峰好不容易把人按住了，說：「別動，先別動，你先乖乖聽我說件事啊。」
唐連招：「不會，河源說那個人跟著老彪炒股，破產了。」
「破產後偷偷跑路，被河源在外面布置了人……他怕以後找不著人，而且這個機會也不容易暴露。」
「不會，聽河源說，老彪帶著那些人都是勻著來的，今天買，明天賣，跟賭錢差不多。十次里能中六七次呢，總體還是賺的……就那個貨他自己心大收不住，偷偷下了一次全副身家，結果倒霉趕上了。」
「嗯？」
再思索片刻，她還多了幾分恍然明悟：
「……」曲沫看著他，用力點一下頭：「嗯。」
鄭忻峰的家很大，兩套相鄰的房子打通，且裝修風格奢華。
鄭忻峰：「不一樣的。這樣，我說實話……我不喜歡你內疚，不喜歡你覺得虧欠我，更不喜歡你這樣乖巧，順從，你能理解嗎？」
隔一會兒，曲沫感覺鄭和圖書忻峰走到身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收拾一下，帶你回家，洗衣做飯生娃。」
「可是鄭總現在……你就這麼甘心啊？」
「什麼事這麼急啊？」走到沒人的地方，江澈問。
「人生，確實應該朝前，朝遠看，但是記住看的時候，頭別抬太高，眼睛一旦高了，就容易看不清腳下……這話是褚姐以前跟我說的，今天我也送給你。」
關於為什麼是晉西北，鄭忻峰沒瞞曲沫。
曲沫沒聽到那個電話，還不知道老爸已經點頭，而且答應了，會出席她的婚禮。
正癱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鄭忻峰被嚇了一跳，「你想幹嘛？」
「河源和有豎那邊傳過來的消息，剩下的四個仇人，前兩天，已經解決掉一個了。」唐連招解釋。
唐連招：「和平飯店。」
江澈愣一下，這特么不周潤發去年的那部電影么？！
她只知道鄭忻峰明明幫了大忙，卻還是低著頭。
「別咬，我嘴唇都破了。」
「……」
「……」曲沫：「你！」
江澈：「叫什麼？」
出門吃過晚飯回來，曲沫默默進廚房燒了水，倒在腳盆里，試過溫度，端到鄭忻峰身前。
……
今天不比平常，曲沫才懶得聽他的俏皮話呢。
「還哪些要收拾啊？我記得你來時就一個包。被鋪就別帶了……」鄭忻峰在身後，用說道家常的語氣細碎地嘀咕著。
鄭忻峰表情戲謔，「逛街么，蟑螂買菜啊，還是上班啊？」
「幹嘛？」
「脖子更不能咬啊，唉，我明天怎www.hｅtｕbｏoｋ.com•ｃｏｍ麼出去啊？」
兩人搬行李上車離開后。
也許他就是想先處理好今天這事吧？曲沫猜想。
打從她回來，兩個多月了，兩人之間親親抱抱，打鬧懲罰，該有的親密幾乎都有了，甚至還鑽過牧場草叢，但就是那最後一步，鄭忻峰一直扛著——有時候就連曲沫都發現他扛得很艱難了，可他偏就扛住了。
「……」曲沫不管了，硬拗，「反正晚上都很多，這麼大個，嚇得我根本不敢睡。」
這成長，太可怕了。
她也不想去想。
他把曲光山關於婚禮不能在粵省周邊辦的條件說了。
若不是因為她的關係，曲家自然不可能夠格這樣對他，還讓他不得不忍著。
江澈：「……」
平常時候，鄭書記就很愛自稱老爺調戲曲沫。曲小姐日常總是反抗，但這回主動進入情境了，說著蹲下去準備幫鄭忻峰脫鞋。
鄭忻峰：「那個……你願意嫁給我嗎？」
曲沫：「嗯。」
教學樓門口，唐連招在江澈考完最後一科后找到他。
接下來，如果老爸能接受，且他本人還在，曲家不說怎麼大富大貴，至少可以富足安穩。至於以後，兩對哥嫂會鬧成什麼樣，曲沫就不知道了。
「……」曲沫懂了，笑著：「嗯。」
「……這樣也行？」九六年是牛市，江澈有點印象，但還是不得不服老彪的狗屎運。
……
鄭忻峰：「……」抬頭看著她。
「蟑螂在哪呢？」兩個人一起到了宿舍，曲沫開門，鄭忻峰進屋一邊四下打量和-圖-書，一邊笑著說：「找出來，我幫你打死就好了。」
安紅扭頭，「什麼？」
「……這麼牛么？不是，怎麼這麼著急？他們站穩了，都布置好了嗎，會不會打草驚蛇？」江澈有些擔心和不解。
「哎呀，你屬狗的啊？曲沫！」
「嗯，說是老彪和三墩現在那邊正風光呢，加上與人無害，不爭不搶的，各路老闆多少都賣點面子，前幾天才剛把他們的那個飯館改了名字……」
他心說就老彪和三墩那水平，不會是叫做橢圓飯店吧？
如今能讓登峰鄭忻峰低頭的人大概不會很多，就算有，他的個性怕也未必肯服軟……更何況他最好的兄弟，叫做江澈。
「那，準備結婚吧……」鄭忻峰說：「你爸爸同意了，而且答應參加我們的婚禮。」
至於外面人，道理他們自己簡單一揣測，也很容易明了——晉西北再稍北，可不就是內蒙？
登峰這是要悄悄摸摸，北上入場了。
曲沫：「嗯？為什麼？」
「幹掉一個了。」唐連招興奮地小聲說道。
「那就是躲起來了。」她轉過頭說：「昨晚真的很多。」
鄭忻峰眯眼看了看，「你說的怕是烏龜吧？」
「不啊，早就都想通了，我們之間沒那感覺，也不合適。」安紅低頭看文件說。
眼前該珍惜什麼，曲沫現在無比明白，她慶幸的同時甚至依然有些意外，面前這個曾經反覆猶豫，慣於無賴和耍滑的男人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會是這麼的用心和可靠。
「多少人跟他炒股啊，賠了，老彪和三
和*圖*書墩不會被追著砍么？」
說完冷不丁端起洗腳水，追著鄭忻峰要潑他，直到被抓住，被按在沙發上。
說完，安紅笑一下，轉身拿著文件夾布置工作去了。
「這明明是個線團啊。」鄭忻峰在牆角撿起來一個黑色的線團，放桌上，說：「曲小姐如今也開始縫縫補補了么？真不容易。」
小梅獨自在窗口愣了一會兒，神情有些尷尬，因為真正不平不甘的那個人，是她啊。安紅沒說破，但是點醒了。
安紅笑了笑，「為什麼要不甘心啊？他幫過我，我自以為是回報，跟他出來幫忙創業……結果沒想到登峰會做得這麼好。現在我職務也有了，這麼高的薪資待遇拿著，還有登峰的原始股份，我憑什麼還心不平，不知足？」
小梅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扯了扯安紅的胳膊，「姐，不難過么？」
她說的那位褚姐，就是曾經宜家的褚漣漪吧？好厲害的人啊。」
「欸。」
曲沫委屈：「為什麼啊？你平時不是……」
「嗯。」鄭忻峰點頭，說：「但是他說……」
「我才不是。」曲沫想了想，「它們，可能白天出去了……」
曲沫有些鬱悶不平，但也無奈，「那我們放哪兒辦啊，除了你老家村裡要辦，還……」
「晉西北選個地方吧。」鄭忻峰說。
「不是，你幹嘛啊？」鄭忻峰抓著沙發做出來一副抵抗的樣子，說：「咱別這樣好不好？沫沫。」
手上拿著折了一半的衣服，曲沫一跺腳，轉身面牆，開始生氣……這故意裝傻裝的，實在太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