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你知道百分之十喂不飽我，將來又怎麼友好合作？
「還是叫名字好了。」
「甭管有事沒事，我已經幫你把店盤出去了。」
……
如果有幸繼續蹲大獄，這個疑問，或就足夠牛廠長餘生思考的了。
江澈笑一下，說：「你不說，我都忘了。」
至於現在，樂善好施，敬老助學的輝煌娛樂總經理唐連招，一個連案底都沒有一個的大好青年，他又怎麼可能是黑社會呢？
是唐連招之下，輝煌娛樂的二把手。
「當然。」握手，江澈感慨，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強啊，就這份鬥志，就是很多人所不能企及的了。
馬小雲困惑抬頭。
「啊？」張衛雨急了，「那我以後幹什麼啊？」
「奇怪了，為什麼當時明明要判五年的，卻變成了三年多……然後出去沒幾天，就趕上了嚴打？」
「後來，是社團招新，咱倆吵架鬥嘴來著，你說讓我抱你……結果你又跑了。」
須知，僅僅在剛剛過去的1996年1月和2月，全和*圖*書國重大刑事案件的立案數據，就較去年同期，增長了12.6%。
「唉，哥們，有黃|片嗎？」
「畫得蠻不錯的，都跟賣的龍珠書上差不多了。」黑五這個當哥的，也為這事打過弟弟，通常混混哥哥總是會壓迫弟弟好好讀書這回事，說來沒道理，但還挺普遍的。
江澈送林俞靜回盛海，再回到深大之後的第一次預約午餐。
一隻手按在了桌上。
畢竟他那幾年開沙場犯下的傷害案件，足有十幾宗之多。
包括他手下的弟兄們，這些年可都是社會經濟建設的有為青年。
「想不到吧？我是想，就要畢業了，正好找你聊聊。」李南芳笑著說：「現在還可以叫江澈同學，等畢業我去了LED廠，是不是就該叫老闆了啊？」
還有他手下的四十多號弟兄。
這他媽怎麼報復？！
1996年的4月底，馬小雲謀事無功而返，回到臨州。
「嗯，你說的啊。」李南芳低頭扒了口飯，說：「還記得www.hetubook.com.com
大二第一次見你，你衝到我們詩社活動舞台上，打那個詩人呢，轉眼我都快要畢業了。」
想想，若非4年前的那個傍晚，她鼓起勇氣走進江家的服裝店，想找一份生計，然後遇見了那個叫做江澈的人，現在，她的弟弟唐連招，應該就會在這其中的某輛警車上。
「嗯啊。」張衛雨從小就愛好這個，為此還耽誤了讀書，挨過家裡面不少打。
他開這家店的目的，是為了方便自己看漫畫。
「那樣你就會知道，我是多麼好的一個合作夥伴了。」江澈笑著說。
滿城警車呼嘯……
馬小雲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新中國第二次全面嚴打，終於到來了。在市場經濟人口流動帶來的數年社會亂象之下，「天罰的鐵拳」，終於再次出手。
張衛雨不吭聲了，就目前社會的認知，哥哥說的，完全正確。
當然不是來抓他的。
出來之後的牛廠長找人打聽了一下江澈現在的情況，聽完，茫然了整整三天和-圖-書。
而有一個依然在牢里，叫做郭五的人，大概再也出不來了。
他倒是不怎麼怕他親哥。
看著對面略微落寞的馬老師，江澈主動替他倒了杯水，說：「其實跟電信合作一下也好。」
就算不是死刑，他的年紀怕也熬不到出獄了。
臨州靠近南城的某處老街與新街交匯的轉角，一家租售錄像帶，VCD，漫畫和小說的店面依然正常開業。
黃頁不死，何來阿狸啊？
深城。
張衛雨坐在店裡，一邊隨手在紙上畫著漫畫，一邊不時抬頭看一看街面上呼嘯而過的警車。
「所以，從我出去，就有人盯著我了？」
斜對面不遠，就是江家最初那間服裝店的店面。
同一天早些時候回到臨州的唐玥，此刻坐在祁素雲的裁縫店裡，看著街上不斷擦身而過的警車，恐懼到身體不自覺地顫抖，又慶幸到幾乎哭出來……
「希望將來還有機會合作。」他伸手。
正好嚴打嘛，所以，牛廠長這輩子，大概就不會再出來了。
黑五站
和_圖_書一旁笑著看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突然伸手，抽走一張紙說：「這個，你畫的啊？」
「架不住喜歡。」張衛雨說著把哥哥手上那張紙拿回來，抹平邊角，低頭仔仔細細地收好。
「都什麼時候了還黃|片，我片你媽……啊，哥。」張衛雨站起來，撓頭笑了笑。
但是牛廠長已經沒有別的念想了，老婆也走了，朋友和社會地位也沒了，剩下只有仇恨。
裁縫店的牆上，至今還在掛賣當時開啟風潮的飾衣鏈。
這些天的臨州城，在某些人的心裏，還有他們家人的心頭嘴上——那個叫做江澈的人，是神，是佛。
這個數據已經連續暴漲四年了。
另有一個人，前不久剛出來了，他叫牛炳禮。
他又進去了。
「警察真連這個也管啊？」張衛雨辯解說：「那我又沒把那些帶子拿出來租，按理說應該沒事的吧？」
約他的人是李南芳。
「去啊，我當然去啊。」張衛雨歡天喜地收拾東西。
「我已經查過了，時間和你女朋友畢業，和*圖*書不湊一起。我也沒有任何別的想法。就是要畢業了，想想，還挺遺憾的。」
難得誇了一句，黑五話鋒一轉，又說：「但這玩意兒就算你畫得再好，又能有什麼用啊？將來連糊口都不能。」
他能安生開這家店的原因，是因為他有個哥哥，哥哥的大名不響，但是有個綽號，叫做黑五。
「跟我開電腦室去，你不是一直想要電腦么？大招哥回來說了，現在開始組織培訓，等明年年初，輝煌娛樂原先做遊戲廳的兄弟們全部改行，開電腦室。我幫你要了個名額，怎麼樣，去不去？」
復讎計劃展開，牛炳禮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賣房買兇殺人，第一目標是唐玥，第二目標是江澈的家人，結果剛聯繫上黑社會呢……
「好了，把店門關了。」黑五說：「不是說了這陣子不讓你開門么？」
「以後收收心，別畫了。」黑五說。
「是吧？」李南芳似乎醞釀了一下，「那個，畢業晚會那天，我們系有個舞會，你……能不能當一回我的舞伴啊？只此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