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哥。」下車，陳有豎站在門口喊江澈。

「這個……」江澈想了想，突然有些突兀地問道：「你覺不覺得，我在某種程度上是一個天才？」

「……那就當是做生意方面的天才吧。我這段時間常常想，既然我這麼幸運，擁有某方面的天才，也得到了這麼多……大概總要去做件把只是想想，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給這份天才一個夠分量的交代。」

「那個，一下還真想不出來。」

她樂此不疲，常常主動，但總是撩撥完了就跑，然後得意于自己的輕快敏捷。

如果說江澈自己的運氣槽，是一年一爆，其他大部分時間，他都辛苦而倒霉的話，那麼老彪的運勢，就真的有些邪門了——尤其在那些他完全不懂的領域，當他瞎逼亂搞的時候。

「……他前陣子在深城等了我兩天，希望我可以入股他的巨人大廈。」江澈說：「我沒見他。」

江澈，我都才剛追到深城。」

原來林同學的第六感這麼敏銳。

「江澈。」她說。

「真的啊？」林俞靜語氣里有些欣喜。

「我……啊？」鄭忻峰轉頭看他，眼神茫然一下。

沙漠里m.hetubook.com.com的星和月似乎都分外的明，分外的近。

所以，孩子像她，我從心底里高興。

「還好，他像素茹姐多。」這個至今稱呼自己的女人叫姐的傢伙，樸實而幸福地笑了一下，說：「其實我一直都覺得，素茹姐如果不是女人，不是出身和運氣不濟，以她的性格、能力，應該肯定比我出息。

「嗯，我自己也是。」

多久呢？忘了，總之一點不會尷尬，想起來就很爽的感覺。

「……好啊。」

江澈主動舉了啤酒瓶，一輪又一輪碰下來。他喝得有點多了。

等到發現江澈試著回應，她又逃走。

這世間有一些只要出現就會很美好的畫面。其中之一，是聽一個木訥的男人笑著說起他的妻兒。

「對了，老鄭」，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江澈看著鄭忻峰說，「過去就不要添亂了……或者乾脆，到英國落地，你就當曲沫的助理吧。」

受打擊了。

林俞靜轉過來，平靜喜悅，而溫和自然地，把嘴唇印在江澈的唇上，就這麼印著幾秒鐘，也不動。

看起來他有話要說，江澈打發林俞靜先回了房間，走和圖書過去，遞了根煙，問：「怎麼了，有事跟我說？」

背靠在江澈背上，林俞靜仰頭看了一會兒星空。

就是素茹姐總閑不住，最近常常念叨，說等孩子能上託兒所了，她還要再去出攤。

「你……」江澈想了想，說：「那肯定啊。」

堂堂登峰鄭總，一向欺負慣了小秘書的霸道總裁，突然就要落到這步田地了？

就這麼瑣瑣碎碎，一直聊到了大概凌晨一點多，一行人才又會合，從沙漠返回住地。

酒足飯飽，月在夜空。

「當然真的啊。」江澈說：「前陣子深城市政府領導找我談，讓我考慮把宜家總部放在深城，如果你喜歡這裏，我想我們以後可以早起一起上班，下班我去接你。」

總是讓江澈既滿心悸動又徒留無奈。

江澈沒有拒絕，因為陳有豎說的很多東西，都是事實，他沒有做生意的天份，性格也不合適。

他轉頭，說：「澈哥，你看行嗎？我現在也有開始做一些專業訓練……有我一條命在，你就不會出事。」

大事帶著他，基本就跟隨身帶著三炷香似的，到哪哪冒青煙。想想，也是時候讓帝國主義見識一下www.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om•ｃｏｍ了。

老彪高興了，既踏平了滬市，駕臨了港股之後，終於一天，他這個曾經海邊的討海漢子，不識字的漁家人，要過海，去踩一踩倫敦金屬交易廳的地板了。

這是老彪最後的江湖了。

一片鬨笑聲中，曲沫伸手把他掰正，四目對視，翹著嘴角，歪著頭看著他笑，「鄭秘書……唔……嘻。」

「嗯？」江澈轉頭。

「嗯，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的腳步會一直越走越遠呢，就好怕我會跟丟了。」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林俞靜說：「那你這回是要做什麼大事情嗎？我有感覺，你好像要做一件大事情。」

沙丘有脊樑，陰面漆黑，陽面月光滿地，映出來漂亮的紋路和成串的腳印。月光涼，星河在頭頂。

江澈點頭，等著他說下去。

他說起來就一直沒停。

「親親你。」轉回去，把外套裹緊，林俞靜幾息看著星空，難得地，有些多愁善感說：「所以，你以後又要跑到國外去了嗎？是會經常去嗎？

「我這輩子，就跟在你身邊吧，澈哥……我替大家，護你一個周全。」

「……不是啊。」江澈也看星空，說：「會偶爾去幾m.ｈｅｔuｂoｏｋ.coｍ•ｃoｍ次，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很希望你也一起。」

娘前陣子也有一次突然念叨，說黑小子好像好久沒來過家裡了……」

而關鍵在於，除了大海，海賊胡彪碇其他幾乎什麼領域都完全不懂。

似乎今天準備放開了透支說話額度，陳有豎接著說：「我很仔細想過這件事。河源已經走了，就算沒走，他也更適合做生意。大招手上現在也有一攤子生意，再三墩和老彪兩個，太毛糙愛折騰，也不讓人放心……至於我，我這個性子，大概也做不了別的。」

胡彪碇大概猶豫了五分鐘，最後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江澈，開口說：「那你過去的時候，我也去吧？」

在江澈身邊的人，機會都有無數的機會，可以自領一方，但他選擇了最「笨」的一條路走，笨得很聰明。

「嗯，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說，澈哥，你去國外的話，也帶上我吧？」一邊說話，兩個人一邊走到已經涼了的火堆旁坐下，陳有豎接著說：「這段時間，我自己想了想將來，也和素茹姐商量過……」

這一聲笑，毛骨悚然。

甚至每次逃跑的時候，她都還會用牙齒輕咬江澈的嘴唇……

ｗww.ｈeｔｕboｏｋ.cｏm•ｃoｍ「江澈。」

江澈聽著，從心底笑出來。

都說音樂無國界，口哨，應該也沒有吧？

兩個人都短暫的沉默了一下。

江澈說完沉默，把更多話藏在了心底。

一直以來，江澈都無奈于這一點。他試著總結歸納，把林同學的吻叫做「逃跑式親吻」，亦或者「貓的kiss」。

這就很可怕了。

那種牙齒力度不輕不重，帶著明顯的痕迹和壓迫感劃過嘴唇的感覺，像你的貓輕撓你一下……

「嗯？是說做生意嗎？那你做生意有沒有那個經常上報紙，要蓋超級大樓的史雨柱厲害？」

「杠杠呢，杠杠性子像你多些，還是像素茹姐更多？」江澈開始閑話家常。

「嗯？」

有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簡單、直接、粗暴地運用「先知」能力去欺負人，去做某件事了。

「你，你可以想象我當媽媽的樣子嗎？」

一行人按原先商量好的，穿上外套，驅車往沙漠里稍微走了一段，然後下車，在不遠地距離內散開。

「嘖嘖，這麼過分？但是這個其實我也不太懂。」林俞靜似乎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說：「至於其他，好像也沒有吧，就做飯也還行。」

林俞靜說：「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