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裏面的空間依然不夠氣派。
「好。」
這一晚的熱門話題，是曼聯的那個漂亮小子。他叫做貝克漢姆，有著精準的長傳，清秀的面龐和一頭中分的金髮。
「那兒……」曲沫指給他銅價的一欄。
「所以，我果然不是一個嚴謹、霸氣的合格重生者，我總是太喜歡胡鬧和有趣的事情，還有人。」
還好曲沫及時出現，說服了三墩放手。
「他們在說什麼？」
大廳里投來的目光漸漸多了起來，接著是議論聲。
老彪和三墩轉頭，互相看了看，決定不理他，轉回去。
「他媽的誰啊？」老彪問。
酒吧里的強壯英國佬們一致嘲諷他是個娘娘腔，因為就在不久前，他剛在足總杯半決賽中對切爾西進球。
說完，男人昂著頭轉身走了。
「那就，去看一下。」
「嗯，賭他跌。」
蘇格蘭龍蝦的味道不錯。於是，江澈開始有點遺憾林同學這次沒空同行了，特意拍了幾張照片，準備回頭傳給她。不知不覺做了後來朋友圈曬吃黨的鼻祖。
「是中國人？就是那幾個中國人？」
欄目下，價格數字正在不斷跳動，但是波動幅度並不大。
「就是他和咱們賭大小，是吧？」老彪努力控制情緒，他一直習慣把升跌叫做hetubook.com.com大小，其實也不能說他有錯，因為升跌，本就是數字大小的變化。
甚至到第三天，他們還去了牛津和劍橋，就硬去，硬聊牛筋面好不好吃……完全不管牛津和劍橋本身，是不是願意。
嘰里咕嚕一堆。
然後，三墩轉身，他就被抓著衣領拎了起來。
「是啊。」
有點無聊了啊，同時會有點不安。
老彪拉著三墩認真看了一會兒，問：「哪個是咱們買的？」
「趕緊走吧。」
此時的切爾西還長年盤踞在英超積分榜中游，從未品嘗過英超冠軍的滋味。至於它的救贖者，現在一個還在俄羅斯當寡頭，而另一個，似乎還在給羅布森當翻譯。
滿酒吧的醉鬼們莫名亢奮，熱情舉杯，給東方占卜師捧場。
接到消息，賓館里正準備出門吃飯的一群人都重新坐下來，面面相覷。
江澈前世來過倫敦旅行，不止一次，但是和眼前這撥人一起的感受，依然是全然不同的，尤其是老彪和三墩。
在一眾帶笑的目光中，江澈一行人離開了交易所。
江澈現在的英語聽力練得還行，勉強能聽懂一些聲音。
「這玩意兒，是金的嗎？」三墩平靜地問了一句。
夜裡去的酒吧是切爾西球迷的和*圖*書地盤。
這話聽著有點怪怪的，還好，老彪沒問出什麼奇葩的問題來，他說：「那這個，要它跌，英文怎麼說？」
按照一般的思路，這回就是為這個來的，肯定得緊著去才合理，江澈想了想，安慰自己：這說明我的平穩氣場又進步了，它這些年一直默默在進步……
鄭忻峰和江澈幾個遠遠站著。
「來自冰雪之地的男人會帶來變化，他將統治這裏，用金幣帶來希望。十年內，會有偉大的統帥來自南方小國，切爾西，將奪得英超冠軍。」
曲沫就講不下去了。
「要不我們去那個交易所看一下？」
「哦。」老彪轉身，「給我down……」
老彪不解，問：男人進宮不都要閹嗎？
在他倆的眼裡，倫敦塔橋實在不怎麼樣，西敏寺的各種尖頂蓋得還算有點意思。
唐連招問完這一句，在場每個人都是身體一動，面色一驚：我們居然還沒有去過交易所？！
離開酒吧的時候，大概是有點醉了，江澈突然又有了惡作劇的心情，他撇下其他人跑回酒吧，終於揭開自己的身份——一個偉大的東方占卜師。
到近處，他抬頭看了看門上金色錚亮的交易所標識，一個圈，西北角貼四分之一個圓的一片……加上底盤，和圖書整個還挺大一塊。
他說的是英文，打了不算禮貌的招呼，表情和眼神更不友善。
「……」
鄭忻峰看起來有些遺憾。
「給你預言，還我膜拜。十年後，你們要回到這裏，為我獻上你們的讚頌和膝蓋。」
用這兩年練就的蹩腳英語，江澈語調深沉，告訴酒吧里的人：
「然後，也許再過不久，他就要打進那個讓他一球成名的中場吊射了吧？」憑著極度模糊的印象，江澈在代售彩票的酒吧老闆手裡買了幾注彩票娛樂。
大廳里一陣驚呼。
如今也算熟了，曲沫其實知道因為江澈的存在，三墩和老彪兩個現在很多事情都只能停留在想想的階段。
這一套如今在國內肯定已經不能玩了，在異國他鄉的小酒吧偶爾這麼鬧上一回，江澈自己，覺得有意思極了。
「有點丟人啊。」
曲沫：「……不是，就是銅的。」雖然事實上她其實也不確定——畢竟她一直也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
這樣吃喝玩樂了幾天，銅價依然在一個不算誇張的區間內上下波動。怎麼辦，繼續玩嗎？
有人在腳步匆忙地穿梭，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電話。江澈當然是沒有位置的，他們在大廳中心的空處轉了轉，站下來，仰頭看著牆上的電子屏和*圖*書幕。
難怪……江澈看了看那人離開的背影，心說原來如此。這是搞亂添堵的小蟲子，遇上敵方統帥了。想來自己這筆做空資金的入場，銅先生早就已經注意到了。
「咱賭小對吧？」
當天下午，曲沫接到電話。國際銅價在反覆震蕩波動了很長一段時間后，終於，開始暴跌。僅僅一下午時間，就跌去了300美元每噸。
果然是索羅斯……那就穩了，貌似這兩年，那傢伙幾乎戰無不勝。
「對的。」曲沫說。
但不知怎麼了，就是控制不了的對他們的思路感到害怕……據鄭忻峰說，這個連江澈都怕。
「前段時間做空的那筆資金，就是他們？」
男人慌亂整理衣服的時候，幾米遠處，另一個看起來大約50歲左右的男人開口，用日文說了幾句，然後男人翻譯，曲沫再翻譯。
被人踩了……場面讓人很生氣。
看來女王老了。
一片議論聲中，一個東方面孔的三十來歲男人出現在了老彪的身後……江澈後來猜測他判斷的理由，大概因為一行人里老彪年紀最大。
「濱中泰男。」曲沫說。
「外面現在都在傳……」曲沫說：「說是索羅斯在主導做空國際銅價，不過索羅斯的發言人，已經在美國出面闢謠了……」
江澈說完就和-圖-書
出門，然後撒腿跑了。
「接下來去哪兒呢？」江澈把心裏想的話嘀咕出來了。
「所以，不是老彪乾的啊？」
倫敦金屬交易所的整體建築不算很高大上，門還算高，但是不夠寬，就連大理石柱子都只有左右各一根，老彪遠遠看著就有點兒嫌棄，覺得千百億美元的生意，委屈了。
他大概怕外國的機器，聽不懂中文。
大英博物館是因為避雨才走進去的，雨停就出來了。
白金漢宮掛著皇室旗，曲沫說這說明女王最近在「家」，若她老人家不在，屋頂會換成米字旗。
「中國人？你們應該先努力吃飽肚子，學會在廁所里小便，而不是出現在倫敦金屬交易所。」
男人咬了咬牙，伸手，去拍三墩的肩膀……
「……」曲沫想了想，「你就說down吧。」
這期間，老彪、三墩和一群英國足球流氓喝得很歡，至於他們具體怎麼溝通的，不了解。
而年輕的黛安娜王妃，據說正在和王子鬧離婚，他們之間的關係實際破裂已經很久了。外面盛傳王妃和自己的一個保鏢，以及前馬術教練，都關係曖昧。
而江澈，默默長出了一口氣。關於這件事，他原先只有一個相關記憶點，偶爾忍不住會擔心自己記憶有誤，而現在，他終於可以放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