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他真的感覺到一絲白雲蒼狗的意思。
「南宮家？」徐陽逸臉色平靜，聲音卻如同寒冰：「什麼境界？」
「但是我有。」徐陽逸轉過頭，直視對方的眼睛，眼中潛藏著風暴：「你的靈氣呢？」
徐陽逸點了點頭：「不過，我保證，我會把一切都拿回來！」
很好……南宮世家……你們真的給本座送了一分大禮！
當初，自己還能和他平起平坐，現在……對方卻把他拋了這麼遠。
那麼……你已經死了。
「還化妝？看上別人了？」黑鷹沒得到回答，相當不悅地說道。
「苦役。」楚昭南頭放到喇叭上，SUV刺耳的聲音一路狂響，他卻不管不顧，這幾十年，他太累了，又要保住自己，還要保住其他人，他懂的……他都懂。有所擔當，方為修士。朱紅雪那一戰，不僅僅是徐陽逸明白，他也明白了。
一路無話，足足一個小時，徐陽逸掏出一根煙，丟給對方一根：「這麼久沒見，不說點什麼？」
極度強大的靈氣！
「欠我的……殺了我的人……南宮世家……等本座回到華夏之日，就是你們滅族之時！」
徐陽逸直視他的眼睛：「但是，如果不是我，你們不會這樣。」
「就這個？」徐陽逸似笑非笑地說：「你不問問？」
他笑了笑：「哦，不，狗。」
楚昭南沒回答。
四輛SUV緩緩開在路上，一前一後。刺刀所有人都坐在上面。
「是誰？」
是那種……對於鍊氣期，幾乎可以毀天滅地的靈氣！
「沒什麼對不起，修士不爭和_圖_書，和蛆蟲何異？」楚昭南搖了搖頭：「當年的機會，真的太過完美，誰也沒想到，是別有用心。我們沒人怪你。」
原來是局勢大變了啊……徐陽逸感慨地點了點頭，難怪，難怪南宮無咎敢這麼大胆，動古松真人庇護的人。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失落感。
他深深看著對方：「因為……南宮家的族長……就在這件事後三年，晉級成功，成為華夏第十位金丹。而雲鶴真人，魃真人，地裁真人，壽元已至，已經……隕落了……」
「不知道。」楚昭南深深抽了口：「我用過很多方法找它的蹤跡，最後只知道，它被南宮世家帶走了，是唯一沒有判在秦嶺做苦役的人。」
有仇報仇，以直報怨，這沒什麼。但是……你錯在不該把對本座的怨恨，發泄到本座相關的人身上！
但是……太難了，有的話，他沒說出來，徐陽逸根本不知道，自從他走後，古松真人開始還庇護有加，但是……這件事太大了，政府，修行界雙重壓力，古松真人只能選擇閉關。然後，就是南宮世家接手了這件事。
「哎，別廢話，老娘就這點愛好。平時一身血一身汗的，化化妝招你惹你了？認真開車，快撞上了。」
「古松真人閉關之後，南宮世家將所有參与者封印靈氣，送入秦嶺……一個剛開採的礦洞……」煙灰飄落他滿身，他卻根本不在乎，啞聲道：「他說……等五十年……如果你沒回來，就全部判處永久監禁……除了我……我爺爺已經很早就去世和*圖*書了，你一走五六十年……誰還記得一個過氣的國家部長？」
「那是怎麼弄出來的？」黑鷹額頭頂在方向盤上，百思不得其解：「一個煙頭，彈破一面牆？這他媽見鬼了吧？小說里的內家高手也不過如此吧？現實里咱們都算得上自由搏擊的大宗師，內家高手又不是沒見過，哪有這麼誇張啊？」
「告訴我，你靈氣去哪了？」
等「本座」成為「本真人」的時候，我會讓你們一點點地……全部吐出來！
不只是他們，所有看到剛才那一幕的人，都議論著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頭別過去，看著窗外，眼圈有些微微發紅。
最前方的車上，楚昭南一言不發地坐到了駕駛座，徐陽逸坐在副駕駛位。
「沒什麼好說的。」楚昭南淡淡回答：「你還活著，我很高興。」
小玲子聳了聳肩，想不通的就不想，這是她的原則。
本座，距離金丹期，已經不遠了……到時候，金丹初期對金丹初期，本座倒要看看，我能不能把你斬殺當場！
「真的，面對一個幾千年傳承的世家……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
還是沒有回答。
丹霞宮么？
靈氣……
「告訴你又怎麼樣！」楚昭南彷彿終於火了，或者說，他收起往日的桀驁，裝作沉著冷靜的面具被徐陽逸毫不留情地撕下來，猛地一踩油門，車轟一聲沖了出去。他看都沒看方向盤，眼鏡有點發紅，死死咬著牙道：「我沒怪你！當初是我自己決定要去的！你刨根問底幹嘛！找抽是不是！」
「告訴我。」和-圖-書徐陽逸再次重複，沒有一點不耐煩，神色帶著必殺之意：「有所擔當，方為修士。」
「吞噬經脈的符籙……」他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心中殺意沸騰：「一旦附著於人體，會漸漸堵塞大周天的經脈，三年內，將一個修士變成廢人。並且不影響凡人的生活機能。這……是政府的懲罰？」
「這個因果，因我而起，自然要因我而滅。」
「不……不關你的事。」趙子七的聲音頓了頓才傳來：「他說得對，當年……沒有對錯，如果有，就是錯在我們太弱小了……」
「不好，趙家的幾位長老，老祖，全都去世了。」楚昭南苦笑：「這麼大的年紀……封住靈氣，幾乎走都走不動，天天生活在南宮世家的鞭子下，吃都吃不飽……五六年後，就被虐待去世了……」
煙太嗆了……他狠狠抽了一口。
沉默，數秒后，徐陽逸抓住他的手，楚昭南掙扎了一下，皺了皺眉頭。但是，下一秒，他針扎了一樣，就想收回，卻被徐陽逸死死抓在手中。
身邊的小玲子一邊補妝，一邊白了他一眼：「你腦袋裝的漿糊不是？隔壁是空房間，裏面有千里眼裝的十幾個監視器，從頭到尾沒人進去過。再說，無聲炸彈？我們刺刀都沒聽說過，有這東西才邪門兒了。」
剛說完，他猛地砸了一下喇叭，SUV發出刺耳的喇叭聲。
「你說……這小子那一手怎麼做到的？」第二輛車上，黑鷹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方那輛車，叼著煙頭哼道：「是不是進來之前，在隔壁埋了無聲炸彈？https://www.hetubook.com.com」
徐陽逸點頭，不再問了。
「他們都還好？」
「徐哥，你覺得南宮世家為什麼能得到秦嶺的礦脈？他們的勢力分佈在蘇杭一帶，怎麼可能進入華夏中心腹地？」
楚昭南看不到，他放在一側的拳頭，已經握得死白。
楚昭南愣愣地看著徐陽逸。他萬萬沒想到，幾十年過去……徐陽逸竟然已經恐怖到這個境界！
沉默，過了一分鐘，楚昭南才調整好心情，轉過頭來，聲音中帶著極度的憤恨：「南宮。」
他終於抬起了頭，自嘲地笑道：「你以為我想像現在這麼看起來平靜，我也想快意恩仇，但是，不行，只有我一個人被放了出來。這還是看在我爺爺過去的面子上，其他人，全都在秦嶺深處……我只能逼著自己平靜，等待機會……」
他緩緩說著過往，聲音帶著痛苦和炙熱的殺意，卻無比清晰。
許久，他沙啞著聲音道：「你在炫耀嗎。」
「告訴我……到底是誰！」
徐陽逸抬了抬眉，略略失神。
徐陽逸不動聲色地回憶著往事，也就是說……逃跑的雀五，犬六，終於被找到了？
「我的……經紀人呢？」他也點了根煙，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出神地問道。
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其他人呢？」
南宮無咎？
「是不是南州的所有人都和你一樣？」
「滅日，煌道，柳傾城，南宮無咎，在這五十年內紛紛晉級金丹，現在，華夏還是有十位金丹真人。奇怪的是……半步元嬰的天載真人仍然沒有壽元將盡的預兆。」
當年，自己從漁和圖書陽市出來……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那些看起來高高在上的真人們……終於……也化作流星了么？
仍然沒有回答，徐陽逸的靈識毫不掩飾地放出，穿透楚昭南的衣服，立刻看到對方丹田部位，有一個明顯的傷口。
徐陽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對不起。」
徐陽逸感覺到靈識中傳來一股極其悲傷的意識，那是趙子七。他化作靈體躲在自己的腦海中，就算聽到這個消息，也沒暴露自己。
「半步……金丹……」楚昭南仰天嘆了口氣：「南宮明鈞，南宮家二長老。聽說……你殺了南宮家的六少主。」
這句話，他說了出來。但是楚昭南卻搖頭道：「沒這麼簡單。」
等著吧……
「對不起。」徐陽逸在靈識中說道。
「這是我畢業之後學到的第一課。」
「你知道我不是。」徐陽逸放開他的手，不知道多少次說道：「告訴我他的名字，誰做的，無論是誰，我回到華夏的那一天，必取他首級。」
傷口周圍，密布一道道符籙。對於他現在的境界，見識，他立刻認出了這是什麼。
他想追趕對方，卻從頭到尾都只能看到對方的背影。這讓他此刻五味雜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怪你。」楚昭南瞬間的發泄之後，拿起徐陽逸丟過來的煙點上，吞雲吐霧地看著窗外：「誰都沒想到結果。再來一次，聽到這種機會，我也會去。」
徐陽逸只感覺心中血氣翻湧，死死握著拳頭，這才壓制下去那股立刻沖回南州的心情，死死盯著專心開車的楚昭南，一字一句地說：「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