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異象

不過這不是她該管的事情,禮儀毫無挑剔地盈盈一福:「請隨晚輩來。」
剛坐下不久,房間中央一道青色身影閃爍,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已經出現其中。
一半喜,一半悲。
一個大大的丹字用靈紋勾勒在大門之上,一顆七道丹紋的金色丹藥騰雲駕霧,繚繞蒼茫,完全由靈力構成,看起來彷彿地球上那些大製作仙俠電影。
「這安臨城,有七十八位匠師。全城頂級勢力,都在求著我們開爐。今日丹盟令現,老夫還以為哪位同道路過此地。誰想到……」他淡淡看了看徐陽逸一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想提葯?可以,先去丹盟認證了丹徒身份再說。不過……」
「為何不開?」他笑著問道。
一身紫袍,奢華而驕傲,頭頂金冠,腰纏紫金帶,任何一處小裝飾無不透出他的富有。就連本應滿是皺紋的面部,都只有眼角有些魚尾紋,若不是白髮白須,說是中年人都有人信。
「哦……」老者笑著低下頭去,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滿臉冷色:「你可以走了。」
身形閃現,他並沒有立刻看房間,而是隨意且優雅地拂了拂紫袍。這才淡淡掃了房間一圈:「誰持丹盟令前來?」
徐陽逸心跳無聲加速起來。
忘塵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行人上了二樓,二樓和一樓完全不同,一排太師椅,牆角放著數株梅花,四周懸挂名家山水圖,一股淡淡的葯香瀰漫其中,竟然透出一種寧靜致遠的味道。
變臉怎和圖書麼可能變得這麼快?
「再說一次,五十個數之內,滾出丹堂。若不是今日有貴客上門,爾等現在就在安臨城大牢之中。哼。」
九個帶著斗笠,垂下黑紗的男子,悄無聲息地走上了二樓。除了領頭的修士之外,全都是一身黑衣。
「若你師傅是宗師,老夫說不得還賣你個面子,和老夫同階的匠師,名號都沒有,什麼時候丹盟的令牌如此廉價?」
不等他們說話,他就自問自答,笑著說:「你看看現在,全都是金丹級的修士,最高虛嬰境界,偌大一座城,居然元嬰都看不到一個,繁華倒是夠繁華,實力卻和周城相距甚遠。」
「無足輕重,無足輕重。」錢老呵呵一笑,轉過身目露寒光:「這位是太一宗秘事堂的汪堂主,明白了就趕緊滾!」
在北地,不,整個墟崑崙,無人不識這個標誌。
領隊修士目光微閃,抬起了手:「道友,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在安臨城製造混亂,此乃大罪,明白么?」
領頭的男子一席黑白長衫,胸口一個太極的標誌。而他們身後的人……每一人胸口,都有一個人頭標誌。
他貼近徐陽逸,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要找死不成?」
「外緊內松,應該是威脅來自於外面。」徐陽逸轉頭朝城樓上抬了抬下巴,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大胆的想法,低聲道:「莫非是獸潮即將爆發?」
他們正要離開,徐陽逸卻笑道:「多嘴一句,徐某初來安臨城hetubook.com.com,不知道為何城內氣氛如此緊張?」
「你覺得,我堂堂匠師會有這個時間和你一個丹徒都不是的修士說笑?」老者悠然抬起白皙的手,再也不看他們一眼,輕輕梳理了一下蒼白卻整齊的頭髮:「一個丹盟都沒認證的丹徒,居然也敢拿著丹盟令來丹堂提葯,你當我丹堂是慈善堂么?」
能在這裏工作,當然明白這是丹盟令,但是……為何面前這位前輩沒有丹盟認證徽章?
這隊修士面沉如水,現在已經是換防時間,他們直接走進了城牆的城樓中。
應該是個有背景的。執法隊眼光何其毒辣,立刻看出對方身上衣著材質都絕非普通宗門,笑道:「那道友可要看好了。在這個城市,最容易不見的就是靈獸。」
「哦?」老者繼續微笑:「那請問,是成為哪方乙下,甚至乙中勢力的幕僚?」
老者若有所思的捻了捻鬍子,淡淡道:「不知家師在丹盟的道號是?哪位匠師?或者……哪位宗師?」
「這幾位是?」汪堂主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歲,朝著徐陽逸幾人笑了笑問道。
「不知道。」
老者笑了。
徐陽逸微笑點頭,轉身就帶著狗離開。
老者神色不動,點了點頭,丹盟令手一招飛了過去,看了數秒后,他忽然笑了笑:「道友,這份丹盟令誰給你的?」
說到宗師這兩個字,他聲音顯然帶上了一抹隱晦的狂熱。
這是他來到墟崑崙見到的第二股太虛勢力。
看著窗外和*圖*書風景,片刻后,徐陽逸輕輕嘆了口氣:「我算是明白師傅為什麼說我前段時間見的高階修士太多了。」
「丹盟令,匠師之上都可以領。你說出師承,老夫身為本地丹堂負責人,必定給你挑選上等貨色。」
極為普通的一句話,然而他立刻感到,面前執法隊的氣氛變了。
按下雲端,從這裏可以俯瞰整個安臨城。巨大無比,如同這片大陸上一塊璀璨的翡翠,根本看不到邊際,容納數千萬甚至上億或者更多絕非笑談。
也是當年地球上對他出手的四位太虛之一!
臉色變換之快,如同戲法。
太一宗……大夏王朝國教,教宗沈沉央。
徐陽逸眼中閃過一抹寒意,平靜說到:「道友莫非在說笑?」
「一百多年,不入丹徒,你沒去是正確的。」
「不,家師閑雲野鶴,並沒有固定居所,本真人也是機緣巧合才拜師。」
……
徐陽逸微笑道:「抱歉,家師只是匠師而已。久不在丹盟行走,名號想來道友也不熟。」
一棟目前在安臨城見過最金碧輝煌的建築出現在視野中。一排整齊的鎏金瓦屋頂,道道神通在周圍升騰成無數絢爛的靈植,祥雲繚繞,宛若仙宮。
「鏘鏘!」話音剛落,數把飛劍頓時環繞左右,周圍的人驚呼一聲,全都愕然看著這裏。
本來猜想,這裏應該是人滿為患,但是居然沒有一個人。
他的聲音有些大了,整個大廳中卻沒人注意,因為誰的臉色都不如城中巡邏時那般輕鬆,全都凝重無和圖書比。
「城主到底想幹什麼?」剛坐下,隊伍中一位修士就咬牙道:「局面如此詭異,他老人家竟然一點風聲都不放出!水雲澗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他老人家真的不怕爆發獸潮么!」
「是家師。」
「在這裏,在這個安臨城。」他眼中一片森寒,指了指地面,居高臨下道:「信不信本真人一句話,你們就有進無出?」
絢爛的紫袍拂袖而去,捲起桌上的丹盟令,就在他要離開的瞬間,一隻手輕輕拉住了他的衣服。
什麼?
就在此刻,車停了下來,這種五十米長的免費靈獸車是唯一可以在禁空禁制下飛行的東西,再有……就是尊聖和城主。
徐陽逸沒有笑。
「三道丹紋,匠師。」徐陽逸微微笑了笑,跟在蔣老身邊幾個月,見過天高海闊,已經不會為一條河驚嘆。
「你!!」老者勃然大怒,剛剛轉頭,徐陽逸就似笑非笑地說到:「走可以,不過丹盟令還給我。」
原來是暫閉么……幾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四面八方一個個玉盒,全都是半打開,裏面一枚枚三紋丹藥如同藝術品,奪人眼目。
「你說誰是惡犬!」貓八二頓時不幹了:「你信不信我的品種這些人他們都沒聽說過!」
徐陽逸想了想:「距今一百多年了吧。」
沉吟了片刻,他走到貓八二面前,朝著一隊執法修士拱手道:「道友請了,這是本真人的惡犬,冒犯了。」
執法隊領頭的是一位年輕修士,看了徐陽逸一眼,皮膚白凈,身材中等,一身藏藍色和-圖-書長衫,烙印龍飛鳳舞暗紋,腰間一條白玉帶,上面玉墜也價值不菲。頭頂一條束髮帶,更顯得瀟洒不凡。
九真九難門!內門弟子!
「誰走不出去?」就在此刻,樓梯口忽然一個聲音傳了上來:「錢老,何事惹你大動肝火?」
應該說,是虛嬰境界的匠師。
凝重,肅殺,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敵意。領頭的修士似笑非笑地看著徐陽逸:「道友如何看出緊張?」
而在房間的四周,一件件法寶已經完全解開封印,一旦爆發事情,馬上就可以禦敵。
話音剛落,一道令牌就飛到了女修面前。她只看了一眼,就愕然看向徐陽逸。
無人回答他的話,整個城樓,死一樣的寂靜。
走進富麗堂皇的大廳,立刻有人迎上,一位容貌姣好的築基女修微微一福:「前輩好,今日丹堂暫閉。還請見諒。」
「是這樣啊……」老者輕輕撫動手上的玉扳指,緩緩道:「那麼,請問道友煉丹多久了?」
錢老的表情愣了愣,隨後滿臉笑容轉過身:「原來是汪堂主,居然是您親自前來,老夫真是失禮了。」
徐陽逸站起來拱了拱手:「是我。」
這絕非一個和平巨城該有的氣氛。
虛嬰境界,並且剛剛出現,徐陽逸就立刻感到了一股遠超尋常修士的靈識波動。
徐陽逸一行人正坐在一輛靈獸車上,這種車就像地球的交通車,半小時一趟,不用花錢。否則……一個北部靈獸匯聚的重鎮,流動人口都有兩千萬,走一周都別想找到他們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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