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一年後你且看她們會如何

電話那頭,他父親帶著一點壓抑的興奮問道:「是大兒嘛……」
剛剛跨出一步,康必成又折了回來,用手指蘸著酒液在桌上寫了個字,抬起頭說:「我看你挺順眼的,如果近兩年有什麼想法儘管來找我。但還是那句話,要和諧!」
很快那邊響起了韓小寶稚嫩的嗓音,「你曉得我是誰啊?」
在他們觀念里超過一萬都是大錢,十萬能讓他們寢食難安。超過了十萬,是一百萬還是一千萬對於他們來說沒什麼區別,反正他們沒有那個概念,說了等於白說。
韓義知道他是為自己好,點點頭說:「我心裡有數。」
張欣雅用指頭戳戳他身上的衣服嬉笑道:「你這是去跑銷售了還是當伴郎啊,搞得這麼正式?」
「你個老頭子說話怎麼不過腦子,四個輪子要好多錢啊,你盡在這裏攛掇瞎事。」
等話出口之後,這位金陵「細爪白」瞬間酒醒,悶著頭吸了兩口炒螺絲后,見到韓義沒問,他自己反倒憋不住了,「你就不想知道是哪個?」
儘管面紅耳赤,但康必成人醉心不醉,點了根煙后徐hetubook•com.com徐道:「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裡,全省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太出格隨時會被發配邊疆。包括現在做的這些事情也屬於擦邊球行為,一旦哪天風向不對了,隨時會被斬掉。」
至於屠家那個窯廠,大是大了點,不過也就是弄些土疙瘩到窯里烘焙一下,能值幾個錢?
韓義哈哈大笑,隨後舉起酒杯笑說:「康老闆別生氣,我自罰三杯。」說著就要仰頭幹掉。
「呵呵,對,就是小賣鋪!」點點頭,韓義笑容不減的離開了……
說著轉身看著外面的車間,「這個東西我勸你悠著點,沒什麼大前途。」
校園裡很少有人會穿正裝,哪怕是老師教授也是一樣。
等吃得差不多了韓義才問道:「聽你這口氣也是背後有人的主,怎麼不搞點暴利的營生?」
「講了一哈,但我沒細細問。怎個樣,廠多大哈?請了好多人撒?有沒有屠……」韓義父親話沒問完就被他姆媽打斷了。
「我心裡有數呢。大黃看家顧院六七年了,阿爹有氣是應該的。」頓了一下笑問道:「和_圖_書英子跟小寶呢,想他們了,讓我聽聽聲音。」
「上回小虎哥哥帶給我個飛機,我到現在還沒按起來呢,你讓他把圖紙發給我,聽到沒有?」
湯蜜兒的冷嘲熱諷絲毫激不起韓義的怒火,他很清楚,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如果現在他開著寶馬賓士路過,這個女人肯定又是另一幅嘴臉。
……
酒酣耳熱之間,康必成無意間感慨了一句,「再有兩年我姑父也該退了,不知道到時候還能不能再找你喝酒了。」
正因為曉得,他才笑著說:「么事,就想告你你大兒今天廠開業了,葛叔跟你講了沒有?」
對面傳來吧嗒吧嗒抽水煙的聲音,然後過了10幾秒,他父親就連說了幾個「好」,然後又跟著說:「大屠兒子上月買了個一冒煙,路過我家時把大黃壓死了,還說你讀大學就是糟踐錢。」
其中一個波波頭問道:「你是韓義吧?」
……
「要得要得!」他父親高興的回了幾句,然後又在那裡吧嗒吧嗒抽煙。
「你有數行,那我就先走了。」
不管怎麼說都算是創業了,總也和_圖_書讓家人跟著沾沾喜氣。
康必成一把抓住他的手,不滿道:「你小子不地道,總共一瓶酒回頭全下你肚了。」
兩個人抱著書本一路有說有笑,在看到西裝革履的韓義時,兩個人愣了一下,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其實不止他們爺倆這樣,天下的父子都差不多,平時很少有交流,但背後誰問到自家兒郎做什麼的,說起來比誰都凶。
韓義哈哈大笑說:「好啊!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妹,你好好用心學,阿哥在這邊等你過來。」
所以當穿西裝、打領帶的韓義路過時,旁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韓義笑道:「么事額。廠有1200方,比屠家的窯廠還大了200方,不算小虎子跟我,現在一共有32個人。」
韓義沒跟家裡說他具體開的什麼廠,投入資金多少,免得嚇到他們。
「學額,怎麼能不學呢!我的目標就是跟阿哥你一樣,考到金陵師大去。」
韓義奇怪道:「問了又能怎麼樣,他是能少我稅收啊,還是能給我公司特批個條子?」
晚上臨回學校前韓義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和*圖*書
韓義姆媽抱怨道:「跟你大兒說這些晦氣事幹嘛,他每天事情那麼多,你給他添堵啊。」
電話里傳來「啪」的一下敲腦袋的聲音,然後就聽妹妹韓英說:「阿哥你別聽他瞎胡扯,他那飛機早摔壞了。」
不過他很快認出,這個波波頭是何瀟瀟室友張欣雅。另外一個眉眼上翹,平時說話陰陽怪氣的女生叫湯蜜兒,同樣也是何瀟瀟的室友。
湯蜜兒嘴角上翹,陰陽怪氣道:「喲,你都能參加開業慶典了啊,是包子鋪啊還是小賣鋪啊?」
電話是他老子接地。
韓義盯著桌上水字看了眼,重重的點點頭。
「么訥么訥。英子跟小寶寫作業呢,你姆在西房腌鹹菜呢,要她接電話嗎?」
見阿爹不說話了,韓義眨眨眼睛說:「阿爹,年底我保證買個一冒煙回去,到時候就停他家門口轟喇叭。」
韓義能聽出來,他阿爹嘴上說讓他姆接電話,心裏巴不得跟他多說一會呢。
話到這裏基本也就打住了,康必成笑著站起來道:「原本今天是你開業的日子,有些話我不該說的,但既然吃了你的菜、喝了你的酒和圖書,那我就多嘴說兩句。」
他姆媽趕緊對著電話說:「大兒啊,你把錢收收好,別聽你阿爹說瞎事。大黃歲數到站了,早晚也要死。」
「怎麼啦?」韓義疑問到。
韓義心有戚戚然,點點頭后沒說話。
「……你。」康必成拿筷子對著他戳了戳,最後拐個彎去夾涼皮了。
「哈哈……那就一起來。」
他阿爹爭辯道:「我不是添堵,我就是想說我大兒不是糟踐錢,他現在也能買得起一冒煙。」
「是我啊阿爹,你歇下啦?」
中午哪也沒去,就在辦公室里整了兩個小菜招待的康必成。
不過無所謂,嘴長在別人身上,想說就去說好了,十年後、不,一年後你且看她們會如何。
「嗯,我聽出來了。」韓義笑著說。
韓義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等見到自己還身上穿著開業時的西服時、斜對面正好走來兩女生。
「你話怎個那麼多額,讓大兒說就行,你聽著好了。」
韓義就問:「那你最近有沒有乖乖學習?」
「呃……開業慶典。」
這位在金陵四海通的老闆也沒嫌棄,甚至非常高興的說:「要的就是這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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