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義笑了笑沒說話，繼續翻找。

這樣的人，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韓義真得不介意帶他一程。至於以後能走到哪一步，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合標這件事容我考慮一下，競標前我會給陳總答覆的。」

兩個人坐在窗前聊了大半個小時，到了快12點的時候才回房睡覺。

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葯賣，晚9：40，一輛軍用卡車開到了庭院門口，下來十幾名軍警，「咣咣咣」一陣敲門后，傍晚那個滿臉橫肉的壯漢罵罵咧咧的打開了門。

石頭高1.5米左右，一邊光滑無比，一邊疙疙瘩瘩，而且身上布滿了淺綠色的苔蘚，光看外形就知道這塊毛料放在這裏的時間不短了。

掛電話前韓義邀請對方一塊吃早飯，電話里陳雙考慮了一下便答應了。

陳雙看了他一眼，「想必韓先生也是有志於此才不遠千里而來，所以你看能不能這樣，咱們兩家合標，共同進退如何？」

韓義開門見山說：「我要冰種的底子，裂隙裂綹都沒事。」

韓義也沒客氣，請她幫忙介紹兩家靠譜的半賭翡翠店。

……

窗前垂落式座椅上，韓義幫孟慶生倒了杯香茗，帶著一絲歉疚說，「今天多虧你了，要不後果真得很難預料。」

走過去仔和-圖-書細瞧了瞧，發現石頭上幾個開窗的位置露出的居然是紅翡，可惜哪怕隔著半米遠都看到裏面的雜質以及身周遍布的裂綹。

韓義點點頭，習慣性拍拍他肩膀，心裏也有一點感慨。

如果早知道的話，他說什麼也不敢下黑手。

還有很多例子，不勝枚舉。

韓義沒說話，雖然心裏巴不得呢，但話可不能早早說出口。商人逐利，別看陳雙現在對他好像很客氣，昨天晚上也是不遺餘力的幫忙，可一旦知道他是個「窮光蛋」，很有可能當場翻臉。他可不會去賭。

「這塊料子什麼情況啊？」

「你既然是陳總介紹過來的，那我也不蒙你，我這裏的原石全部是新廠貨，有全賭的、半賭的、還有大開門的，你自己選擇，價格等你看好了咱們再商量。」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外面的軍警已經一擁而上把他摁倒在了地上，捂嘴的捂嘴、上銬子的上銬子，在他掙扎的同時，橡膠輥已經狠狠抽擊在他腰腹部。

「目前還沒有。」

通過昨天的接觸，韓義也看出來了，這位陳總不僅長得像電視里的唐晶，行事作風也像，三句不離本行。坐下后聊了兩句昨晚的事情后，立刻把話題轉到翡翠公盤上。

完全和*圖*書懵逼的老闆在黃色地板革上如一條蚯蚓般來回掙扎著，穿著花色弔帶的婆姨則張大了嘴巴、將欲呼喊，等來的是一個大嘴巴子，把她尖叫聲給完全扇了回去。

老頭叫姚華采，據陳雙說，對方祖籍在中國GX，不過舉家來緬甸已經半個多世紀了。

韓義走過去捧起一塊嬰兒頭顱大小的原石看了看，側面開了個雞蛋大小的天窗，一片雪白的石棉裹著一線水色朝原石底部滲透，就算韓義這種菜鳥都能看出來，這塊原石怕是廢了。

果然，當他問多少錢的時候，正在點旱煙袋的姚老頭隨口說：「60000RMB。」

後面也沒的說，院子里幾個幫手全部被一一制服。

韓義不說話，靜靜的聽著。

而那位身材瘦小的老闆正摟著婆姨在屋內看電視呢，房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還不等他驚叫出聲、黑色套頭袋已經當頭罩下。

……

陳雙想了想說：「實不相瞞，前兩期翡翠公盤我們寶石坊可謂是損失慘重，兩塊花重金購得的毛料全部大虧。」

「就這樣的石頭還要6萬啊？」

「昨天韓先生看得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中意的料子？」

這一點在韓義他們租住的酒店裡體現的尤其明顯。環境幽雅，後院有一個https://m.hetubook.com.com開放式的花園，花園裡綠樹成蔭，風吹過響起一陣「嘩啦啦」的樹葉聲，令人心情都跟著盪起了陣陣漣漪。

那位老闆沒想到韓義是來參加翡翠公盤的，只以為他是普通的遊客。因為那個時間點，參加翡翠公盤的人還沒出來呢。再加上是掮客帶過來的，他就更加不以為意了。

「那就到裏面吧。」說著老頭帶他來到了後院，一指地面上數十塊大小不一的原石說：「你看看這些合不合要求？」

「這塊多少錢？」

……

這裏的原石基本都是「破爛」，要麼是開廢掉的，要麼就是粗豆種，裂隙裂綹更是每塊都有。

隨著一聲悶哼，壯漢一下子老實了。

陳雙點點頭，一邊吃一邊和他說著自己感興趣的幾塊標石。至於到底是不是真得感興趣，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孟慶生認真道：「韓老闆不用客氣，像我這種粗人沒文化又沒背景，承蒙韓老闆看得起帶我出來，要說感謝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作為曾經的小人物，孟慶生心裏想什麼他清楚。如果今天兩人的身份互換一下，他做得絕對比孟慶生還絕，非讓他欠下一生的人情債不可。

作為亞熱帶暖風季地區，內比都別的可能趕不上仰光，但環境絕對甩仰和-圖-書光幾條街。而且由於是新都，這裏無論是公共設施還是花園庭閣，都絕對在水準之上。

老頭「吧嗒吧嗒」兩口旱煙后說：「目亂乾的。」

也許這麼說心理過於陰暗，但實際上在面對機遇的時候，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老頭恐怕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買家，買翡翠居然主動要裂隙裂綹的，他也算開了眼界。

內比都警察局經過連夜突審，把以那位老闆為首、盤踞在翡翠市場內的一夥黑惡勢力給連鍋端，處理結果會在公盤大會結束前公布。

直起身在不大的院子里四處看了看，發現牆根下有塊造型怪異的石頭。

陳雙也沒多想，這種到緬甸「撿漏」的心思，基本每個翡翠商人曾經都有過，不過現實會告訴他，天上不會掉餡餅的。

店鋪不算大，也就30㎡左右，LED燈下兩邊貨架上擺得著造型各異的翡翠原石。那些開窗的原石，在燈光下折射出或綠或白、或青或油的光芒。

韓義現在一門心思想著水種翡翠，也沒空跟他繞圈子，上來把來意說明后，姚老頭也沒裝腔作勢，起身帶他進了店裡。

陳雙介紹的這家翡翠店在翡翠市場最北面，挨著一面還沒建成的風景湖，店門口黑絲網搭成的涼棚下、一個五十多的胖乎乎https://m.hetubook.com.com老頭正邊曬太陽邊喝茶。

姚老頭嘬了一口煙，縷縷青絲從唇角冒了出來，「小夥子我要糾正你一點，這不是石頭，這是翡翠原石。你如果抱著撿破爛的心思來的，那我還是勸你早點打道回府吧！」

「400萬。」

比如在自薦班幹部的時候，有人主動舉手了，而且被委任了，那些沒舉手的就會後悔，早知道我也舉手了；比如追女孩，明明喜歡人家，但卻一直猶豫不決，最後被別人先下手為強，然後在別人牽手成功的時候捶胸頓足，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砰——啪——」兩傢伙，頓時偃旗息鼓，隨後如拖死狗一樣被帶離了房間。

兩個人就在韓義下榻的酒店用餐區見面了。

第二天一早寶石坊的陳總打電話過來，把初步審查結果告訴了他。

「目亂干」韓義知道，是緬甸十大名坑之一，也是新廠，以出產紫羅蘭及紅翡玉為主，不過那邊的毛料裂紋、石棉也是出了名的多。

雖然裏面也有幾塊看著水種不錯的，就是體積太小，也就二三公斤，距離他心目中「一翡吃半生」的要求太遠。

吃過飯韓義坐著陳雙的汽車再次趕往翡翠交易市場。

而孟慶生就在關鍵時刻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也許手段有點過激，但卻表現出了一個小人物全部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