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說。
雖然第一個條件霸道了點，但也沒超出項燕的心理預期。
相比項天歌的鬱悶，項燕卻很開心。韓義能自嘲，而不是上來就談公事，這是好現象啊，起碼能加深一下感情不是？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當他和她姑姑正式交談時，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言談舉止間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讓她連話都不敢說。
項燕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腦海里一直在想著怎麼打動韓義。
現在韓義就帶給項天歌這種感受，原本笑眯眯的他，現在突然間嚴肅起來，那種撲面而來的強大氣勢，激得她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項天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炭燒咖啡是一種重度烘焙的咖啡，味道確實有些焦苦，你可以放些乳酪進去。」
韓義站起來說：「那就先這樣。禮拜一咱們正式簽署合同，到時候再商量細節問題。」
……
天義科技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傳出融資的消息，可是AR虛擬現實涉及到一個龐大的工程，需要海量的資金來支持，他們的錢又是來自哪裡？
笑就笑吧！為了家族企業，哪怕做出再大的犧牲她也願意。
從見面起她一直在觀察這位同學。
簡單寒暄了幾句，雙方落座。
「我們的誠意……」項燕怔了怔，心裏就有些奇怪。
項天歌這個尷尬啊。前幾天還死皮賴臉追著人家請吃飯呢，轉眼就說她靦腆，這不是讓他看笑話ｈｔtｐs://ｍ•ｈetｕbｏoｋ.ｃoｍ.ｃｏｍ嘛。
從OLED的研發到後來的產業鏈的布局，項燕滔滔不絕說了足有五分鐘，差點沒把金瀚說成是國內OLED的龍頭企業。最後就說雙方要是能在OLED顯像技術方面達成合作，這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可想來想去，除了感情牌，什麼都沒了，但她總不能說「你就幫幫我們吧，我讓我侄女做你女朋友」。那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楊四狼」冷笑道：「有證據你儘管去告。」說著讓保安把她轟了出去。
項天歌就鬱悶了。白富美找高富帥有什麼問題嗎？非要找個屌絲男就顯示品性高潔了？
……
不管是真是假，但韓義條件不好是真的。而且從多方面了解到，這個人對自己極度苛刻，從來不在自己身上多花一分錢，但對別人卻很好。
韓義就放下杯子說：「喝不慣這些西洋玩意，還是大茶缸子白開水適合我。」
除了錢外，還有什麼誠意？
項燕伸出手笑道：「預祝咱們合作愉快。」
知道了他的目的，這下就好辦多了，雙方談判進入了快車道。
項燕看著韓義笑說：「一開始聽天歌說你們是同學，我還不相信呢，沒想到是真的。」
就在韓義以近乎霸王條款的方式跟人談合作時，夏歆也被人以近乎蠻橫的態度拒絕了續租要求。
見識貧乏就不說了，喝個咖啡都不知道放糖；和_圖_書同時以近乎自虐的方式嚴苛要求自己，不捨得吃，不捨得穿，以他如今的身份居然還穿著一身地攤貨。
上億的資金量，潛在數十上百億的合同，就這麼前後半小時左右談攏了。
韓義看了眼項天歌，見她眼睛里隱有鬱悶之色，自嘲說：「她是出了名的白富美，我則是一介屌絲男，出了校門都不敢認的。」
3號，星期六，下午一點鐘。
韓義提示了一句：「你們能拿出什麼誠意？」
這一刻項燕非常肯定，他想要錢。
沉默只是一瞬間，項燕組織了下語言說：「我們在顯像技術方面已經取得了一定的科研成果，另外在OLED的生產上也有了自己的技術儲備，所以……」
打個比方來說，就好像馬耘，鍵盤俠們可以在網上盡情的調侃，可以說他怎麼怎麼樣，可是當你真正站到他面前你就知道他的氣場有多強大？別說調侃了，你連話都說不完整。
人的氣場是隨著自身實力提高的，你有錢你牛逼，你有勢你也牛逼。
「理是這個理，可咱們現在說的是同一件事嗎？」
項燕立刻放下手中的湯匙，說：「今天約韓老闆出來，主要就是想就OLED顯像方面的技術和天義做些交換。」
所謂勞務費說白了就是「合作費」，你要跟我合作，你得先獲得這個資格，這1個億就是用來買這個資格，至於什麼一攬子問題根本不存在的。
關於韓hetubook.com.com義的一切，她自認為了解的非常透徹，知道這個男生家庭貧窮，從小到大生活的一直都很艱苦。甚至有小道消息說，這個男生在剛上大學那會，連飯都吃不飽。
韓義錢是沒項家多，但他掌握了獨一無二的技術，多少大公司排著隊求著跟天義合作，他的底氣自然十足。
「合作愉快。」
項燕瞪了眼身旁的侄女，朝韓義笑說：「要不幫你換蘇打水吧？」
……
這位楊主任嗤笑道：「你也說了是優先租賃權，不代表我一定要租給你。我給你三天時間，你自己走人，三天後我收鋪面。」
跟當紅炸子雞的天義科技合作，她早就做好了挨宰的準備，所以也沒怎麼考慮便一口答應：「沒問題。」
一旁連話都插不上的項天歌，儘管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心裏卻非常驚訝。
來的時候她姑再三強調，一定要笑臉相迎，無論他說什麼都要忍著。
同項天歌一樣，項燕也不好受。
夏歆大聲質問到：「你憑什麼不租給我？當初說過了，我有優先租賃權。」
項燕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合作就是基於雙方各方面互補，你有所長，我有所補，這樣才是真正的合作之道，難道不是嗎？」
軒武區商業區的一家高檔咖啡館里。當韓義過來的時候，項燕和項天歌雙雙站了起來。
項燕抿嘴笑，「我家天歌性格一直很靦腆的，從小到大也沒交過男朋友，你可不能怪她和-圖-書噢。」
他也沒放糖，端起來喝了一口，眉頭直皺，「怎麼有股子燒糊了的味道？」
「靦腆嘛？」韓義看了眼項天歌，笑而不語。
她很清楚，雙方根本沒有任何合作的基礎，非要說有，無非就是項天歌跟他是校友這個名義。但這點只能作為維繫關係的紐帶，卻不能作為談判的籌碼。
可她就不說。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她根本不相信，現在這個年頭還有吃不飽飯的？尤其是大學里，校方都不允許發生這種事情。
所以她給韓義定位的是：家庭貧窮導致各方面見識的貧乏，同時伴有輕微自虐現象。
「錢……錢……」項燕腦海里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也許旁人不明白項天歌現在的感受。
而授權費跟解釋權都是市場正常情況。
三，如若在生產過程中出現任何問題，一切解釋權在天義科技。
「但是……項經理，你還是沒說用什麼來和天義作為交換啊？」
夏歆的老闆娘本色又出現了，指著辦公室罵道：「楊四狼你這個吃拿卡要的王八蛋，老娘下午就去區委會告你去。」
皺著眉頭咽下肚，趕緊把咖啡往旁邊放了放。
炭燒咖啡上來了，項燕動手幫韓義倒了一杯。
項燕也調查過韓義，知道他曾靠著賭翡翠賺了幾千萬，可相較於虛擬現實來說，真的只是杯水車薪。
韓義往後靠了靠，說：「我過來只是因為你打了很多電話，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必然hｔtｐs://wｗｗ.hｅtubｏｏｋ.coｍ.cｏm關係，你可別搞混了。」
說著他就端起燒炭咖啡又喝了口，苦的。
其實也沒什麼好談的，一切主動權都掌握在韓義手中，要麼忍，要麼滾！就是這麼簡單。
韓義自然是不客氣：一，金瀚光電在一星期內支付天義科技1億「勞務費」，天義科技為金瀚光電解決OLED一攬子問題。
二，金瀚光電以後每生產一片AR完美型OLED顯像屏，必須給天義科技15%的技術授權費。
沒辦法，四十來歲的美婦只能說出了最憋屈的話：「你要怎麼樣才能幫我們？」
沒辦法，項燕看著韓義笑說：「好吧！既然你今天赴約了，說明願意跟我們金瀚合作，所以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
見他摳字眼，項燕就有些尷尬。金瀚的技術本身就是從幾個大公司引進回來的，確實沒什麼能和天義交換的。
作為金瀚光電的總經理，項燕在來之前已獲得董事會授權，不惜一切代價拿下天義，說白了就是，無論韓義提什麼要求都要先答應再說。
韓義奇怪道：「交換？你們有什麼技術能和我們交換的？」
作為金陵有名的美女老總，以前談生意哪次不是無往而不利？偏偏雙方間的年齡差讓她無法用出殺手鐧，而項天歌又有些舍不下面子，令她為之氣結。
「不好意思，商鋪暫時不能租給你了。」管理辦公室的楊主任，齜著一口黃板牙說到。
韓義擺擺手說：「不用了，咱們還是說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