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障是他們網站的事情，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正常下單，正常扣款，他憑什麼不發貨？」
此時幾個參与薅羊毛的群里都在互相詢問。
四五千的手機，到了付款那一刻才發現只扣了兩三千，網站出現這樣的BUG，膽子小的人不敢繼續買了。至於膽大的則是在第一時間搜索價格排名，找到那些高檔手機，用本來買OPPOR11的錢買到了iPhone8Plus。
羊毛3號：「我搶了2台MacBook Pro。」
就在這時有人曬出了一張手機扣費截圖，赫然是10萬。
羊毛2號：「我搶了4台iPhoneX。」
韓義哈了口酒氣說：「別騷情，人還活著呢，一切皆有可能。」
「我一直說天義上傳的視頻是合成的，你們還不相信，這下相信了吧？」
這邊羊毛黨樂呵著，那邊普通用戶自然也有很多人撿到了便宜。
把所有人留在身邊不現實，大家同學一場，最後全變成了上下級關係，連個吹牛侃大山的人都找不到，那樣也實在是太無趣了。
沙嘉慕也跟著道了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蘇靜文點頭說：「我知道了。最多20分鐘。」
「哈哈，我記得天義名聲挺響亮的，單十一要是耍賴的話，他們公司名聲可就臭了。」
「王八蛋。」一向優雅的沈心也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等五六個女生起身離開后，二流子繼續用一副「動動我試試」的表情看著他。
韓義這正有氣沒ｈeｔｕｂｏoｋ.cｏｍ•cｏｍ地撒呢，見二流子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樣子，更是邪火四溢，面無表情朝何瀟瀟、陳以墨等一幫女生說，「來，你們起來往後退退。」
看到沈心進來，羅麗燕臉色不怎麼好看。
怕沈心不懂，蘇靜文又解釋了一遍，「對方應該對咱們公司做過一定的了解，所以才用這種野蠻又高效的DOS攻擊來撐爆咱們的雲伺服器組；之後採取人海戰術來搶購咱們網站的商品，防止反欺詐系統鎖定真身。」
可是現在呢，他已經早早完成蛻變。
堂堂天義科技、引領技術界浪潮的公司居然被人攻破網站，估計明天很多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儘管預估到情況會很糟，但沈心怎麼也沒想到損失會這麼大。
下來的這幫人嘴裏咋咋呼呼著，男的板寸頭、脖子上掛著大項鏈，嘴裏叼著香煙，女的濃妝艷抹、衣服暴露，一副土旮旯「頑主」的樣兒，看得燒烤棚里的客人都不由放低了聲音。
過了大概10分鐘，把撕開的口子修補好之後、蘇靜文轉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帶愧疚的說：「對不起沈總，這件事責任在我。」
「就是。又不是光咱們搶購，單十一有本事都不發貨。」
「有人惡意大量註冊殭屍帳號來擠占單十一網路資源，造成伺服器資源匱乏，然後通過入侵的木馬程序來篡改後台數據。」
拿起來看了眼，是沈心打過來的；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快九點了，估計是有什麼急事，貼https://m.hetubook.com.com到耳邊喂道：「什麼事？」
再下一個30萬；
作為技術部老大，剛上班一個月就鬧出這麼大紕漏，蘇靜文不僅臉上無光，心裏也是懊惱無比。
「韓老闆說的對。來，為這句話乾杯。」
當單十一網站關閉那一刻，羊毛黨群里的人快樂瘋了。
另外什麼全息3D眼鏡，高檔筆記本、單反，航模，只要賬戶里有錢的，統統都在第一時間下單。
原本這跟韓義他們沒什麼瓜葛，不過是被掃了興緻而已。
「快點啊，老闆你慢吞吞的幹嘛呢！」
「……」
羅春攀著韓義的肩膀感慨說：「一轉眼四年過去了，下一個四年，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聚在一起。」
「老闆，給我們整個大桌的。」
不過一般人都還算自覺，沒把人家風景給擋了，而過來的兩輛小車不同了，一直開到韓義他們桌子旁邊才「嘎吱」一聲踩下了剎車，車屁股後面湧出的一陣清灰也順勢飄了過來。
「……」
……
……
等沈心簡明扼要說完之後，韓義氣憤之下狠狠罵了句粗口。
「要是敢不發貨，咱們就集體到微博那邊罵他們公司去。」
如果不是因為碰到韓義，以他的能力畢業后只能找份撐不著、餓不死的工作，在大城市奮鬥個幾十年，運氣好還一輩子房貸，運氣不好打道回府，回到那個到2018年的現在人均工資都沒突破2000的小城。
站在他斜對面的二流子明明看到韓義在對電話說，偏和*圖*書還斜著眼找茬道：「你他媽罵誰呢？」
「嗒嗒嗒——」
這一個多月來，他精力大多放在了做實驗上面，很少出外活動，難得今天天氣好、月亮圓，乾脆把所有人都約了出來。
這邊是東門的大排檔，攤位跟桌子就擺在路牙子邊，很多車子也就順勢靠著路邊停放。
羊毛4號：「我搶了一台賓得，還有兩套鏡頭。」
「我也相信。這種之前連名字都沒有聽過的公司，一看就是炒作出來圈錢的。」
普通用戶畢竟不如職業薅羊毛的膽大，在如今這個「路不拾遺」的年頭，誰知道多買了會有什麼後果？不發貨都算小事，萬一等來一紙訴狀那還不得嚇死人？
羊毛5號：「……」
沈心現在無心追究責任，而是急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離開技術部，沈心又快步來到無線部，這邊七八個值班人員正在統計數據。
經過半年多的努力，如今「義騎」區域化運營已經走上了正軌，公司也在附近7所高校投放了總數超過一萬輛的共享單車。而他這個區域總負責人，別的不說，月薪已經達到10000，那些還在跑校招會的同學有幾個能趕上他？
下一個20萬；
韓義什麼話也沒說，繞了一圈快要來到二流子身邊時，猛的攥起桌上半開的酒瓶子，當頭轟了下去。
等她趕到數碼城那邊的時候，整個公司里都是鴉雀無聲。技術部里，一幫人正在修補之前殭屍軍團鑿出來的漏洞，臉上個個都是赫顏之色。
「卧槽，你們單十一網站怎麼關閉和*圖*書了？」
宇文正雄和他那位胖妹女朋友也過來了，看到他們舉杯也跟著拿起了杯子。在仰頭喝下啤酒時、宇文正雄的餘光還在韓義側臉上掃過，心裏就有些感慨。
就在宇文正雄感慨著的時候，遠處幾道亮著刺目大燈的小車迅速駛來。
大家吃著、喝著、聊著，想著臨近的畢業季，空氣中就散發出淡淡的憂傷。
沈心對計算機不懂，她現在也不關心這些，就問：「那現在怎麼辦？」
不過沒事經常聚聚，約出來聊聊天、吹吹牛倒是可以的。
「喲，今天客滿嘛。」
「一共下單了一億七千四百多萬，損失大概要到9000萬這個樣子。」
羊毛1號：「我搶了2台Mate10，你們搶了多少？」
「砰——」
「能做出AR手機的公司，居然連個網站都會癱瘓，實在是太失望了。」
無線部老大羅麗燕，沈心的師妹，之前供職于綜合電商「1號店」，被她叫來了天義科技。
30000多的外星人筆記本，只要不到20000；
一桌聊|性正濃的男女，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砰砰砰——」隨著開關門的聲音響起，兩輛小車裡下來七八號男女。
所有城市都是這樣，每到夜幕降臨的時候總會出現這樣的人物和場景，這一點到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
單十一出了如此大的紕漏，沈心當然在第一時間知曉了。
不過也僅僅是這樣了。
可事情往往就是這麼邪乎，那邊老闆娘還在跟兩桌客人商量呢，那邊一位掛著金包玉觀音的二流子過來了，和_圖_書也許是看出他們是附近學校的學生了，二流子挺牛逼的說：「吃完了沒？吃完就趕緊給哥哥們騰地方的。」
韓義正在和一幫同學以及家眷在外面吃燒烤呢。
5000多的任天堂PSP，只要3000塊不到；
「不好意思各位老闆，這就來……」
這也正應了那句話：傻人有傻福吧！
恰巧就在這時韓義手機響了。
「嗎得，老子萬年才搶了個九折手機，你們就來了個伺服器無響應，這是要鬧哪樣啊？」
「這些你去聯繫，我要你在最短時間內恢復網站正常運作。」
「什麼情況了？」
酒液四濺中，二流子暈暈乎乎倒了下去，臨昏迷前還在想，「他媽的，居然真敢下死手……」
宇文正雄是為數不多知道韓義全部底細的人，知道這位同齡的同學，現在很可能已經身家過億。偶爾想到這點，宇文正雄就感到特別的慶幸。
踩著高跟鞋的沈心來到蘇靜文身後，看著他一雙手在鍵盤上揮舞，沒有開口打擾。
8000多的蘋果手機，只要4000塊不到；
蘇靜文想了想說：「解決DOS攻擊唯一的辦法就是增加伺服器組，這樣可以一勞永逸。」
有人忍不住說道：「你們這種大額消費，人家商城根本不會認賬的，到時候一句技術故障，估計連根毛都撈不著。」
就像之前張敏她們唱的那樣，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有錢，我就可以把所有人都留在我身邊……
而與此同時，單十一網站關閉的消息在第一時間便傳開了，天義新浪微博下面出現了各種質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