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坐下后說：「你不是見過嘛。」

閎明全眼睛里蘊含了複雜的神色，好久之後問道：「晨興的事情我聽說了，你很有本事，居然能找到天義幫你。可是你這樣做值得嗎？千米是咱們共同創立出來的，難道你真得甘心拱手讓人？」

「我手裡股份你打算出多少錢？」

「你別太過分！」

來天義完全是個意外。

禮拜一，易秀川沒有動手；

就在韓義忙籌錢的時候，軒武區科技園的千米網公司內，正在進行著一場無聲的戰鬥。

易秀川說：「喝酒除了看心情，還要看跟誰喝；要是彼此看了心情不痛快，那這個酒喝了也沒什麼意義。」

打個簡單的比喻，他還在研究解方程、不等式、函數，人家天義都開始研究線性代數、矩陣、GALOIS理論了，你說他是什麼心情？

程序員可以說是最單純的一個職業了，他們每天面對著電腦，與代碼為伴，沒有許多要操心的事。

沒有辦公室，唐寅同普通員工一樣坐在格子間辦公區域里，鼻樑上架著副啤酒瓶底厚的黑框眼鏡、托著腮幫子皺眉沉思呢！

韓義冷笑道：「一億美金一套？我一千萬美金就整一套出來給你看看！」

女孩子隨手接過後嬉笑道：「這不是好奇嘛。你看他年紀不大，卻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兒，看著特別搞笑。」

要知道整套產品線，最貴的就是全自動製版線，2000萬美金起碼有一半花在這個上面，其餘的都和-圖-書能找到代替品。

易秀川點點頭，上車后兩個人來到了公司附近一家經常去的酒吧。

時間還早，酒吧里並沒有什麼人。

距離光義感測器的季度分紅還早，單十一的盈利能力雖然很強，但也處在高速發展中，他不能把資金抽調出來，以免影響到整體的戰略布局。

怎麼辦？重組製版龍頭！

目送著韓義走遠后，坐在唐寅隔壁的一個女孩子站了起來，趴在格子間擋板上嬉皮笑臉問：「哎，師傅，這位就是咱們那位小老闆啊？」

服務生把易秀川存在這裏的酒拿出來分給了他們。

韓義才剛剛開始學JAVA，跟唐寅聊演算法就是班門弄斧，笑道：「我問的生活上。」

現在樣品現成的，只需要再買兩台普通製版龍頭，就可以動手了。

「製版線……壓模線……封裝線……」

就在易秀川踏出酒吧門的那一刻，閎明全咬著牙喊道：「我賣！」

唐寅也被她說笑了起來，伸手拿起一份報告拍了她腦袋一下，板起臉說：「快去吧！鸚鵡學舌，當心老闆知道了給你小鞋穿。」

從禮拜天開始，韓義連著在公司里忙了三天。

然後捏著嗓子，學著韓義聲音說：「老唐，過來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困難，你們這些程序員整天對著電腦……嘻嘻。」

本來還不肯過來，但是當運動追蹤系統完成封裝后，陳建州請示過後給他發了段演算法代碼，一下子擊潰了唐寅的心理和-圖-書防禦。

看著裏面擁擠的辦公環境，韓義有些愧疚。

「見是見過，就是沒搭過話，而且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也沒什麼客套話，唐寅看了眼電腦屏幕，說：「3D解析這塊一直不兼容，運行速度差了一大截，正在排查哪裡出了問題。」

易秀川轉動著杯壁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技術不能轉讓，重組的利潤差也填補不了窟窿，至於貸款，那是更不行。

唐寅扭頭看了眼，站起來笑道：「韓總，你怎麼來啦？」

閎明全臉上出現一絲潮|紅，「咱們二十年的老交情，難道你真得要趕盡殺絕？」

女孩學不下去了，竊竊笑了起來。

「聊聊？」

韓義就抱歉道：「原來坐在30平方的辦公室里辦公，現在擠在格子間，能好才怪。」

眼看易秀川一步步朝酒吧門口走去，閎明全臉上猙獰可怖。

他本身是天義的鐵粉，經常在天義官微下面發表技術分析貼，前任研發部主管陳建州和他加了好友，兩個人經常在網上聊天，然後陳建州就極力攛掇他來天義。

「好，我知道了，韓總你慢走。」

放在褲兜長條狀物體上的手握起又鬆開，反覆了幾次。

8%的股份，預計可以融3-5億美金，這麼多錢用來買邦納高附加值產品線，實在讓他太心疼了。

但搞科研真的很燒錢，實驗室那邊的器材，全都是進口貨，隨便一次實驗都https://m.hetubook.com.com要燒掉上萬美元，而這樣的實驗很可能會重複幾十次、幾百次。

閎明全眼珠里滿是熊熊燃燒的火焰。他手裡11%的股份，按照公司市值來算，起碼值5000萬以上，500萬連白菜價都算不上。

「老唐~」

研發部新任主管叫唐寅，華清大學電子工程博士，高級計算機工程師，高級圖形演算法工程師，曾先後在華碩、聯想等國際知名企業里擔任重要職務。

三五千萬，一兩億的貸款，對於龐大的科研支出，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閎明全朝他左手熏黃的食指看了眼，也沒勉強，點上后自顧自說：「咱們有大半年沒一塊喝酒了吧？」

放下酒杯，易秀川開門見山道：「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作為老闆，韓義有責任，也有義務為他們解決一切後顧之憂，讓他們安心的敲代碼。

天義公司賬戶上目前還剩2億3000萬人民幣，資金方面暫時沒有什麼壓力。

「彼此彼此！」

兩人是在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碰頭的，閎明全早早等在了易秀川寶馬車前。

韓義哈哈大笑，「那可不行。你們這些程序員一天到晚對著電腦，身體長期處於亞健康狀況，回頭累垮了誰來幫我敲代碼？這樣，回頭你開會的時候通知他們一下，每個禮拜抽出一定時間到俱樂部去鍛煉鍛煉，咱們不定期舉行比賽。籃球，羽毛球，俯卧撐什麼都行，獲勝的到時候給予現金https://m.hetubook.com.com獎勵，1-5萬不等。」

唐寅笑道：「那我就替他們謝謝老闆了。」

說著易秀川放下了酒杯，站起來道：「賣不賣隨你便！或者你明天也可以來參加股東會議。我有事先走一步。」

主要就是廠房建設這塊，另外還有資金調度。

既然開源開不了，那只有節流了，怎麼節？當然是在產線上想辦法！

易秀川冷笑了一聲，「交情算什麼東西，能當錢花嗎？你說多少錢一斤，我賣點給你！」

「過來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困難。」

禮拜四上午，把之前擠壓的一點文件處理掉，韓義到各部門轉悠了一下，最後來到了研發部。

這邊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韓義，現在腦海里一直在考慮著到底去哪裡弄錢？

女孩吐吐粉|嫩的舌頭，坐回去幹活了。

到禮拜三時，韓義就抓耳撓腮的想著到哪裡弄錢去？

TCL跟OPPO倒是可以提供大筆資金，但這兩家一直惦記著天義的技術，老想著買斷，沒法談。

想到感測器，他就想到了那兩條讓他咬牙切齒的生產線。

「乾杯！」

去參加股東會議，除了被人當喪家之犬一樣看笑話外，還有什麼意義？

禮拜二三，易秀川正常上班，但公司內風向慢慢變了，那些之前陽奉陰違的部門主管，臉上重新掛上了恭敬的笑容；

「500萬！」

人事部外，韓義目光閃動著。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閎明全也不打感情牌了。

禮拜四上午，易秀川以公司大股東和*圖*書名義要求召開股東會議；

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易秀川輸了拿一筆養老錢滾蛋，閎明全輸了除了滾蛋外，在業內再也無法立足。

「那行，你忙。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儘管跟後勤部那邊提，那邊解決不了你打電話給我。」

主要就是光感測器那邊季度分紅還沒出來，要不然根本不用他操心。

「呵呵，其實沒什麼區別。像現在這樣我反而覺得很好，有事了直接吼一嗓子，也省得跑路了。」

而製版線核心部件就在龍頭上，那是一個足有300公斤的正方形黑匣子，裏面是全自動數控程序，是邦納經過多年調試出來的技術精華所在。

在外面奔走了一天的閎明全，接到這個消息的當晚，找到了易秀川。

唐寅笑說：「很好啊，沒什麼困難。」

這裏現在是天義最大的一個部門，光普通職員就高達400名，整層樓有一半都是研發部在使用。

一億美金一條，估計邦納都快樂瘋了。

在裏面轉悠了一圈，很多人並沒認出韓義這個年輕的老闆，瞥了眼繼續沉醉在代碼世界中。

唐寅從桌上抽了份複印件遞過去，「有那八卦的時間幫我重新算一遍。」

……

從禮拜一開始，戰鬥正式拉開帷幕。

閎明全捏了包煙出來，遞給易秀川一支，易秀川擋了一下說：「戒了。」

畢竟誰也不會喜歡背後下刀子的小人。

這個和易秀川年齡相仿的老男人，高高胖胖，看起來慈眉善目，不了解底細的人，第一印象一定是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