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輝是周正磊的老朋友兼聯想前同事，而且又是光義的客戶，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這個邀請都不好拒絕。

「未雨綢繆！總歸也要防患於未然嘛。」

王同普點點頭，說：「上次我去調研時，對方就顧左右而言他，有這樣的結果也屬正常。」

等了大約三分鐘，再次撥打。

2011財年阿里營收、凈利潤分別為120億和16億，而京東更慘，為了拼跑流量，儘管營收達210億，但卻虧損了13億。

7年前，李朝輝根本沒把阿里跟京東放在眼裡，當時他的原話是：「他們還是小孩子，和我們不在一個重量級的！」

此時棲霞區蘇寧總部的董事長辦公室里，李朝輝正端著杯子站在窗口邊，落日的餘暉傾灑在他臉上，而視線盡頭正是鐘山風景區。

2月，投資內容電商辣媽幫；

兩個人站著寒暄了幾句，等坐下聊了幾句程文輝才知道，韓義居然從美國才回來。再細細一問才清楚其中緣由。

莊園很大，佔地面積2200多畝，裏面有農家樂，生態養殖場，生態果蔬，還有魚塘，是休閑旅遊的好去處。

去年一整年，蘇寧斥資千億，展開了一系列資本合作；

同樣的，又是響了一聲，然後提示正在通話中。

大概半個小時后，車子來到了生態莊園。

美國納斯達克，截止上個禮拜五收市，阿里總市值為4700億美金；京東為655億ｍ•ｈｅｔubook.ｃｏｍ.ｃom美金；

接過秘書遞過來的電話，李朝輝開始撥通了那個想撥卻一直沒撥的號碼。

穿著黑色西服，帶著寬邊眼鏡的，頭髮往一邊倒的中年秘書，快步走到李朝輝身後說：「王市長去了農莊。」

王同普笑道：「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那個唐天華明顯是故意炒作；利用當時天義的知名度，把金瀚賣了個好價錢，然後迅速抽身走人。」

「我知道！」

潛台詞不就是說：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想認識你。

韓義跟程文輝見過兩次面，還算合脾氣，要不然今天他也不可能過來。此時笑呵呵問：「程總這是算好我回來的時間給我打電話的吧？我這剛從機場回家，屁股還沒焐熱呢，你這電話就來了。」

電商這塊干不過那兩家，所以李朝輝急著找新的業務增長點。

「嗯……」

而7年後的今天，「小孩子」的市值已是「大人」的31倍和4倍；

那時的阿里、京東還沒資格被蘇寧當成對手。

王同普笑道：「你這是杞人憂天。蘇寧這兩年雖然有些止步不前，但老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麼樣也淪落不到種田的地步啊！」

可是著急有什麼用？阿里巴巴令他高山仰止，京東抱著騰訊的大粗腿不撒手，都是現在的蘇寧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2017年1月，全資收購天天快遞；

程文輝笑和*圖*書著點點頭，又聊了一會才道：「今天過來找韓總，其實是請你幫點小忙的。」

儘管已是初秋，風景區里的樹木依然鬱鬱蔥蔥，看起來沒有一絲寒冬將至的感覺。

「已經跟天義接觸過了，那邊含糊其辭，根本不給任何正面回答。」

短髮，圓臉，小眼睛，身高大約在一米七二，看起來比韓義還其貌不揚的程文輝，站起來哈哈笑道：「韓總，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啊！」

沒錯，就是韓義在上元區買的那個恆大·翡翠園。不過他買房的時候還沒跟李康譽發生衝突，要不然他是絕對不可能在翡翠園買的。

反觀深交所中小板上市的蘇寧，市值僅僅只有1000億人民幣。

李朝輝眉頭皺了皺，說：「把電話給我。」

「什麼？」

11月6日，蘇寧向恆大投資200億。

王同普搖搖頭，「上次電話里沒跟你說清楚。我跟你這麼說吧，別看對方年紀輕，說話做事滴水不漏，有一股子大將之風，你現在站到他面前，人家不一定就怵你！另外，搞技術出身的人腦子有時候會很軸，一根筋，你越是逼他，有時候反而事倍功半；今天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先緩緩，不要急。」

李朝輝沉吟了一下說：「蘇寧準備拿10個億出來投資圖形處理器；另外再拿5個億在西霞區建設產業園。你認為怎麼樣？」

李朝輝帶著秘書，趕去了蘇寧在西霞https://m.hetubook.com.com鄉下開辦的生態蔬果莊園。

王同普朝他看去，突然想到了什麼，疑問道：「你別告訴我，那個金瀚光電就是蘇寧買下的吧？」

李朝輝不知道的是，韓義有兩個電話，辦公電話自然誰都能打，而私人電話除了通訊錄名單，一概不接陌生來電。

李朝輝點點頭。

就在韓義忙著賣水貨機的時候，11月3日，蘇寧戰略投資美妝平台達令；

李朝輝臉色黑了下去。想他堂堂蘇寧老總，電話也頂多是由秘書代接，從來沒有設置過陌生人；想不到一個區區後起之秀居然這麼拿喬。

「哈哈，我倒是想呢，可歲月不饒人啊！當年的毛孩子，現在一個個都變得那麼生猛，再過兩年我說不定就要脫下西服回家種田了。」

「是嘛，這麼巧？」

雖然李朝輝口口聲聲說是在構建「未來生態體系」，但是這麼大體量下來，今年上半年在營收達到1500億的情況下，凈利潤卻只有可憐的3.8億人民幣。

「咚咚咚—」

每一個企業都有生命力，就像人一樣，從孩童慢慢成長到青少年，然後走到壯年，最後又慢慢步入老年，直到死亡。

很不巧，他拿到的就是私人電話號碼。

李朝輝著急嗎？當然著急。

同月16日，蘇寧還與深創投聯合設立300億元的物流地產基金等等；

李朝輝說：「實話跟你說，當初第一個注意到天義的人是蘇寧。」

和圖書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接到飛馬無人機CEO程文輝電話，邀請他一塊喝茶。

前面的秘書說：「李總，對方設置了陌生人電話攔截，打不通的。」

李朝輝點點頭，轉而道：「天義那邊我打算再爭取一下。」

秘書回到：「機場那邊說今天中午已經回來了，不過沒去公司。」

王同普笑呵呵的放下球板，走過來笑道：「我看你挺年輕嘛，再奮鬥個10年沒問題。」

這裡是一片小型露天運動場，有羽毛球、乒乓球還有網球，此時運動場入口處，停了一輛銀灰色大眾斯柯達，王同普副市長正跟隨從打乒乓球呢！

8月，入股中國聯通40億元；

王同普收斂了笑容，考慮了一下道：「那你就試試。不過我得提醒一聲，不要鬧出矛盾，有什麼事攤開來說。你們生意人不是都講究買賣不成仁義在嘛，我希望你也能這麼做。」

確實，2011年，蘇寧營收、凈利潤分別達到940億和50億；

李朝輝自嘲一笑道：「這筆交易被坑了。因為是秘密交易，唐天華並沒有把跟天義的補充協議給寰宇科技看，導致我們以為天義是把一代ATOLED賣給了金瀚；誰知道等交割全部完成後才知道，那一億人民幣是所謂的勞務費，技術根本就不歸金瀚所有。」

王同普跟李朝輝兩人是老鄉，兩個人很早就認識了，所以說話自然也隨意很多。

韓義聽的哈哈大笑，「這不是苦盡甘來了嘛。m.hetubook.com.com」

路上李朝輝問：「那個韓義回來了沒有？」

李朝輝遠遠笑道：「好啊！」

主營業務持續下滑，投資的項目又都不理想，可想而知李朝輝現在是什麼心情？

看到李朝輝下車，笑著喊道：「朝輝，來一局？」

王同普忍不住笑了，「這件事我在蘇城的時候就聽說過，當時還猜測是國外幾家OLED面板廠在背後下手的呢！」

程文輝就感慨道：「不瞞韓總說，以前搞技術的時候一直認為創業是件很簡單的事情，直到自己創業時才知道，真不是人乾的活；要找人，找資金，開發市場，每天睡覺前都在想公司會不會有紕漏？睜開眼想的第一件事也是想到哪裡找錢？不騙你，要不是實在拉不下那個臉，我早就回聯想了。」

……

茶樓挨著總公司，韓義到的時候，炭燒剛好「咕咕」叫。

「進來。」李朝輝頭也不回到。

「嘟……嘟嘟嘟——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韓義是24號中午到家的。

就像蘇寧，現在已經像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似得，精力已經大不如前了。

「再批一點感測器給我們公司。」

站在窗前沉思的李朝輝，轉身道：「備車。」

李朝輝脫下西服，跟王同普對戰了兩局，隨後氣喘吁吁道：「不服老是不行啊。」

李朝輝眉頭再次皺起了幾分。

……

兩個人踩著草坪，朝運動場邊上的鋼絲防護欄走去。

一路朝裏面開去，很快來到了莊園東南角的私人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