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謀關中

因此,樊稠也只能在心中垂涎一下罷了。
西涼諸將大多都是武夫,除了打仗以外,對於其他根本不甚了解。樊稠、張濟也不是沒有想過,想要自己派人打造武器、盔甲。
兩人又商議了一陣,賈詡就向樊稠辭行。臨走之前,賈詡再次勸諫樊稠,道:「若是兩軍對壘,以將軍的勇武,以及在軍中的威望,自然不懼李傕等人。」
心念急轉之間,樊稠忽然問道:「并州願意與我等交換的武器、鎧甲,不會是那些,已經被淘汰的劣質品吧?」
念及於此,他又壓下了心中的恐懼,說道:「先生雖是好意,某卻不認為李傕會起兵攻我。我與先生許久不見,今日暫且不談其他,願與先生一醉方休。」
「更何況,并州用以交換的東西,亦是軍用物資。雖說我軍並不缺乏戰馬,但是對於精良的武器、盔甲,卻是極為需要。」
本來,他獨自一人與并州軍交易,就可以壯大自己的勢力,使得他在西涼軍中,有更大的話語權。
「將軍所要防備者,乃是李傕暗自行動,或是擺下鴻門宴。詡言盡於此,還請將軍多多保重。」
樊稠長了一個心眼,故意說了「精良」二字。
雖然樊稠認為,賈詡前面的話有挑撥離間的意思,但是他的心中,對於李傕也開始防範了起來。
賈詡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將軍也曾經說過,李傕此人心胸狹隘。將軍擊敗馬騰、韓遂,西涼軍何人不知將軍名聲?縱然將軍未曾放https://m•hetubook•com.com走韓遂,未曾杖責李利,李傕又豈會放任將軍勢力壯大!」
賈詡點頭道:「將軍擊敗馬騰、韓遂,雖是大功一件。然,將軍顧念往日情誼,卻是放走了韓遂。」
賈詡眼睛微眯,反問道:「將軍以為,李傕為人若何?」
賈詡細細打量樊稠一陣,這才嘆了一口氣,說道:「罷了,既然將軍不願相信賈詡,詡自然不會再談此事。」
驚喜過後,樊稠這才冷靜了下來。他在心中暗暗思量:「雖說糧草也是軍用物資,本來不能與并州交易。」
賈詡輕笑兩聲,說道:「將軍但請放心,并州用以交換糧食的武器、鎧甲,絕對是最新打造出來的。」
樊稠不願賈詡就這樣離開,急忙說道:「某方才只是戲言耳,先生何故相怪?」
「將軍既然杖責李利,此人必定懷恨在心,回到長安,必會在李傕面前說將軍的不是。」
驟然聽聞賈詡的話,樊稠霍然起身,急忙詢問。
世事難料,他沒有想到,現在并州居然願意用武器、鎧甲交換糧草。糧草固然是軍用物資,但是比起武器、鎧甲,還要差上一個檔次。
「若是此人添油加醋,把將軍放走韓遂之事,彙報給李傕,具言將軍私通韓遂。李傕本來就惱怒將軍杖責他的侄兒,再加上懷疑將軍,其心中必定欲除將軍而後快。」
若是小規模交易倒還沒有什麼,大規模交易的話,李傕、郭汜一定會知道。
是以https://www•hetubook•com.com,并州軍使用的武器、盔甲,全都無比精良。
樊稠與張濟麾下的兵馬,論起裝備,卻是與李傕、郭汜兩人相差甚遠。
樊稠先是一喜,而後臉色又沉了下來。
至於武器、盔甲,幾乎沒有諸侯願意賣出境內。因為,也許今日他賣給對方武器、盔甲,明日對方就會用這些武裝士卒,前來攻打自己。
「某這次前來,是有一樁富貴送于將軍,不知將軍可願一聽?」
西涼軍起於涼州,戰馬自然不會缺乏。但是涼州荒蕪,生產力低下,因此,西涼軍穿的盔甲、拿的武器,卻與他們精銳部隊的身份並不相符。
樊稠愣了一下,臉色這才沉了下來。
對於人心的把握,天下謀士雖多,卻也無人能出賈詡左右。
樊稠卻是突然上前,在賈詡耳邊小聲說道:「先生小心刺客。」
似笑非笑的看了樊稠一眼,賈詡才說道:「想要用糧食換取精良的武器、鎧甲,將軍可要準備足夠的糧草。只要糧草足夠,并州能夠交易的武器、盔甲,必定會令將軍滿意。」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要棄了長安,直接前往涼州投奔韓遂。但是樊稠轉念之間,心中就有些疑惑:「賈文和莫非想用離間之計?」
想到這裏,賈詡的嘴角,勾勒起了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
「將軍若是怕兩人心疑,不妨拉上李傕、郭汜、張濟,一起與并州進行交易。」
「將軍心中若不警惕,早晚必被李傕所害矣!」和*圖*書
「然而,去年冬天播種的糧食,春天已經收割完畢。今年的收成極為不錯,倉庫之中糧食多有盈餘,即使支撐到秋收,仍是綽綽有餘。」
賈詡嘆了一口氣,道:「正是因為將軍聲望日重,這才會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禍啊。」
微微眯起了眼睛,賈詡在心中暗暗想到:「魚兒已經上鉤,現在雖然看似風調雨順,糧草不會有所缺乏。若是果真有主公所說的大旱,那個時候……」
賈詡整理了一下思維,說道:「今歲風調雨順,糧食盈倉。然并州境內土地貧瘠,沙漠眾多,並且由於人口的迅速膨脹,卻顯得極為缺乏糧草。」
畢竟,只要收成不錯,就不會缺乏糧草。而今年春天的這個好收成,卻讓樊稠絲毫沒有重視糧草。
樊稠聞言,這才恍然大悟,轉憂為喜。
話畢,賈詡轉身就走。
看著有些激動的樊稠,賈詡卻是忽然說道:「將軍若是想要與并州交易,恐怕瞞不過李傕、郭汜等人啊。」
與之相反,并州由於馬鈞的存在,他設計出來的武器、鎧甲,都是別具一格。而且,并州境內礦山眾多,陳旭不但鼓勵境內各種產業均衡發展,對於士卒的性命亦是非常愛惜。
上次樊稠出使并州,曾經見過并州軍的裝備,他眼饞不已。奈何樊稠也知道,諸侯並起之時,對於武器、盔甲這等軍用物資的控制,非常嚴格。
想要從并州境內弄到這些東西,除了在戰場上擊敗并州軍,繳獲物資以外,完全沒有其他的辦法。和-圖-書
他知道樊稠心中所想,就說到:「并州雖然也會跟他們交易,但是其中最精良的武器、鎧甲,卻是會交給將軍。更何況,我們還可以在交易的數量上,做一下手腳。」
待賈詡再次坐定,樊稠忍不住問道:「自擊敗馬騰、韓遂以後,某在西涼軍中威望與日俱增,深得李傕、郭汜器重,先生又為何說我命不久矣?」
樊稠大喜過望,道:「糧草不是問題,只要你出得起武器、盔甲,我自然出得起糧草。」
奈何,他們根本不懂這方面的知識,再加上經常被李傕、郭汜徵調作戰,沒有固定的地盤發展。因此,他們部下的裝備,一直得不到更換。
正是由於這個緣故,生產力比較低下,並且不擅於內政的西涼軍,甚至是涼州的馬騰、韓遂軍,他們部下所使用的裝備,都不算很好。
「不得已之間,吾主陳文昭,這才想要以戰馬、武器、盔甲換取糧草,不知將軍是否有意?」
樊稠聞言,頓時大喜過望,問道:「不知并州,願意交換多少精良的武器、鎧甲?」
糧草就是這樣,在充足的時候,賤不可言;缺乏的時候,卻是比什麼都貴。
樊稠來了興緻,想要知道到底是何種富貴,道:「先生但說無妨。」
董卓佔據洛陽以後,的確搜颳了很多精良的武器、鎧甲。然而,那些精良的武器、鎧甲,現在大多都落到了李傕、郭汜的親信手上。
「李利乃是李傕侄兒,素得李傕喜愛,李傕見自家侄兒被打,又豈肯善罷甘休!那和*圖*書李利也是個無謀小輩,向來喜歡仗著自己叔父的名頭胡作非為,又何曾受過如此欺辱?」
樊稠心中一驚,急忙追問道:「此言何解?」
樊稠沉默了下來,臉上有些陰晴不定。依照他對李傕的了解,可以推測出賈詡絕非危言聳聽。
而後,樊稠再三賠罪,賈詡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樊稠略一思索,就答道:「李傕跟隨太師甚久,其人乃是沙場宿將,驍勇善戰,絕非常人。然,此人空有勇武,卻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更兼心胸狹隘,終非成事之人。」
捋了捋鬍鬚,賈詡點頭說道:「當真!」
樊稠對於李傕的評價,雖有失偏頗,卻也相差不遠。
似乎看出了樊稠心中的憂慮,賈詡說道:「李傕、郭汜軍中武器、鎧甲雖然比較精良,但是比起并州製作的裝備,恐怕也有一些差距。」
若是拉上其餘三人,他們的裝備也得到更換,那麼樊稠的優勢就不復存在了。
這也是為什麼,李傕、郭汜的實力比樊稠、張濟強盛了。
樊稠心中一驚,而後說道:「我雖然勢力低微,手上仍有數萬兵馬,軍中支持我的人也不在少數。李傕又豈會因為自己的懷疑,就欲置我于死地?」
若是他與并州軍,交換了大量的武器、盔甲,勢必會使得李傕對他更為忌憚。那個時候,難保李傕不會鋌而走險,率兵攻打他。
「李傕此人向來任人唯親,對於自己的親戚照顧有加。將軍前番攻打馬騰、韓遂,為了整頓軍政,卻是杖責了李利。」
「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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