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反心

兩人喝得太多,居然一起栽倒在地。法正先爬了起來,指著張松哈哈大笑起來。
自己的建議被拒絕,張松心中一直鬱鬱不平,他向劉璋辭別離開了成都,前去新都面見法正。
張松謂然一嘆,道:「孝直可是有心投奔陳文昭?」
法正答道:「正是。」
「我素知孝直有經天緯地之能,這才在主公面前舉薦孝直,想讓你出使荊州,好立下大功能夠得到主公重用。」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宴,心念舊恩。」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之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之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之視君如寇讎。
足足沉默了一炷香的時間,張松醉意稍去以後才問道:「孝直方才吟唱的詩句,可是陳文昭所做的短歌行?」
繼而,法正突然拔出腰中的佩劍,在庭院之內搖搖晃晃的開始舞劍。他一邊舞劍,一邊放聲歌唱。
hetubook•com.com松也不說話,只是連飲三杯烈酒,這才嘆息道:「此次張魯稱王,天子下達詔書要求主公征討漢中。」
「噗通!」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而且因為董昭在楊松面前進言,使得張魯沒有像歷史上那樣聽從閻圃的建議,反而在漢中南面稱王。
張松猛然往口中灌進了一杯酒,頹然說道:「正是如此!」
都說醉酒誤事,喝酒能讓人感覺十分糊塗,其實不然。喝酒麻醉的只是身體與神經,很多人喝醉以後頭腦卻是十分清醒。
對於張松的到來,法正自然是十分高興,非常熱情的將張松迎到了府邸之內。兩人坐定以後,法正就讓人準備了一些酒食,與張松對飲起來。
歷史雖然有極其強大的修正性,仍舊因為文昭的到來而被改的面目全非。
現在的法正只不過是一個新都縣令,尚未被https://www•hetubook.com•com任命為軍議校尉。而且法正現年剛剛二十三歲,在劉璋眼中也太過年輕。
兩人都躺在草灘之上,聽著蟲鳴鳥叫的聲音默默不語。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可是劉璋毫不猶豫拒絕了張松舉薦的人才,卻使得張松有些心灰意冷,再無輔佐劉璋之意。
張松對於碌碌無為的劉璋早就心有不滿,若是劉璋能夠善納良言,任用像法正這樣的賢士,也未嘗不能仗著山川之險抵禦其他諸侯。
故此,劉璋根本沒有聽從張松的舉薦,派遣法正出使荊州。
這一系列事情引發出來的變故,使得張松舉薦法正出使荊州,也整整提前了九年。
每每念及於此,法正心中又有一股怨氣。
法正將杯中酒水喝完,而後在手中慢慢轉動著酒杯,說道:「看來是劉益州沒有理會子喬的舉薦,拒絕讓我出使荊州吧。和-圖-書
法正當即說道:「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子喬若是有意,不妨棄劉而去,尋一明主投之,好在亂世之中封侯拜相,博取功名利祿。」
「故此,這次出使荊州勸說劉景升出兵漢中,根本沒有絲毫難度,這難道不是大功一件?」
法正端著酒杯的右手一頓,問道:「子喬為何說出使荊州乃大功一件?」
其實在法正心中,一直沒有將劉璋視為君主,不然方才他也不會稱其為「劉益州」了。
法正喝了一杯酒,問答:「子喬今日為何會來到此地?」
漢代多狂士,他們的行為舉動放蕩不羈,卻不會遭受他人的鄙視。像法正、張松這樣酒後放縱,哪怕被人看到也不會說些什麼。
由於文昭的插手,導致張魯挖出玉璽的事情提前了許多年。
至於法正,眼中卻是閃過微不可察的陰霾。他胸中有滿腹才華,亦是少年輕狂,卻不想在益州屢屢碰壁,甚至要讓好友儘力周旋才能得到一個縣令的職位。
和_圖_書毫無疑問,法正與張松就是如此。
「可惜劉益州並非明主,不然在這個亂世之中,未嘗不能做出一番事業。」
張松灑笑兩聲,說道:「以孝直之才,難道還猜不出來么?與漢中相鄰的諸侯,又不止主公一家,那劉荊州亦是如此。」
「法某不才,卻也自幼飽讀詩書,精通兵法韜略。若有機會,也想去看看陳文昭到底是真的選賢舉能,還是徒有虛名。」
文昭盜竊曹操的短歌行,這個時候卻被法正拿出來吟唱。唱到這裏之後,法正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屋內的氣氛有些壓抑,兩人隨後都沒有在說什麼,只是推杯換盞喝個不停。及至最後,兩人全都酩酊大醉,也顧不上什麼禮儀,勾肩搭背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庭院之內。
張松定定望著天空中的明月,有些不甘地說道:「益州之地乃天府之國,地勢險要,人口眾多,才德之士輩出。」
若是這樣,劉璋還值得張松輔佐一番。
法正先是沉默不語,而後才說道:「和圖書劉璋並非明主,益州之地早晚必被他人所得矣。吾聞陳文昭雄才大略,求賢若渴,從這首詩句之中,也可以看出他對於人才的渴望。」
張松亦是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法正身旁,學著法正的樣子躺在地上。
「此次張魯稱王,主公與劉荊州都乃漢室宗親,如何不會接到天子命令討伐張魯的詔書?若是其餘諸侯,尚且能夠不顧天子詔書,主公與劉荊州卻是無法拒絕啊。」
只不過頭腦雖然情形,身體卻有些不受支配,甚至說話也都有些不經過大腦。當然,喝醉以後身體不受控制頭腦卻十分清醒,也並非所有人都是這樣。
他扔掉了手中的佩劍,身體呈一個大字躺在了庭院內的草灘上,靜靜觀看著天空中的明月。
張松對於法正這個好友,亦是十分夠意思,想方設法要讓法正出人頭地。可以說,若非張松一直在劉璋面前極力舉薦,法正還不見得能夠擔任新都縣令這個職位。
話畢,他也不再說話,只是不停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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