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田豐離去

他先是向陳旭行了一禮,而後直截了當地說道:「主公對於攻打馬超之事,可有詳細計劃?」
後來征戰沙場,這柄劍中途斷裂過一次,只不過又被陳旭修復好了。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那個營帳,搖頭嘆息:「可惜公台與子龍不在,否則定能勸得主公回心轉意。」
中軍營帳之內,陳旭身旁放著兩柄劍,他盯著這兩柄劍默然不語,眼神有些飄忽。
慌忙打開書信,看完裏面的內容以後,陳旭不由嚎啕大哭:「元皓若走,我失一臂矣!」
「你們知不知道,假如此時領兵撤退,我軍前番努力都將化為烏有,甚至已經被攻佔的城池,都可能會丟失。」
兩人沉默了一陣,關平忽然鬆開了自己的手,躬身向田豐行了一禮,繼而站在了一旁。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從一介平民,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典將軍捫心自問,主公現在撤兵是否正確?」
故此,他當時花費重金,為兩人打造了兩柄利劍。
同樣的風淡雲輕,同樣的沒有直言相勸,可是賈詡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得不改變主意。
卻見典韋抬起了腦袋,說道:「從頭至尾,我都只是一介莽夫,若非跟在主公身後,可能現在還是一介逃犯。」
陳旭說道:「涼州天氣太過寒冷,這個季節根本不適合作戰。想要剿滅馬超,也只能等到來年開春了。」
典韋仍舊全副武裝,踏著沉悶的步伐走了進來,說道:「主公,元皓先生已經離開了。」
沒過多久,賈詡就施施然走了進來。
陳虎還要再說什麼,卻被陳旭揮手打斷,道:「就這麼定下來了,阿虎休要多言。」
「能夠找到先生者,賞千金,官升三級!」
「主公可先率大軍進入涼州,並且讓人籌備糧草、打探消息,等到來年開春以後,再與馬超決一死戰。」
陳旭聞言渾身一震,死死盯住賈詡那張不動聲色的老臉,卻不由感嘆此人果真非凡。
「都閃開。」
和-圖-書下人的眼睛都很亮,知道如果陳旭保持這種姿態,很有可能會奪得整個天下。
典滿見狀亦是有樣學樣,將田豐輕輕放在了地上,目視遠方。
看著痛心疾首的田豐,典韋也忍不住垂下了腦袋,默然不語。
田豐氣得臉色發紫,指著典韋罵道:「主公那麼器重你,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你非但仗義執言,反而助紂為虐。」
典韋眼神微微眯起,雙眼死死盯住典滿,喝道:「正是因為主公對我無比信任,我才不會質疑主公的任何決定,哪怕讓我去死。」
「你說什麼!」
此時,陳旭不由想起歷史上,曹操向賈詡詢問,應該立何人為世子的時候,賈詡那風淡雲輕的回答了。
「可是沒過多久,才知道先生在自己營帳之內留下一道印綬,以及一封書信,顯然是掛印而去。」
既然如何,為何不在這個冬季,先拿下整個益州呢?
話畢,徐晃就將書信以及印綬交給了陳旭。
陳旭忽然感到一陣晴天霹靂,失聲叫道。
第一個意思,表示這柄劍乃是陳靜所贈送;第二個意思卻是在提醒陳旭,無論何時都要冷靜。
田豐大聲咆哮著,典滿、關平兩人身上被踢了一個個腳印,卻也只能陪著笑臉。
當然,由於橋宇也並沒有多少財物,這個所謂的重金也是對當時的陳旭而言,這兩柄劍的質量自然不怎麼樣。
不僅如此,他腦袋還拚命左右搖晃著,頭冠掉落在地,披頭散髮宛若一個瘋子。
「既然如此,就放文和進來吧。」
「心中煩悶,至今尚無應對之策,還請先生教我。」
「走開,都給我走開!」
陳虎張了張嘴巴,也只能憤憤離開,回到自己營帳之內整日喝酒。
「讓開,放我進去!」
沒有理會兩人震驚的神色,典韋直接以失職之罪讓人將他們拿下,重新換上了一批侍衛,將營寨前面死死擋住。
只是還有些擔心,賈詡進來以後還會勸說自己,和圖書陳旭當即打定心思,只要賈詡出言勸說,就讓典韋把他請出去。
典滿雖然害怕自己父親,卻仍舊強自說道:「阿翁,就連我也能夠看出來,此時並非撤兵良機。」
眼見無法掙脫兩人魔爪,田豐又急又怒,大聲呼和著,將兩個少年罵得狗血淋頭。
被兩人架起來的田豐,此時簡直無比憤怒,絲毫不顧及自己名士風範,雙腳在空中踢來踢去。
「阿翁既然深得主公信任,為何不直言勸諫呢?」
看著面露沉重之色的兩人,田豐痛心疾首地說道:「吾追隨主公最久,絕不願意看到關中基業毀於一旦。」
該說的他已經說了,至於剩下的就交給陳旭吧。
定定看了賈詡良久,陳旭忽然向他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先生之意,吾已知曉,明日我就率眾攻打臨邛。」
陳旭揉了揉眼睛,想要再次捕捉那道身影,卻無論如何也找尋不到。
陳旭臉龐抽動了一下,擺了擺手,說道:「就說我睡著了。」
親兵猶豫了一下,道:「文和先生說了,此次前來是想要與主公商議,應該如何攻打涼州。」
典滿、關平陪著笑臉站在一旁,雙手卻是死死將其抱住,無論如何也不放田豐進入營帳。
這一點,才是田豐最擔憂的事情。
第一柄劍,乃是橋瑁之子橋宇送給他的。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撤兵,要一鼓作氣攻下整個益州才行!」
田豐心中一喜,急忙撒開雙腿,直接往營帳之內衝去,想要再次勸諫陳旭。
典滿、關平兩人聞言,卻是心中一凜。
陳旭沉默半晌,才發現自己早已被憤怒沖了昏頭腦,只想著斬殺馬超,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考慮過該如何去做。
徐晃平復了一下心緒,道:「末將率眾四處巡視,發現元皓先生想要出去,卻也沒有在意。」
兩人雖然聽了陳旭命令,在此地阻攔其餘眾人進來勸諫,卻也知道撤兵所帶來的危害。
話畢,典韋轉身大步走到了營帳門口www.hetubook.com.com,看著垂頭站立一旁的典滿、關平,臉色陰沉。
「既然如此,我何不先拿下整個益州。」
這一次,陳旭只能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嘆息。
蛇無頭不行。
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說話之人正是田豐。
「放開我,放開我!」
益州雖然現在也是冬季,可是蜀郡以南由於地勢偏向南方,哪怕是在寒冷的冬天,溫度也不會低到哪裡。
由於兩人家貧,所以根本沒能擁有自己的佩劍,橋宇卻認為兩人如此豪俠,不能沒有寶劍相配。
主帥營帳不遠處,田豐披頭散髮站立原地,苦澀地笑道:「為人臣子卻不能勸諫君主,我還有何顏面待在此地?」
陳靜人如其人,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他都冷靜的讓人感到害怕。哪怕在身陷重圍,自知必死的狀況下,仍舊如此。
「然而,如今寒冬已至,涼州更是寒冷至極,料想馬超會暫且罷兵,率眾休整。」
「隴縣有元常駐守,想必馬超急切之間不能將其攻克。」
深深向田豐行了一禮,典韋沉聲說道:「方才之事是我太過無理,希望先生莫要怪罪。」
「對我而言,主公的命令就是一切,僅此而已!」
為此,田豐不惜化身惡人,不顧一切的指責陳旭,希望能夠將其喚醒。
「主公輝煌之時,我願跟在他的身後,瞻仰這種榮光;主公決策失誤之時,我也會不離不棄,與他一同承擔後果。」
一群親兵跟隨在徐晃身旁,拿著武器將其死死圍住,可是對於這些近在咫尺的武器,徐晃卻是視而不見。
再次重重嘆息一聲,田豐心灰意冷往自己營帳方向走去。
賈詡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也不倚老賣老,向陳旭回禮過後,就施施然走了出去。
「蒙主公不棄,視我如兄長,我自當傾力報之。」
「先破益州,再殺馬超!」
「由於此地與涼州相隔甚遠,消息傳通不變,對於涼州詳細戰局卻是不好估量。」
「阿靜!」
就在此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個守門親衛走了進來,對著陳旭說道。
就在此時,營帳外面忽然傳來了一聲大喝,卻是徐晃強闖營帳,臉色驚慌的跑了進來。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你們這兩個小輩居然如此肆無忌憚,都給我閃開!」
典韋冷聲說道:「既然你們無法做好自己的工作,那麼就不用擔任親兵一職了。」
陳旭下達的命令,使得關中文武一片嘩然,眾人想要勸諫,卻都被典韋擋在了外面。
田豐方才所言並非危言聳聽,陳旭拼搏這麼多年,一直以一種雄主的姿態縱橫四方。
在第二柄寶劍的劍柄上面,還刻著一個「靜」字,其中含意有兩個。
然而在下一刻,田豐就改變了主意,徹底絕望了。
「可是我身負主公命令,卻是不得不盡忠職守。」
「主公,元皓先生掛印而走!」
陳旭卻是疲憊的揉了揉眉頭,而後拿著陳靜贈送的那柄寶劍,輕柔撫摸著上面刻下的字。
可是,田豐的所作所為終究乃是徒勞。
又掙扎了一陣,田豐忽然停了下來,沉重地說道:「你們兩人雖然只是主公親兵,見識卻也不會太過淺薄。」
「踏踏踏!」
一個諸侯的強大,不僅僅要看其中有多少人才,有多少百姓,有多大疆域,更要看這個諸侯國的領導者。
直到此時,陳虎尚且沒有離開,聽見陳旭的話以後,不由驚愕地問道:「兄長,你為何要改變主意?」
陳旭聞言驚愕無比,沒有想到賈詡此來,居然並不是要勸他莫要撤兵。
田豐見狀心中一動,就想要先說服典韋,然後再通過典韋說服陳旭莫要撤兵。
「你們兩人,能夠理解我的心情嗎?」
及至橋宇身死,陳旭也就再也沒有用過這柄劍,只是一直將其帶在身旁罷了。
先前太過憤怒,他卻是忘了涼州冬天的寒冷,哪怕此時領兵殺入涼州,也沒有辦法與馬超交戰。
聽到這句話,陳旭長長鬆了一口氣,他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田豐了。
hetubook.com.com於第二柄劍,卻是陳旭大勢初成以後,陳靜搜羅名匠,親自督促匠人們打造的一柄絕世神兵。
有些人和物,總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無論田豐如何掙扎、喝罵,典韋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直到將田豐拉到遠處,典韋才將其鬆開。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有許多賢前來投奔陳旭。
「難道你們就不知道,如果大軍撤退,會產生怎樣的後果么?輕者不能取得益州,重則人心渙散,關中再無進取之力。」
「主公,文和先生求見。」
「阿靜!」
若陳旭今日因私廢公,撇棄已經苟延殘喘的劉璋,反而要率領大軍遠征荒漠,無疑會讓許多人心灰意冷。
賈詡捋了捋鬍鬚,說道:「涼州經此一敗,境內兵馬折損十之五六,馬超定會趁著大勝之際,領兵東進。」
然而,一道雄壯的身體卻是擋在了門口,典韋直接抓住田豐,居然拉著他往外面走去。
眾人帶著不甘的情緒,卻也只能咬牙前去準備,可是想起形勢一片大好的益州局勢,心中卻滿是嘆息。
寒芒閃動,隱約之間,陳旭似乎看到明亮的劍身之上,倒映出了陳靜的身影。
這個冬季,倒也能夠勉強持續作戰。
急忙收起了書信以及印綬,陳旭強忍住心中的悲痛以及焦躁,厲聲喝道:「點齊兵馬,隨我搜尋先生。」
從頭至尾,賈詡都沒有說一句不要撤兵的話,可是聽過了賈詡這番言論,陳旭卻是不準備撤兵了。
輕輕撫摸著那個「靜」字,感受到劍鋒上面散發的寒芒,陳旭低聲呢喃著陳靜的名字。
說到這裏,田豐雙目居然有些泛紅,可以看出他情緒波動到底有多大。
「砰!」
哪怕是司馬懿、張裕、徐晃、甘寧等人,亦是毫不例外,根本沒有辦法見到陳旭。
當初陳旭殺掉張其一家亡命逃竄,後來與典韋一起,被橋宇暗自私藏了起來。
「阿靜。」
若是一個諸侯國的君主無法保持理智,哪怕這個諸侯國再如何強大,也終究會衰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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