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益州定

其中有這樣四句詩:「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
沫水水流本來就比較平緩,如今正值冬季,更是如此。
甘寧看到陳旭過來,急忙率眾上前施禮,陳旭擺了擺手,道:「軍旅之中,無需多禮,劉季玉願意獻城投降之事,是否屬實?」
陳靜之死對他打擊太大了,哪怕此時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他心中戾氣仍舊未能完全消散。
後來劉璋兵敗,成都易主,嚴顏自刎而死。
腳步聲越來越近,劉璋心中卻是越來越緊張。
陳旭尚且沒有任何動作,典韋當即跨步上前,空手奪下那人武器,而後反手將其生擒。
田豐見狀不由暗暗搖頭,想道:「空有巴蜀之地這等天府之國,本人卻是如此不可造就,哪怕主公不攻打益州,巴蜀之地早晚也會易主。」
劉璋投降就好像一個催化劑,也是一個重大的標誌,從今以後,整個益州都將納入陳旭囊中。
蘇東坡也寫過一首與嚴顏有關的詩,其中說道:「劉璋固庸主,誰為死不二。嚴子獨何賢,談笑傲碪幾。國亡君已執,嗟子死誰為。」
哪怕有田豐的再三保證,劉璋在沒有見到陳旭之前,始終難以心安。
陳旭率領關中大軍呼嘯而來,只見旌旗遮天蔽日,甲胄、武器反射之光,幾乎照耀天空。
典韋聞言大怒,雙手猛然用力,就將那人肩膀生生扯了下來,血淋淋的場面使得益州文武心驚膽戰。
信使臉上帶著興奮神色,大聲說道:「主公,甘將軍尚且沒有兵臨城下,劉璋就已經願意投降。」
能被李世民、蘇東坡、文天祥三人,認為乃是忠臣表率的嚴顏,又豈會真的投降劉備?
可是他倒也硬氣,毫不畏懼的破口大罵:「旭賊挾持天子,羞辱公卿,無故犯我城池,又何必做出這樣一副嘴臉?」
陳旭聞言仰天大笑,居然笑出了眼淚,繼而欣慰的對眾人說道:「我就知道,元皓必不會負我。」
後來,巴將軍對來討城的楚國使者說:「巴國國m.hetubook.com.com土我無權給你們,巴國百姓也不願做楚國奴隸,我有一個更貴重的東西,請你拿去酬謝楚王吧。」
氂牛東門大開,劉璋率領眾人出城十里納降,他自己捧著印綬站在最前面,強行忍住心中的不安情緒。
雖然演義中如此記載,可是南宋文天祥,在元朝統治者要其投降之時,寫下了一首浩然千古的《正氣歌》。
當陳旭領兵回到成都,得知嚴顏自刎的消息以後,又是唏噓又是疑惑,劉璋亦是暗暗垂淚。
其餘益州文武亦是惶恐無比,他們真的害怕陳旭一怒之下,下令將自己等人屠戮殆盡。
陳旭聞言一驚,急忙讓大軍止步,等待信使的到來。
哭過以後,嚴顏當即面朝南方跪在城牆上面,自刎而死。
張任因為劉璋之事,早已心灰意冷,推遲道:「敗軍之將,難以擔當重任,只願歸隱田間。」
就在陳旭率領大軍向前疾行之時,忽然從對面飛來一匹快馬,隔著很遠就大聲喊話。
哪怕眾人都知道這隻是借口,可是又能如何?
他急忙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雙手捧著印綬說道:「罪臣劉璋,不識天時,不遵皇命,貿然與大將軍為敵,罪該萬死。」
不外乎張任感到驚訝,他年齡最大,離開童淵最早,也算不上真傳弟子,自然不知道其餘幾位師弟的事情。
「只待主公率領大軍抵達氂牛,劉璋便會率領益州文武奉上印綬。」
後面的黑甲衛見狀,更是齊齊抽出了武器,將陳旭死死保護了起來。
此時氂牛城中反對投降的人,幾乎都在田豐的鼓動下,被劉璋清掃一空。
「踏踏踏!」
雖然這些都不是劉璋心裡話,可是落得如今地步,他也不得不將罪過攬在自己身上。
不僅如此,嚴顏的出生地在後世被稱為忠州,實際上也是因為嚴顏與巴曼子而得名。
驟然聽到田豐的名字,陳旭情緒激動異常,急忙上前抓住甘寧手臂,說道:「元皓在哪裡?」
陳旭見張任舉動,當即心中www•hetubook•com.com暗喜,急忙將張綉、趙雲、徐賢的事情道來。
笑過之後,陳旭當即接過印綬,而後對劉璋進行好言撫慰,並且任命其為振威將軍、順侯,就連劉璋的幾個兒子也都有封賞。
劉璋急忙點頭道:「都依先生之言!」
劉璋聞言,頓時感覺有些手足無措,說道:「先生,我,我……」
心中雖然這樣想,田豐表面卻仍舊不動聲色,說道:「大將軍領兵到來,使君何不出城相迎?」
其實後世還流傳著另一種說法,那就是張飛感念嚴顏恩義,沒有殺他,而是以客卿之禮待之,可嚴顏也沒有投降。
大軍再次往前行了半日,就已經抵達氂牛管轄範圍之內,遠處一彪人馬林立,正是甘寧率領的關中水軍。
劉璋聽聞此言,臉上更是露出了極其難看的笑容,說道:「多謝大將軍。」
話畢,巴曼子自斬首級,血噴三丈余高,身子久久不倒。
說到這裏,陳旭語重心長的道:「可能將軍還有所不知,貴師名下三位師弟都在關中任職。」
張任想念自己師傅,還想要與師弟們相聚,又耐不住陳旭以及益州降將紛紛來勸,最終還是投降了。
「傳我軍令,全軍急行!」
卻說田豐向劉璋獻上三策以後,劉璋雖然一開始非常憤怒,可是考慮再三,也知道大事去矣。
「巴蜀之地自有忠義之士,吾只恨未能將你擊殺在此,天命如此,徒呼奈何?」
他想不通,在歷史上投降張飛的嚴顏,在這個時代為何會如此剛烈。
哪怕是在比較寒冷的冬天,劉璋手中亦是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卻仍舊強忍著保持鎮定。
「踏踏踏!」
而他的思緒,卻飄向了涼州,想起了戰死的陳靜,指甲也是深深陷入手掌之中。
待張任洗漱換過衣服之後,陳旭誠懇地問道:「如今劉季玉已經投降,將軍願降否?」
卻說陳旭領軍進入氂牛,安排好城內一應事務之後,就讓人將張任放了出來,並且待其甚厚。
只見他大笑兩聲,https://m.hetubook.com.com親自將劉璋扶了起來,道:「吾固然知道,此事與使君並無關係。」
血液從腦袋裡面緩緩流出,刺客仍舊虎目圓瞪,臉上帶著痛苦與憤怒的神色。
亂世之中靠的終究還是實力,陳旭實力強大,把黑的說成白的別人也不能奈他何。
信使一番話,使得陳旭以及身後諸將都呆愣當場,繼而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大勢如此,哪怕鄧賢有滿腔忠義,又能如何?
「啊!」
呂布這一番話,更是讓許多人差點嚇得昏迷過去。
「使君,大將軍已經進入氂牛境內了。」
縱然有人死忠劉璋,可是聽聞陳旭並未虐待劉璋,反而對其封官封爵之時,亦是紛紛投降。
典韋卻是沒有想太多事情,拔出腰中佩劍,一顆碩大的頭顱衝天而起,直接滾落到了劉璋身旁。
其實陳旭所不知道的是,嚴顏到底有沒有投降張飛,卻是一件很有爭論的事情。
甘寧笑道:「末將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也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見到元皓先生之後,才知道其中不會有假。」
仔細打量了那人一眼,陳旭臉上笑意始終沒有消散,隨後只是淡淡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甘寧早就料到陳旭會有這個反應,笑著說道:「先生掛印而走以後,直接前去投了劉璋,此次說服劉璋獻城投降之人,正是先生。」
接管了整個氂牛,得到了劉璋其餘麾下的效忠以後,陳旭當即讓劉璋書寫文書,幫助關中軍招降其餘郡縣。
過了許久,他才忍不住悲泣道:「若非因我先丟失巴郡,主公又怎會落得此等下場?」
劉璋看著氣勢非凡的陳旭,心中更是忍不住一顫。
只有嚴顏一人,卻是站在成都城牆上面,任憑寒風吹亂了自己的衣襟,卻也沒有絲毫動作。
田豐走到書房內,看著正坐在那裡發獃的劉璋,不由輕聲說道。
巴曼子是春秋戰國時代巴國的將軍,為了平定巴國的內亂,請楚國出兵幫忙,答應事成后以三城相謝。
別看關中軍一路勢如破竹和-圖-書,可是益州之地仍舊有好幾個郡城,至今仍舊沒有被攻克。
就在此時,劉璋身旁的一位將校,忽然從懷中抽出了一柄利刃,直接撲上去刺向陳旭。
思來想去,在許多人的勸說下,劉璋最終還是準備投降。
呂布等人更是厲聲大喝,讓關中士卒準備衝鋒。
陳旭臉上卻仍舊帶著笑意,可是眉心之間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戾氣,宛若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
環視眾人一眼,陳旭看到了立於一旁的田豐,眼中這才閃過一道溫情,卻並沒有上前敘舊。
劉璋見此情形,更是嚇得癱軟在地,隨後急忙爬起來說道:「大將軍明鑒,此事真的與我無關。」
陳旭再也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下達命令以後,就迅速往氂牛趕去。
這四句詩,分別謳歌了四位忠義烈臣,為首的就是嚴顏。
只要劉璋一日不投降,這些郡城一日都不可能被陳旭所掌控。
楚王得知實情后,長嘆一聲:「如此忠臣,惜不忠於我。」
河流旁邊水底的泥沙清晰可見,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寒風吹過,一道道波紋隨風擴散。
沒過多久,遠方當即灰塵大作。
歷史到底如何,陳旭自己也並不十分清楚,他只是靜靜站在嚴顏的墳頭,看著那些新堆上去的泥土。
然而,自從下定決心直到今日,劉璋心中一直感到忐忑不安,不知道面對自己的將是什麼命運。
陳旭早有準備,繼續說道:「將軍之才我自知矣,何必如此自謙?劍閣失守,非戰之故也。」
沉悶的腳步聲從遠處來,震得大地瑟瑟發抖,道路兩旁枯萎的乾草,此時也劇烈搖晃著。
劉璋先傷其心,陳旭再奪益州,才為勸降張任打下了基礎。
「殺了!」
至於呂布自己,更是催馬上前,對著陳旭說道:「賊人居然敢趁著這個時候刺殺,主公何不下令殺入城中,再屠一城?」
而此時,那個被典韋反手生擒的人,扭了扭自己身體,卻是痛得青筋暴起。
為了表示投降誠意,劉璋早已讓麾下文武全都輕裝上陣,並且沒有攜帶hetubook.com.com武器。
可以說,若不是劉璋將其囚禁,恐怕就算劉璋投降以後,張任也絕對不會投降。
陳旭見狀卻是急忙跨步上前,一把扶起了劉璋,挽著他的手臂說道:「並非吾欲奪使君家業,奈何天子有命,才不得不如此。」
正是因為這兩個忠臣,李世民才會將此地賜名「忠州」。
這場突變嚇住了所有人,劉璋更是臉色蒼白無比,再次跪倒在地說道:「大將軍明鑒,此人絕對不是我所指使。」
「使君今日既然願意開城納降,使得益州數郡之地免受戰禍之苦,吾定會於陛下面前為使君美言。」
至於其餘關中將領,對於嚴顏更是敬重有加。
那人雖然硬氣,可是被人活生生撤掉手臂,亦是痛得大叫了起來。
其餘益州文武亦是紛紛出言應和,只有田豐一動不動。
哪怕劉璋現在想要反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氂牛城中其餘文武,都已經有了投降之心。
陳旭說這話倒也不是故意打臉,只是時至今日,壞事雖然做了,但是牌坊還是要立起來,要牢牢佔據大義名分。
除此之外,被留在成都的鄧賢,得知劉璋、張任先後投降的消息以後,沉默良久終究還是投降了。
來到距離劉璋不遠的位置,陳旭急忙止住大軍,翻身下馬往劉璋那裡走去,典韋以及黑甲衛自然是緊隨其後。
雖然陳旭也十分疑惑,徐賢到底是何方神聖,可是陳宮發來的戰報,卻絕對不會有假,他也只能將這種疑惑壓在心底。
殊不知,他這種不悲不喜的姿態,威懾力要遠遠超過勃然大怒,使得益州文武更加惶恐。
「氂牛急報!氂牛急報!」
「將軍若是願意助我成就大事,師兄弟四人聚集一起,豈不會成為一樁美談?」
隨後陳旭翻身上馬,揚起了手中長槍,喝道:「前往氂牛!」
陳旭隨後來到嚴顏墳墓前面,看著那個光禿禿的墳頭,悵然嘆道:「嚴老將軍何至於此?」
張任此時卻驚訝了,問道:「我還有三位師弟?」
一桿「陳」字大旗隨風飄揚,為首一員大將正是陳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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