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法正之死

陳政麾下文武,也一直密切注視著孫劉之間的戰局,還在暗暗謀划坐收漁翁之利。
荊州軍的突然襲擊,打破了江關的寧靜。
周瑜搖了搖頭,而後親自為太史慈泡了一杯茶,說道:「龐士元的謀划可謂是天衣無縫,有極大可能拿下整個漢中。」
可是距離太遠,士卒們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過了許久,法正才猛然睜開眼睛。
兩人之間的爭論,吸引了其餘士卒的注意力。
當然,若僅僅是這樣,張任也不至於如此。
任誰也沒有想到,劉備居然會悄悄兩人集結八萬大軍,而後突然襲擊江關。
太史慈先是點了點頭,而後猶豫了一陣,終究還是問道:「若是退兵,在途經荊州之時,要不要趁機攻佔荊州呢?」
法正眼神越來越黯淡,可是他看著徐徐退走的荊州軍,眼中卻是閃過一道厲芒。
故此,他們兩人待在一起這段時間,並沒有發生衝突。
那個時候,如果徐晃捨生取義,率領益州軍死守上庸,不僅不能守住城池,整個漢中都會因為徐晃的死而淪陷。
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史慈不由沉默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不自然的神色。
「孝直,你快點回去休息一下吧。」
可沿途之中,無論太史慈如何暗示,周瑜都是不為所動。
劉備攻下江關以後,當即沿著長江逆流而上,大有拿下整個巴郡的氣勢。
張任聞言臉色一沉,有心想要發作,卻也知道法正身體不好,終究還是忍住了怒氣。
法正抬起頭,雙目死死盯住張任,本來已經黯淡無光的雙眸,忽然爆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陳政受襲昏迷,若不是張飛顧念往日情誼,再加上有關平這層關係,恐怕陳政已經被當場斬殺。
甚至於,還有不少人直接身死。
「大都督,西城久攻不下,士卒們士氣低落,卻該如何是好?」
周瑜毫不懷疑,那個時候他所率領的五萬大軍,都會折損在hetubook.com•com荊州。
眼看太史慈面露不信之色,周瑜當即向他詳細解釋了一變,太史慈聽過周瑜的解釋以後,久久不語。
法正好似沒有看到張任臉色不愉,繼續說道:「張將軍當時被人出賣,恐怕直到現在都是滿腹怨氣吧。」
「慈不掌兵,能用一半上庸守軍之死,換來半個漢中的生存空間,這種做法十分正確。」
周瑜沉默半晌,而後答道:「先等一段時間,假如巴郡那片戰場,還不能分出勝負,我們就撤兵吧。」
最為重要的是,法正為人敢愛敢恨,甚至有些睚眥必報。
可以看出,張任現在正處於癲狂狀態。
在此之前,陳政等人甚至沒有打探到一絲消息。對於這件事情,直到現在,法正都感覺有些疑惑不解。
鳴金之聲響起,宛若世間最美的天籟之音,張任、法正聽見這個聲音,眼中都露出了一絲神采。
目送荊州軍退去,張任渾身力氣都好像被抽空一般,右手扶著城垛大口喘著粗氣。
在撤兵的過程中,陳政雖然清醒了過來,病情卻是慢慢加重。
如果周瑜真敢妄動,那麼他所率領的五萬軍隊,很快就會被切斷後路,成為一支深入敵境的孤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很多人都是不知所措,繼而有很多忠於陳旭之人,當即勃然大怒,就要上前殺掉張任。
讓人沒想到的是,本來已經遭受重創的法正,卻是執意要留下來。
那個時候,朐忍必須有大將駐守才行,甘寧乃是巴郡太守,要跟隨陳政回到江州,動員巴郡所有力量。
那段時間,荊州軍宛若縮頭烏龜一般,每日死守城池不敢出來交戰,益州諸將卻是意氣風發。
當時孫劉聯軍突襲上庸,裡應外合之下,益州軍根本阻攔不住孫劉聯軍。
若是徐晃率領所有人一起逃走,孫劉聯軍定會窮追不捨,益州軍也根本不可能逃回西城。
法正卻是力排眾議,與張任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起留在了朐忍。
本來陳政率領大軍,屯兵江關一線牽制荊州軍。
益州文武心中惶恐,急忙讓司馬懿帶領一些將領,護著陳政離開朐忍,而後繼續往後撤退,準備將其帶到江州修養。
法正嘆了一口氣,眼中忽然露出了無邊的惆悵,道:「更何況,若吾所料不差,漢中如今亦是岌岌可危。」
諸將見他受了重傷,身體越來越差,都勸法正跟隨陳政一起回到江州,而後好生休養身體。
除了甘寧以外,也只有張任才能最為出眾,最終他就留下了一些兵馬,在朐忍準備阻攔荊州軍。
張任與法正之間的爭論越演越烈,張任最後甚至雙目通紅,有些咬牙切齒的看著法正。
剛剛平靜下來的朐忍,再次被喊殺聲充斥。
「假如漢中、巴郡有失,則益州不保矣!」
張任聞言當即勃然大怒,喝道:「雖然當初我忠於劉季玉,然而劉季玉負我在先,自從我投奔主公以後,主公待我不薄。」
他急忙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殷紅的鮮血,頓時將手帕染成了紅色。
「嗚嗚嗚!」
「退了,終於退了。」
正是洞悉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劉備才有膽量,讓周瑜率軍進入荊州境內。
對於自家主公背棄盟約,而後與劉備合謀算計益州這件事情,太史慈一直有些弄不明白。
「朐忍失守,至今仍舊混亂不堪的巴郡,想要守住必定會十分困難。」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夕陽,眼中露出了極度留戀之色,而後微微閉上了眼睛,用心感受著這個世界。
在不同的情況下,如果使用相同一條計策,甚至會得到完全不同的結果。
徐晃當時的行為,讓不少將領都非常唾棄,認為他貪生怕死,就連太史慈也毫不例外。
朐(qu)忍城中,張任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疲憊之色,法正更是形容枯槁,雙目無神。
甚至於,還有數員將https://m.hetubook.com.com領,都死在了張飛手下。
看著太史慈的臉色,周瑜卻是正色道:「徐公明此舉看似冷血無情,甚至有些貪生怕死。」
張任臉色一變,急忙說道:「孝直莫要胡思亂想,你不會有事的。」
張任雖然不怎麼喜歡法正,卻仍舊上前想要攙扶法正,讓他回到城中休息。
眼看江關已經守不住,法正急忙向陳政勸諫,讓他放棄江關領兵撤到朐忍。
說到這裏,周瑜嘆道:「也正是因為徐晃的當機立斷,我們才錯過了攻下漢中的最好時機。」
法正得到陳旭器重,在益州執掌大權之後,將很多以前跟他有仇之人,都以各種名義下入獄中。
太史慈忍不住問道:「西城久攻不克,士卒軍心動搖,卻該如何是好?」
「大丈夫生於世間,就當敢愛敢恨,心中不平,又何以平天下?只有讓自己念頭通達,才能輔佐明主成就大業。」
法正卻是擺了擺手,阻止了張任的舉動。
就在此時,法正捂住自己胸口,開始大聲咳嗽了起來。
他殺了法正以後尤不罷休,甚至還將法正腦袋割了下來,而後拿在了手中。
東吳營寨之內,太史慈來到周瑜營帳裏面。
「咳咳,咳咳,咳咳咳。」
至於徐晃,當時更是撇棄一半兵力斷後,他自己卻是帶著傷勢,率領其餘守軍棄城而逃。
張任見狀,不由眼神微微一縮。
「我知道,張將軍並不喜歡我。」
「然而,我們終究還是小覷了徐公明的才能。」
周瑜看見太史慈進來,臉上不由露出了笑意,而後說道:「若是漢中如此輕易就被攻下,徐公明也枉稱關中名將了。」
「可是,如果仔細思索其中關鍵,才會發現徐公明無愧於大將之才。」
城牆下面,潮水般的荊州軍緩緩退去,帶上了袍澤的屍體,只不過地上黑紅色的鮮血,卻與天邊殘陽交相輝映。
說到這裏,法正看了看有些殘破的城牆,而後嘆道:「城中兵力本就不多hetubook.com.com,荊州軍兵臨城下以後,每日都是猛攻四門。」
假道滅虢之計,也不是隨隨便便能施展。
可是就在那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陳政等人的夢想都破滅了。
「以將軍才能,以及在益州的威望,若是獻城投降,必定能夠被劉玄德器重。」
過了半晌,法正忽然深深嘆了一口氣,而後將目光放在了張任身上。
法正身體本來就不算好,這次受傷以後,生命力更是流逝的非常之快。
聽見了太史慈的話,周瑜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劉玄德既然有膽量讓我們通過荊州,自然會防備周全,想要突然發動襲擊,根本沒有勝利的可能。」
遭逢大變的徐晃,在那種紛亂的情況下,背負了袍澤以及其餘之人的唾罵,卻挽回了半個漢中。
張任的確不太喜歡法正,也不喜歡張松,這與當初,兩人合謀將益州獻給陳旭有關。
他們雖然臉上都帶著疲憊之色,可是現在也都驚訝無比。
見張任沉默不語,法正卻是忽然笑了,他笑著笑著,就開始劇烈喘息起來。
法正這種睚疵必報的性格,並不十分討人喜,張任也有兩個交好之人,被法正拿住把柄下入牢獄。
法正沒有理會張任,思緒不由飄到了那天晚上,那個如同噩夢一般的夜晚。
「我張任又豈是貪生怕死,賣主求榮之輩!」
聽見法正有些強詞奪理的話,張任卻是冷哼一聲,然後冷冷瞥了張任一眼。
可是荊州的實力,並不比東吳差上多少,更何況,劉備又在沿途城池謹慎防備,根本不讓東吳軍入城。
落日西下,晚霞滿天,殘陽如血。
「依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要不了多久,朐忍就會失守。」
甚至於,當他帶領軍隊從荊州路過的時候,太史慈心中就有一種強烈的衝動,那就是領軍突襲荊州郡縣。
張任卻是鐵了心要投奔劉備,召集自己心腹,就在城中大開殺戒。
「張將軍當初投降主公,本來就是被逼無奈,現在遇到這種情況,何和_圖_書不直接獻城投降?」
法正一直待在陳政身旁,他雖然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好在他是一個有決斷之人。
「死!」
晉獻公之所以能夠假道滅虢成功,歸根究底,還是虞國與晉國之間差距太大,晉國在滅掉虢之後,能夠很輕易將虞國吞併。
聽到這裏,太史慈臉上不由露出了狐疑之色,問道:「難道大都督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沒有辦法攻下漢中?」
司馬懿、法正等人,一直都認為劉備在與東吳交戰,根本沒有絲毫防備。
事實證明,徐晃這招斷臂求生的做法,是一件非常明智的舉動,至少他帶著殘兵敗將,退回西城而後一直守到現在。
可是在亂軍之中,陳政、法正卻被張飛截住,麾下將領拚死阻攔,陳政、法正兩人居然都被重創。
法正這句突如其來的話,卻是讓張任臉色微變,而後沉默不語。
法正卻不知好歹,繼續說道:「益州戰局變化得太快了,如今朐忍城中已經沒有多少守軍,大公子又身受重傷,軍心動蕩。」
最讓人感到無奈的是,法正每次對付這些人,都有正當理由,縱然是陳政也不好說些什麼。
張飛、黃忠、魏延等人殺入城中,宛若下山猛虎,在千軍萬馬之中衝殺,根本無人能擋。
法正咳得越來越厲害,本來蒼白如紙的臉上,帶著病態的紅暈。
故此,張任才不喜歡法正。
他有些悵然若失地說道:「我已經快要不行了,心中最遺憾的事情,莫過於未能看見主公統一天下。」
可兩人現在畢竟處於同一陣營,張任雖然不喜法正,卻也不能因私廢公。
忽然之間,張任好像被徹底激怒,猛然拔出腰中佩劍,而後將法正斬殺。
再加上不知何時,城中已經悄悄潛入了很多細作,在細作的裡應外合之下,城門很快就被打開。
陳政等人逃走了,江關卻是丟失了,益州軍也被殺得丟盔棄甲。
「此獠欺人太甚,已經被吾斬殺,我欲開城投降楚王,爾等可願追隨與我!」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