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王國
第二百三十五章 假道伐「安陽」

等大皇子轉身離開后,袁昭立即帶頭組織登基大典。就如同許仁所預料的一樣,二皇子、太子夏殊在大夏國的皇宮舉行了簡單、卻也嚴謹的登基大典。只是這登基大典實在是寒酸,沒有文武百官、沒有萬民歡頌、沒有嚴格的祭祀祖宗、祭祀上天,所有的一切都草草走了一個過場。
一聽這話,大皇子臉色更黑了,怒火衝天、眼冒金星:「袁昭,你信不信孤殺了你!」
「殿下請稍等!」袁昭趕緊弄開口,小跑追了過去。
大皇子轉身就走,帶著滿腔的怒火和羞憤;如果可以,真想殺光這裏所有的人!
第一道,給大皇子夏旭,封大皇子為「武王」,鎮守大夏國西北,包括寶豐郡、新安郡。
新皇帝夏殊虛情假意的唉聲嘆氣好久,終於採納袁昭的意見。武陽城遠離呂梁郡不說,中間還隔著一個安陽,又處於四戰之地,現在確實不適合固守。但在離開之前,新皇帝在袁昭的建議下,發下三道聖旨:
這水是越來越渾了。高斌有名義、光明正大的控制武陽郡南方,自然毫不客氣,當即派遣士兵開始攻城拔寨。而傅明暉卻並沒有理會這虛假的聖旨,依舊駐守皇陵,不準備參与內戰。
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帝都之後,新皇帝就有想法了,「愛卿(和*圖*書袁昭),你說我們能否順路攻下安陽?就算拿不下整個安陽,拿下一半也行啊!」
孔英才想了想,向高斌使眼色。
甚至因為登基太倉促,連年號都沒有。至於說什麼給大皇子、三皇子封王這事情,先暫時壓下。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后,就走回隊伍前方,高斌率先開口,大義凌然:「我,松州郡刺史高斌,決定遵從先皇的遺願,擁立太子登基。」
高斌一聽這條件就笑了,「我也覺得應該擁立太子,畢竟這是皇家正統呢。而且,這立皇帝嗎,就要立一個弱點的。但太子太弱了,中間還隔了一個安陽,恐怕無法掌控武陽郡啊。」
攜勝利之威的南陽士兵們比土匪還要蠻橫,只要是官府的、或者是沒有明確標註所屬的、甚至是富商的,全都在搶掠範圍之內。而對於武陽城的百姓,也並不是完全放棄,而是通過勸說、威逼利誘等手段,將這些百姓裹挾走了——我們不搶劫百姓的財富,但我們搶人。
高斌也不是笨蛋,看了看四周,「二位殿下,請容許我考慮下。」
高斌立即點頭:「是啊是啊,太子想要坐穩皇宮,還真少不了我的幫忙呢。」
殘破的武陽城內,幾十萬大軍駐紮;南陽孔家最沒有佔據武陽城的野心和_圖_書、也沒有現在就登基的慾望——時機不對。所以,孔英才、才對手下的所作所為完全放任;確切的說根本就是放任手下搶劫。
經過這樣的一場戰爭后,武陽城的百姓早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聽說南陽郡願意接收他們,當然是趕緊走。
高斌也不是笨蛋,眼都不眨地說道:「形成席捲之態不好嗎?在周圍國家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重新統一大夏國。」
第三道,給夏青青,封夏青青為長公主。
大皇子面色徹底陰黑,嘲諷也消散了,有的只是憤怒。此刻,周圍已經有無數眼睛盯著大皇子,意思很明顯:趕緊的,上去喊一聲陛下萬歲啊。
孔英才和高斌面對面,小了一輩的孔英才首先開口:「高伯父好,小侄認為大皇子勢力太盛,寶豐郡根基雄厚,擁有精兵五十萬,不能再強盛下去了,否則吞了武陽郡之後,大皇子很容易形成席捲之態。」
大皇子真的是被袁昭給氣糊塗了,頓時勃然大怒,一字一字咬牙道:「孤……不、需、要!」
孔英才心中大罵「貪婪無度的老狐狸」,表面依舊笑眯眯地說道:「所以這武陽郡還需要高伯父幫忙啊。這可是從龍之功呢。」
孔英才嘴角一歪,心中大罵老狐狸,嘴上卻說道:「我孔家可以支和圖書持松州掌控武陽郡,並與松州郡形成兄弟同盟,共同攻佔西方的廣陵郡、東方的安陽郡、東原郡等。」
但吸取了安陽洗劫蔡國懷化郡的經驗,孔英才也有樣學樣——百姓的東西是不能搶的,也搶不到多少,還得罪人;要搶就搶官方的。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適當放扔出一點邊角,拉攏百姓一起分贓。
忍了又忍,大皇子豁然轉身,「想要讓我承認也行,只要你能重新統一大夏國,我就認你這個皇帝。哼!」
說完,高斌轉向太子方面,微微鞠躬:「陛下萬歲。」
那麼立誰做皇帝呢?現在主動權就握在南陽郡孔英才和松州郡高斌手中;所有人都看向這兩人。這兩人,就是秤砣。
這是要攪渾水呢。
原本預計要忙一個多月的登基大典,愣是在半天內結束;沒辦法,實在是等不及、也沒有那個悠閑時間去浪費。自然,如此的登基大典根本就不完整,太子、新皇帝也沒有聽到「天語」。
第二道,給三皇子夏廣、上一個偽皇,封三皇子為「文王」,鎮守大夏國西南,包括廣陵郡和南陽郡。
袁昭理直氣壯:「殿下,這是國法。新皇登基,諸位皇子必須封王。」
第一道和第三道聖旨沒有什麼,中規中矩;但第二道聖旨就很陰險了。那南陽郡和_圖_書本身就不是三皇子的勢力範圍,是孔家的;現在好了,聖旨一下,偽皇、三皇子、王家就有了借口攻擊南陽郡。
大皇子面色鐵青:「還有什麼事!」
等三道聖旨離開后,新皇又有兩道口諭:讓松州郡刺史高斌接手武陽郡南方防禦,讓曾經的郎中令、太尉、駐守皇陵的傅明暉負責武陽郡北方防禦。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關注下,孔英才也走到太子面前,微微鞠躬:「陛下萬歲!」
緊張又簡單的登基結束了,袁昭還撈了一個太師的名號。太子……應該說皇帝坐在皇位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看了看袁昭,「愛卿,你說朕接下來該如何著手?哎……大夏國支離破碎,國將不國、民不聊生,朕心甚痛啊,朕心甚痛!」
袁昭差點嘔出來,你別這樣假行不行,你就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皇帝、假皇帝,根本就沒有人在乎你。實際上大夏國早就沒有了,在先皇死後,大夏國就已經不存在了。用一個國家來陪葬,先皇根本就沒有給大夏國留下一點生機,所以連皇帝都沒有指認!
二皇子、太子當然不想放棄;但大皇子也不是完全沒有資格!
新皇帝下達命令后,第二天一早就要「班師回朝」,返回呂梁郡。
狠狠喘了幾口氣,袁昭才忍著噁心:「陛下,臣和圖書認為武陽城已經殘破,無險可守,又處於四戰之地。所以,應該捨棄武陽城,遷都呂梁郡、南梁府。先回南梁府穩定發展、鞏固根基后,再徐徐圖之。」
袁昭面色嚴肅:「殿下,按照慣例,新皇帝登基,剩下的皇子等必須封王。還請殿下稍等幾天,完成登基大典。」
大皇子說完,轉身就走。但大皇子率領的軍隊並沒有撤走,而是在武陽城西北方駐紮下來,意思不言而喻——我不會放棄的。
南陽郡如此做,其餘的也都有樣學樣;但核心問題上,就是誰登基的問題上,大家還在對峙。
大皇子手指捏的咯吱響,似乎能聽到周圍無數嘲諷的聲音;葛正峰的讖語在大皇子心頭迴響:有做太子的命,卻沒有做皇帝的命!
二皇子、太子頓時笑了。大皇子面色陰沉!但是大皇子陰沉的面容下,卻有絲絲嘲諷。
說這句話的時候,新皇帝眼神閃爍著無盡的怒火;忍了安陽這麼久,終於找到了機會報復了。李賢小兒,等抓到你之後,朕一定要好好羞辱你!
但好在有了這個形式,太子也正式稱帝,名義上就方便很多。而袁昭要的,就是這個名義。
雖然大皇子之前做過錯事,卻也表現出了一個皇者的手段——皇帝就不能善良!相比之下,二皇子反而有點軟弱可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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