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轉眼之間，把領導提出的意見修改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
她摸黑回到辦公室，找了一卷厚雙面膠，準備將海報貼在宣傳欄上。
「出月子就可以了，那時候你領回去，容易活，要喂一陣子脫脂的羊奶，或者狗狗專門吃的奶。」店主將木棍放在一邊，似乎很高興林曾爽快的態度，「不過你要先壓四分之一的訂金。」
這家賣狗的店鋪，在花鳥市場寵物區中間位置，林曾按照記憶，找到這間不小的店面。
現代校園的教師，往往負擔著許多課程之外的東西。
完工後，希望明天不用讓我過來。
想到一個月以後，自己就可以養一隻威風凜凜的黑背狗崽，林曾略有一些小激動。
林曾看到消息，心中一喜。沒想到期待已久的小狗仔，正好出生。他給發送簡訊的電話號碼回撥。
「噢噢噢，」男子從旁邊架子上，扯了一塊布把手擦乾淨了，恍然大悟地一直點頭，「是你呀，坦克生了五隻小崽子，你要不要跟我去看一看？」
一個囫圇覺起來，江畫揉揉眼睛，此刻，不僅校園寂靜無聲，連校外的街區，也陷入深睡。
尤其是碰到各路領導下校檢查，準備材料，布置環境，還要完成責任區的衛生清潔。
籠子里一隻體型巨大的黑背，沉靜的趴在地上，林曾和店主進來，它也不吠叫，www.hetubook.com.com抬了一下眼皮，目光又注視在剩下的幾隻小狗崽身上。
店鋪后，竟是一個頗大的小院。小院里擺放著烹飪的工具，電磁爐，還有一些碗筷。最引人注意的是，院子里一個巨大的鐵籠。
林曾看了看時間，這時候趕去花鳥市場，剛剛好來得及。
有些依依不捨地看了看還在往自家狗媽身上湊的小傢伙，接過店主打的收據，林曾才離開寵物店。
夏天的清河市，白天特別漫長，此時快要六點，天色依然明亮，林曾花鳥市場其他賣植物的店鋪，搜颳了一些苗圃里還沒種植的植物，帶回去。
果不其然，將照片發送給劉書記不到十五分鐘，一張海報修改意見，連同一條劉書記的簡訊發來。
「行，多少錢？」銀行卡有足夠的底氣之後，林曾也不用像以前攢錢時那樣斤斤計較，討價還價，左右不過幾百元錢。
好吧，繼續改。
所以，因為明天區委領導下校，要給領導展示嶄新的、富有清一小特色的宣傳欄面貌，江畫被叫來學校加班。
「可以，沒問題。」室內葡萄的長勢很旺盛，有些葡萄已經接近成熟。今天也澆灌了肥水微子，估計到明天就可以食用。林曾離開的時候，將門窗都鎖好，基本上不會出現意外情況。
「小林，上次跟你說話，有幾位局裡的領和圖書導，對你的設計方案心存疑慮，正好明天局裡要陪同區委副書記視察學校工作，我帶他們去辦公室看一下。」陳校長將這個消息通知林曾，「這幾天我正好外出學習，今晚才回清河市，你明天七點半左右來學校一趟，先帶我走一圈。」
「先給我五百吧，我打一張收據給你。這一個月先放我這兒，我給你養著，等這個月過了，再把剩下得錢結算。」店主說道。
這種情況很常見，特別是碰到一個脾氣比較較真的領導的時候，就必須在學校耗費更多時間。
現在回家吧。
……
林曾跟隨他走進，才發現這裏別有洞天。
那邊很快接聽電話，有些熟悉的聲音，正是上次聯繫林曾的人。
比如美術老師，除了一周十幾節的美術課，還有校園宣傳欄布置，藝術節活動布置，校園美化等內容。
有時候，眼緣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誒，」一個高瘦的男子從店鋪後門跑出來，「要買什麼狗？」
江畫耷拉著腦袋，沒精打採的想。
穿著粉紅圍裙的店主，推開店鋪的後門。
「好的。」林曾抽出五張紅色紙幣，遞給店主。
「好的，直接去你店裡嗎？」
店裡養狗的地方，是用水泥砌成的狗池。林曾看到，一個狗池裡有一窩虎頭虎腦的拉布拉多，在池子里竄來竄去，看到有人有過來，立刻撲到池子邊，嫩嫩的hetubook.com.com嗷嗚著。
這樣挑選起來，有些難度，不過林曾一眼就看中一直特別好動的小黑背。
一進店鋪，林曾就看到一個兩三歲大的小男孩，拿著一把勺子，坐在寶寶餐桌椅上，吧唧吧唧吃著麵條。
江畫警惕的停止動作，側耳傾聽。這一聽，她立刻發現問題。
這隻小黑背看上去比其他兄弟都顯得壯實。雖然剛出生的狗崽毛還很薄嫩，但它看上去就是比其他兄弟姐妹來得醒目。小屁股翹得老高，小小的短尾巴飛快地甩動。
今天就回公寓吧，太晚了，不回農場了。
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
「是呀是呀，我店晚上七點關門，你在那之前過來就可以。」
收拾完所有的事情，已經接近十二點了，江畫回到電子備課室，她本來想拿隨身包，但是這幾日都沒睡好，今天實在太困了。
林曾第一眼，就看中這隻小黑背。穿著粉紅圍裙的店主，拿了根木棍，挑了挑小狗仔，大約因為是狗媽媽的主人，並沒有激起大狗的攻擊。那隻讓林曾特別喜歡的小狼狗，被棍子挑得身子一歪，又毫不氣餒地繼續往狗媽的方向拚命擠。
他看到林曾進店，立刻仰起脖子，奶聲奶氣地大叫：「阿媽阿爸，有人買狗狗，快出來呀。」
「你好，你剛才給我發消息說狼狗生狗仔了？」林曾問道。
儘管用同樣的時間和-圖-書，她能夠創作出價值十倍的藝術品，但受雇學校，也不得不加班加點，完成這些充滿「童真童趣」，展現清一小校園新風貌的海報。
以每個小時八元錢的加班費，江畫飛快地製作宣傳欄海報。
……
這間賣狗的寵物店裝潢簡單，店裡有濃烈的犬類的體味。周圍的店鋪也都是這種風格，時不時有犬吠聲響起。
比如音樂教師，除了一周十幾節的音樂課，還有校園合唱團，校園管樂隊，校園歌舞團的訓練。
為了體現清一小勤儉節約的美德，劉書記的指示是，不要用電腦設計海報，不要到外面商店花錢列印，而讓幾位美術老師手工繪製。
掛掉陳校長的電話，林曾意外發現手機里剛剛接收到一條簡訊。
幾隻肉呼呼的狗崽，小腦袋扎進媽媽的懷裡，擠來擠去，特別可愛。這些狗崽眼睛還沒有睜開，整個身體看上去粉|嫩粉|嫩的。
江畫伸了一個懶腰，眨了眨眼，覺得精神好多了。
林曾離開清一小時，已經傍晚接近五點鐘。五大盒食物，吃了一個下午，足夠讓林曾今晚不用考慮晚餐吃什麼。
在晚上九點的時候，江畫終於將所有海報製作完成，拍照給劉書記過目。
……
「噢，是呀是呀，今天下午剛出生，你要不要過來挑狗？」
「我是剛才打電話的人，過來挑選剛出生的小狼狗。」林曾有些不忍直視這個穿著粉紅色m.hetubook.com.com卡通貓圍裙的男子，他聽出來，之前和他通話的就是這位仁兄。
江畫無力地開始聯繫王老師。
「小江，今晚辛苦加班一下，明天區委的檢查很重要。海報上有幾張照片用的不好，你找負責拍照的信息老師王老師，他手上有照片，你挑選幾張發給我，我看看……」
她聽到樓上，傳來詭異的腳步聲。
眼皮都要粘在一起，她覺得這麼騎車回家也不安全，乾脆將電子備課室的燈關了，趴在一張桌子上，打個盹再走。
江畫打了一個哈欠。
「您好，您之前有在我們店裡預訂一隻狼狗，剛才打你電話不通，今天小狗已經出生，是否需要？如果需要，請電話聯繫我。」
半路的時候，林曾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林曾停車接聽，是清一小陳校長的電話。
她並沒有鬆一口氣，以她對劉書記的了解，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面。
掛掉電話，一路直奔清河市花鳥市場。
江畫正準備離開，突然一聲很清晰的撞擊聲傳入江畫耳朵。
「就這隻吧，」林曾指著那隻小黑背說道，「不過剛出生，怎麼養呢？」
杯具的是，其他美術老師都拖家帶口出門旅遊了。只剩下江畫和另一位年輕老師。正如江畫跟林曾所說，那位美術老師，聲稱今晚相親，只留下江畫一人孤軍奮戰。
她膽子一向很大，寂靜的校園，空無一人的老教學樓，她依然睡得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