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好想吃一口。」另外一個紅色T恤的小女孩非常認同的努力點頭，「我每天路過都想摘一顆吃，可是潘姐姐說草莓還沒有成熟，要等今天才能摘。」
九月的清河市，秋日陽光似透明玻璃一般乾淨，福利院操場上的玩耍的孩童，朝林曾投來好奇的目光。
「番茄，是幾個大孩子在照顧。」柳涵心思通竅，看出林曾不願多聽謝語，只暗自將感激藏在心中，轉開話題，「他們完全按照種植要求操作，每天的澆水，施肥，和採摘，都是他們在搭理。」
「啊呀，是呀是呀，我們趕緊加快速度吧！」幾個小姑娘被猛然一提醒，又笑嘻嘻地加快了速度。
林曾沒有拒絕他的好意。自己拎起車後座上的兩個塑料袋，跟著雀伯，從邊門走進這所福利院。
在華國廣大的農村地區，幾十年前，化肥使用還不普及的時候，人畜糞便，是最常見的肥料來源。在農田邊上，常常有一個大坑，坑裡裝著厚厚的人https://m.hetubook.com.com畜糞便，用塑料薄膜覆蓋，漚上一個月，就是澆菜種地的好材料。
小心翼翼地將一顆草莓剪下，捧在手心，一個梳著兩個辮子的小姑娘忍不住鼻尖湊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謝啥，你們老闆人真好，來我們這裏，還給孩子們帶文具。」雀伯樂呵呵地說道。
「那當然了，我可是每隔兩天都去雀爺爺拿肥料澆草莓。」齊耳短髮，頭髮微黃的小姑娘得意洋洋，她手裡也剪下一個草莓，交給蹲在地上的小男孩。說完，忍不住又咕噥一句，「就是有點臭。」
他兩眼掃視，瞬間就可以看出，這幾棵番茄被照料的很不錯。藤枝粗壯，葉片被仔細修剪，番茄花開朵朵，掛在藤枝上的果實接近成熟。
剛上二樓，林曾一行就聽到幾個小孩子在走廊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
「哇，愛真，你種得的草莓好香好香啊！」梳著兩個和_圖_書小辮子的小女孩陶醉地說道。
「啊？」柳涵沒想到林曾會花錢給孩子們帶禮物，本來這一頓午飯，就是他們幾個人和老院長特意感謝林曾的贈與，沒想到人家又花錢了，「林哥，你不用……」
他接過一個草莓，特別鄭重地將草莓輕輕擺放在其他草莓上，彷彿在他看來，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工作。完全成熟的紅潤色澤，大小相同的雞心造型，連草莓的葉托和尖端，都朝著同一個方向。無論誰看了，都忍不住想取一個嘗嘗。
福利院一樓，是一個略顯寬敞的小廳，牆壁上爬藤著熟悉作物，正是林曾出品的藤本紅玉番茄。
「……」
林曾點點頭，確實如此，就算同一種植物，管理不善和精心照料，也會有兩種不同的狀態。他這陣子繁忙，無心照料這些普通植物，一般只草率用清水澆灌，自然比不上這些肥水豐富的……額，等等……
「自從種了這些番茄葉子菜，孩子每天吃得青菜，比以前多了不ｍ•ｈetubｏok•cｏm.coｍ少。」雀伯接話。
只不過，林曾決定還是默默地忽視這種做法。
林曾不禁一笑，幾個小女孩害羞地躲到保育阿姨身後。
跟隨柳涵走上二樓，眼前頓時一亮，樓梯口種植的豐收女神草莓果，藤葉鋪滿了樓梯的牆壁，小巧的白花，通紅的果實，看過去碩果累累，真不愧是介紹中極度豐產的品種，目測最少上百顆。
一共四個小娃，大約七八歲左右。他們的衣著簡單樸素，身上衣服是卡通T恤和普通棉褲，面孔略微黝黑，五官面孔也不出色，只是幾個普通的小姑娘和小男孩。但他們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快樂心情，連站在角落旁觀的林曾也被感染，忍不住彎起嘴角。
孩子的眼神，純凈歡樂，帶著毫無憂愁的喜悅。
福利院選擇這種漚肥方式，不難理解。畢竟它廉價，效果也不錯，甚至種植的蔬菜水果，口感也比有機複合肥好多了。
「哈哈，這裏的草莓，種得可比我自己種得好多了。」林曾想和_圖_書到紅磚小樓一樓種植的草莓果實，前幾天才不過摘了二十多個，比這裏的差遠了。
「林哥！」拄著拐杖，自己走出來的柳涵，他的小腿空空蕩蕩，完全靠著拐杖支撐自己行走。以前在福利院的時候條件不好，他沒有安裝假肢，等領了薪水，他就可以安裝假肢，行動會更方便。
「好了，你們別說了，快要吃午飯了，陳阿姨說我們今天加餐！飯後吃草莓！你們再不剪，就來不及吃飯了！」蹲在地上，臉色特別白的小男孩，接過她們摘下的草莓，非常著急地催促道。他面前有一個小籃筐，籃筐里的草莓已經快要裝滿。一顆一顆，擺得比高檔水果店裡的高價草莓還要漂亮。
「雀伯，謝謝！」柳涵和雀伯很熟悉，和他說話的表情，就像看到長輩。
「不用了。」林曾解釋道，「那是給孩子們買的一些文具，我要帶進去的。」
林曾恍然明白雀伯的話。人多肥料多，那用什麼漚肥，顯而易見了。
熱情洋溢的老頭子，不由分說，https://m.hetubook.com.com彎腰幫林曾拎起車上紙箱，揮手說道：「我幫你看著，車就停在這裏，保證沒人敢動。」
「啊，」聽到林曾的話，雀伯有些有油光的圓臉上泛起喜色，他樂滋滋地說道，「那我幫你搬進去。」
「哈哈，那是，我們院里啥不多，就是人多，人多肥料多。」雀伯朗聲大笑，顯得非常得意，「這漚肥的活兒，可是老雀我一手負責。」
「行了，別墨跡了，走走走，去看看室內蔬菜在你們的指導下，種得如何，如果太差了，果實太少了，那就是你們責任哦。」林曾不想多聽無謂感謝，謝多了，他渾身彆扭。
幾個年齡稍大一些的小女孩，手裡各自拿著一把兒童小剪刀，她們站在走廊的草莓牆前。她們的架勢特別認真專註，好像牆上生長的不是普通的草莓，而是價值連城的寶石。
林曾停下腳步，有趣地看著他們。
大廳兩側，是兩個空間很大的遊戲室。裏面沒有種植室內果蔬，明亮寬敞，鋪著彩色卡通的泡沫地墊。這兩個遊戲室目前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