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市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朱凱源今天就深切的感覺到這種變化。
很大程度上，民眾的思維，就是牆頭上的小青草。
林曾點點頭，笑著接過她的簡歷，重新回到椅子坐下。
三篇文章，成為《海西快報》今日的重磅內容。
招聘的面試工作越來越接近尾聲，林曾的筆記本上，只留下了兩個人的信息。他們是海西大學農業系園林設計專業的學生，同班同學，算是專業對口，課程成績不錯，也有一定的社會實踐經驗。至於第三名的綠化設計師，直到最後一個人面試結束，林曾還是沒有找到滿意人選。
「不行，一定要想個辦法，打擊這個女人囂張的氣焰！」
「清河日報的記者編輯沒常識，估計只是做個表面文章。」
「天然草坪就遠勝人工草坪嗎？」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最毒婦人心！」
在信息多元化的社會，人們的觀念，經常受到不同思想的衝擊。同一個事件，正反褒貶也許就在一夜之間顛倒反覆。
設計師領域的成就，很大程度上來自他們天然的靈性。
她的講述中，發自內心地表達著自己對小空間園藝設計的喜愛。就連掏出手機翻看自家娃照片的趙果德，也被她的語言感染，放下手機，認真傾聽她的闡述。
……
朱凱源認真地看完這三篇對清一小天然綠地持反對態度文章，越看越覺得很有道理。
她熱愛小空間園藝和花藝的設計，並從大學時期就為此努力多年。
「梁天鳳！肯定又是你這女人！」
「米蘭？」林曾快速翻看她並不厚沉的簡歷。和先前面試者漂亮如書的個人簡歷比較起來，這位名叫米蘭的女孩，簡歷並不複雜。除了一些基本的個人信息，就是言簡意賅的個人工作經歷。
「希望其他學校不要一擁而上，浪費教育經費。」
林曾開出的工資，在清河市算是較為優厚。尤其是在那些以兩千多基本工資打頭的私人公司企業中，https://www.hetubook.com.com分外顯眼。
他們先招聘的是財務人員。
招聘信息是趙果德幫林曾寫的。
「哇，」趙果德很認真地聽了將近十分鐘，等米蘭結束自己的回答，才感慨說道，「原來我們的城市，還有這麼多可以構思和設計的地方。哈哈，如果真按照這種方式設計，小空間設計比園林造景更發展前景。」
她採用的植物都很普通，萬年青，小薄荷，薰衣草或者小巧的一株蝴蝶蘭。
海西人才市場是清河市大型人才市場之一。它每年承辦的各類招聘會信息，經常出現在各類型報紙上。
第二個是一個從事兩年室內裝潢設計的套裝女子，舉止老道，面帶微笑，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只是依然掩蓋不住她的專業能力和林曾招聘需求截然不同的事實。
幾張照片拍攝不錯，簡單有力地將小角落的植物呈現出來。
而普通文員的面試人員最多，來了一百多人，整整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才完成了普通文員的篩選。
普通文員的面試完成之後，才是這次面試真正的重頭戲，園藝綠化設計師的招聘工作。
她看到林曾抬起頭，朝她淡淡一笑，說道：「你被錄用了，明天請到公司上班，地址我會發給你。」
兩位財務人員。
「這種專業化的設計人才，短時間不容易找到，這兩位先好好培養，其他的我再幫你留意。」
小隔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努力平息急促呼吸的女孩，極力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他的異度綠化公司，目前還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綠化公司，對一些能力很強，經驗豐富的設計師來說，幾乎沒有吸引力。因此，吸引來的只是一些目前還無法就業的普通新人畢業生。
明天那人說這件事情一無是處糟糕透頂簡直是蠢蛋才會動手，他們立刻可以化身尖酸刻薄的批評家，毫不留情地踩踏昨日的讚美。
工資在和_圖_書3200-4000元不等，獎金和績效另外計算。
米蘭的神情有些緊張，她抿著唇，一瞬不瞬地盯著林曾兩人。
「行了，眼不見為凈，多看多煩惱。」季亞新很有經驗地說道。
「不錯。」趙果德點點頭，肯定地說道。
「小空間園藝其實範圍非常廣泛，」這個年紀不大，看起來有些柔弱的女孩，講起自己的心頭好，臉上彷彿散發出特別的光彩，「從私人的咖啡屋到一處簡單的閱讀角落，從小巧的私人花園到城市陽台，從辦公室的飲品區到商場的路徑，都可以成為園藝設計的場景。而我最感興趣的，則是都市家庭的微設計。」
……
小空間園藝？
林曾和趙果德，一人是老闆，一人是老闆的老兄弟，自然不會像普通的面試官那樣毫不留情。
「你，你們好，我希望能應聘你們，你們公司的園藝設計師的職位。很抱歉我一個小時之前才知道這次招聘，趕過來已經遲到了。希望你們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這個黑髮披肩的女孩，儘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從容一些，不過控制不住的呼吸，透露出她剛剛快速奔跑。
他漲紅著臉，將手中的報紙摔在地上，氣得腦袋冒煙，在辦公室里到處亂走。
唯一讓林曾眼前一亮的地方，在於她個人簡歷最詳細的地方。
「這麼狠，這麼不留情，除了梁天鳳那個女人，還有誰會下手如此狠毒！」
林曾這次招聘人員的數量較多，正好適合放在這裏進行。
「海西快報分析的很有道理，簡直是最佳清醒劑。」
……
米蘭保持著得體的微笑，等待林曾看完簡歷。她看出來，這位看起了很精神的年輕男子，才是這次招聘的主事者。旁邊那個體型微胖，笑容和善的男子看起來對簡歷的內容並不關心。
「我很好奇，你所說的小空間園藝和花藝，是什麼內容呢？」林曾直接問道。
朱凱源忘記了，正是昨天，他也拍著桌子感hetubook.com.com慨道，說好遺憾以前學校沒有這種天然草坪，書白念了。
一個人的面試，最多不耽誤五分鐘的時間。
米蘭猶豫了幾秒鐘，然後點點頭，從自己隨身帶的文件袋中，取出幾張列印好的照片，遞給林曾。
確實不錯。
「好吧。」
前幾天，朱凱源將《清河日報》上關於清一小的報道反覆讀了三遍，心潮澎湃，心嚮往之，恨不得去清一小校園參觀一番。今天早上，他的注意力又馬上被《海西快報》吸引。
從業經驗相當於零。
看到最後，猛地一拍桌面，感同身受，自言自語說道：「就是這樣！天然草地，怎麼會經得起踩踏，肯定不用一個月，常走動的地方就變成光禿禿的。而且還有蚊蟲滋生，成本也比人造草坪昂貴，不合算！肯定不合算！」
趙果德一邊將桌面資料收拾整理，一邊勸慰林曾。
第一名應聘者，清河農業大學園林綠化專業畢業生，一個個子不高，精神不太好的男生。雖然專業對口，但專業知識很差，連林曾和趙果德兩個外行人問得專業問題都回答的磕磕巴巴，一副極度沒有自信的模樣。
在面試之前，應聘人員將簡歷送入小隔間，林曾手中，就有將近三十份的簡歷資料。
此時已經下午接近六點，人才市場的其他員工都已經下班。原本站滿應聘者的走廊過道，此時空無一人。
要是運氣好，被錄取了，單純這份基本工資，在清河市就能將小日子過得湊合。
第三名……
第四名……
趙果德設計師這方面人脈不廣，因此大部分的應聘者都是從人才市場得到信息，過來參加招聘。
除了財務人員之外，對招聘者的工作年限，並沒有特殊要求，因此還沒有到招聘的時間，門口就有一堆看起來略顯稚嫩的年輕人拿著文件袋，一臉期待地看著林曾和趙果德走進招聘室。
「你不知道的天然草地優劣分析。」
「只能這樣了。」林曾有些失落地點https://m.hetubook.com.com點頭，他倒是覺得自己學校那個大三的學弟很不錯，勤奮還有靈性，這次清一小空中花果園的設計，就有他一份功勞，只是他還沒畢業，更兼要完成畢業設計，因此暫時還不能直接聘用。
文章中心，直指清一小校園的天然草地方案，通過理智而客觀的分析，辛辣而幽默的語言，和《清河日報》昨日的報道針鋒相對，提出校園建設天然草地的計劃，不僅勞民傷財，而且毫無價值，還會帶來諸多麻煩和問題。這個天然草地計劃，完全是領導層一拍腦門，好大喜功的代表物。
「這是我設計的一個咖啡館的一角。還有一所公共圖書館的閱讀桌面。」
黨政機關的辦公室，基本上都有各類報紙。
《清河日報》和《海西快報》是比較受人歡迎的市民報，在各個單位里的也很多人在閑暇時間翻看。
租用人才市場的招聘場所，不僅有趙果德推薦的人來應聘，人才市場也會根據自己的人力資源庫，通知其他專業信息對口的人到這裏應聘。
林曾之前大致看過這些人的簡歷，二十九份簡歷中，有二十一份是今年剛畢業的大學畢業生。
夏波年紀不大，一臉憤恨地刷著網站的評論專區，如果不是季亞新阻止，他恨不得赤膊上陣，披個馬甲上去和這些見風使帆的人好好理論一番。
正值畢業生找工作的高峰期，很多人都想來碰碰運氣。
混搭的造景，好像沒有做什麼刻意的搭配，但沒有讓人感覺到雜亂無章，反而讓整個小空間有一種清新的風在流動，頗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兩三天的事情，現在的網民都很健忘。」季亞新搖搖頭，臉色也不太好看，畢竟清一小的報道是他提議，前期不錯，沒想到今天突然輿論逆轉，變成這樣，「再大的新聞，也敵不過每日網路上大海般的信息潮，不用多久，就會被人遺忘。」
「那難道任由他們胡說八道？」湯陽不忿地掄起拳頭狠狠砸了幾下m.hetubook.com.com自己的膝蓋，發泄心中鬱悶。辛辛苦苦寫的一篇滿意報道，眨眼之間被人罵成這樣，他真想衝到該死的《海西快報》報社，找人算賬。
今天這人說這件事情太棒太贊太完美，他們頓時變身迷弟迷妹，紛紛上牆搖旗吶喊。
「天然草坪的噱頭在哪裡？」
林曾和趙果德正準備離開，突然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他們狐疑相視，趙果德開口說道：「哪位？請進！」
比起其他的人才市場，海西人才市場更為擅長每年畢業生就業時的畢業生招聘會。
女孩深深吸了口氣，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亂的粉藍色連衣裙和米白色的針織披肩，非常端莊地在應聘者的椅子上坐下。
《清河日報》的編輯記者在鬱悶糾結，而總主編辦公室里的劉遠情緒更為激動。他雙目赤紅地盯著手中的《海西快報》，身上黑化的憤怒，都快要形成熊熊燃燒的火焰了。
昨日還是一片熱情洋溢的讚美，今日清河日報關於清一小的報道下，頓時刷出一片質疑和反對的聲音。
林曾微笑地看著她，又問道，「請問你有自己的設計實例嗎？」
趙果德雖然從事私人中介活動，但個人人脈畢竟有限，他也時常借用這些大型人才市場的信息，完成客戶的要求。
這是應聘人數最少的，趙果德經驗老到，林曾在旁邊觀察，大約用了半個小時，就結束和八名應聘者的談話。
「」
三位園藝設計師。
目前的紙質媒體，都擁有自己的官方網站。當天的文章報道，幾乎都有自己網路同步版本，可以迅速在官網查看。而網路的報道下，往往有一長串的吃瓜群眾的評論。
而另外八份簡歷，曾經從事的行業雖然和設計相關，但絕大部分是廣告設計，建築設計，和綠化設計不太搭邊。
在一家綠化公司實習一年，在一家花藝公司實習一年。看起來並不出彩。
三篇對清一小天然草坪綠地建設的評論，激起了的質疑聲浪。
四位普通文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