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了！放心吧！」

「我有準備幾個口罩，具有過濾功能，大家到時候能夠用到。」樂業指著自己的大背包說道，看起來是準備充裕。

「江老師這個手藝，都可以在朋友圈開賣了，肯定生意很好。」坐在江畫旁的年輕男老師樂業，是清河市九文第二中心小學的美術老師，據說畢業於華國京師美院。

「這是我自己做的。」江畫雖然愛吃，但也不吝嗇分享自己的食物。豬肉是林曾送給她，攪碎后揉著靈香蜜碾平，放入烤箱烘焙，工藝簡單，但美味無比。

從清河市開往京城市有直達的航班，不過江畫一行人卻沒有坐飛機的待遇。

「對呼吸道比較幼嫩的孩子而言，長時間在室外活動，會引起呼吸管道的問題，當然，這隻是最表象的特徵。為了保證孩子們的安全，在重度霧霾天氣，我們還是盡量安排孩子們室內活動。」這個中年女教師似乎已經習慣這個問題，順口解釋道。

兩個頭頂著透明泡泡的傢伙，表情怪異，自己手裡拿著手機，對著鏡子拍和*圖*書了一張照片。

兩地之間，高速列車需要八個多小時。江畫同行，有同一個學區的老師，他們一起買票，位置也都在鄰近。

「聽說最近京城市霧霾很大，不知道我們到京城市會不會習慣。」坐在柴可旁邊的方堂平是這次美術組的帶隊老師，九文區進修校美術學科調研員，也是海西省美術骨幹教師，為人沉穩端方。

江畫拖著行李箱，將動車車票遞給檢票員，快走進門時，她又轉身，嘴角揚起，笑容燦爛，朝林曾用力揮手。

雖然空氣質量播報重度污染，但是學校內並沒有停課。

林曾也抬起手，按捺心中不舍，笑容回應，朝她說再見。

林曾暗自下決定。

「江老師，你的肉脯真好吃。」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圓臉大眼，性格爽朗，她是清河市實驗小學的美術老師柴可，她咬了一口江畫遞給她的豬肉脯，一臉驚喜地說道，「比老字號的順興肉脯味道還好，這是在哪裡買的？」

「我也有帶一罐蜂蜜，」江畫說道hetubook.com.com，她沒有將林曾給他的呼吸泡泡告訴大家，實在是頭山頂著一個氣泡的模樣實在太囧了，能不用盡量不用，「如果不太舒服，可以找我拿蜂蜜泡水。」

人的情緒很奇怪。

高速列車始發時間，是清晨八點四十分，林曾送江畫到火車站，看她和同事一起走進檢票口。

這兩年各機構對公款報銷，管理緊張，警戒線之外，普通吃公家飯的人士，不太敢越雷池一步。

「陰轉晴，5-17℃，濕度51%，空氣質量指數216，重度污染，建議戴口罩，關門窗。」

等動車停下，他們結伴離開，站在京城市車站外，看著渾濁的天空，以及身邊帶著口罩行色匆匆的行人，默默在心中對比青山綠水的清河市，心中不約而同的懷念起臨走前還是蔚藍天空的家鄉。

等江畫的身影消失在通道中，林曾肩膀微微垂下，心裏有些失落。

前些日子，他們各自忙碌，常常一兩周無法碰面，但是同處一個城市，卻沒有這種心情。

所以，就算網路，電視https://www.hetubook.com.com，報紙這些新聞媒體，每天走高呼北方霧霾瘋狂，照片上迷霧重重，但生活在清河市的林曾，並沒有感同身受的體驗。

他們外出交流，上級規定只能搭乘高鐵，不然不予報銷。

去年特招進九文區教育系統，是教育局重點培育的對象。

「方老師，你沒事吧？」站在方堂平身邊的江畫關心地問道。

一所全國知名的重點小學。

「孩子沒有出來玩耍嗎？」柴可快嘴地問道。

真是一點兒也不符合她審美觀的氣泡啊！

「這麼嚴重？」江畫吸了吸鼻子，覺得倒是沒有臭味，只是遠處的視線不太清晰，整個環境看起來就像大霧天。

江畫看他似乎對環境比較敏感，猶豫要不要將林曾送給她的呼吸泡泡給他一個。不過看到方堂平咳嗽幾聲之後，神色如常，似乎沒有什麼問題，想了想，也就沒有拿出氣泡。

「是呀，據說許多學校都停課了，我們到交流的學校，不知道能不能正常安排。」柴可將自己帶的零食海苔分給大家，接著方堂平的話說道和-圖-書。

而江畫離開清河市，林曾心中想念的心緒，卻發酵得濃烈起來。

清河市周圍青山環繞，雖然免不了城市的渾濁尾氣，但總體而言，空氣卻不算差。如果像江畫農場，林曾苗圃，酒水山谷這樣的郊區山林，距離城市中心也不過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居住人口不多，空氣更是清爽。

她製作完成之後，分了一半給林曾，剩下帶了四斤多去京城市慢慢吃。

他們四人，就是這次美術學科到京城市進修學習的成員，當然還有其他學科老師，不過並不坐在一起。

八個小時的動車，在大家閑聊，刷手機，睡覺，吃零食中度過。

「咳咳咳。」

剛剛到華明小學，方堂平覺得喉嚨特別干癢難受，忍不住咳嗽起來。

「看來大家都準備充分。」柴可大笑著說道。

江畫在心中默默決定，如果呼吸不是特別難受，還是不用這個回頭率百分之兩百的氣泡好了。

八點四十分，清河市開往京城市C2636班次列車緩緩駛出站台，江畫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拿出手機，給林曾發送了一條微信。hetｕｂｏｏｋ.cｏｍ•cｏm

「沒事沒事。」方堂平的嗓音比剛剛出發時沙啞許多。

關掉微信的時候，江畫點到手機相冊，看到前天晚上拍攝的照片。

聊到最近新聞上天天報道的霧霾問題，大家都起了興緻。

動車是四人共用一張小桌，大家一起出發學習，在桌上閑聊起來，互相分享隨身帶的零食。

「我支氣管不太好，真是擔心能不能適應。」方堂平擔憂地說道。

等清明之後，他去京城市找她吧。

他們一行人坐地鐵前往交流學習的學校——京城市華明小學。

「額，」接待他們的是一位笑容溫和的中年女教師，她聽到柴可的問話，有些無奈地笑道，「今天霧霾橙色警報，我們不敢讓孩子在室外玩耍，所有活動都安排在室內。我們每個教室都有安裝空氣凈化器。」

如今江畫到京城市交流，林曾才心中關心挂念。

他轉身離開時，拿出手機，查了查京城市的天氣。

在接待老師的帶領下，江畫他們走進學校。操場上空空蕩蕩，沒有看到幾個孩子玩耍，他們原本以為此時是上課時間，但又聽到教室有喧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