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老人所說，這套院子建築很用心。每個房間都非常規整，地上是平整的瓷磚，牆面是打了膩子的白牆，有三間卧室，都有隨房的洗手間，裝修清楚。

她打心眼裡就覺得要在村子外搞種植，是不靠譜的事情，她實際覺得，這不過是一個年輕人的滿腔熱血，最終都要敗在現實下，估計待不了幾日，就要走人，何必多此一舉。

玉林村外耕種了數千年的土地，早就沒有肥力。

但是，在異度空間，對許多育種師來說，恰恰相反。

以前有市裡面的專家，來鎮子上考察過沙土治理的辦法，可惜雨水匱乏，地下水源枯竭，饒是有與天鬥爭的決心，也遏制不住黃沙吞噬。

「定了？」白老鬍子蹲在這棟大院子的門口，旱煙敲了敲地面，沒想到林曾這麼就決定，眼皮子一抬，最後確定一次。

當然，林曾的來此地的目的，還是種植煙火鳳仙花。

「是，老爺子我們別墨跡了。直接辦手續吧！」對目前林曾而言，用一句遭人恨的話來說，錢不過就是一串和*圖*書數字，多了少了，沒差，反正每天都在以他完全沒注意的速度不斷往上漲，比房價快多了。

這是林曾母親曾經形容玉林村村子里人的詞眼，果然生動形象。

免費的東西，林曾自然不敢要。

玉林村的建築風格，古樸大氣，民居式的四合院落，以現代紅磚水泥為材料，結實廉價堅固，卻不失美感。

白老鬍子跟林曾接觸的這一陣子，倒是發現這小子主意很正，雖然心中對他花錢租村外的黃沙地想不通，也沒有再勸阻，而是跟他說起外面土地的情況。

玉林村的村長辦公室坐著一個大粗腰的大娘，約莫四五十歲。

李芹看到林曾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猶豫一下，說道：「村子外的地，真不值錢，你想種什麼，直接拿去種吧。」

「劉民會一家，兒子出息，在皆陽市買了好幾套商品房，一家人全都搬過去，可算是享福了。」白老鬍子一邊給林曾帶路，一邊告訴他此地房主的情況。

林曾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放心吧，李大htｔps://ｗｗｗ.hetu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娘，我是考察過地形，氣候，水土等問題，正好適合一種植物生存，不是毫無準備。租地的事情，該怎麼談，你就正常的手續來，其他別擔心。」

電話正在接通中，白老鬍子抽空介紹一句。

此時，白老鬍子已經掛好電話，大聲和林曾說道：「劉民會下午就從皆陽市趕回來，晚上就會到村子里，到時候你可以跟他談。酒老姑，我先帶這娃子看看，到時候，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要明明白白白紙黑字寫好，免得以後多生糾紛。」

育種師是人類社會向荒蕪和絕境進軍的先鋒。

而這種還有人類活動的沙漠邊緣地帶，對育種師來說，並不算改造特別艱難的地貌。不用專業的荒漠育種師，普通的旱地方就能應付。

「咋？」這個大娘圓滾滾的身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靈敏地跳起來，「你不是坑娃子吧，讓他到咱們村買房子，腦子是不是進水啦！」

比如地穴育種師，他們給黑暗的地下世界，種植光源植物，和圖書開闢地下牧場農莊，種植大量特殊作物。

「劉民會的房子，這娃子想買，我給他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辦手續。」白老鬍子走到一個綠漆架子旁，拿起一台老式的紅色塑料電話機，把旱煙往胳膊底下一夾，開始撥打電話。

白老鬍子帶林曾敲門走進她辦公室的時候，這個穿著一件花色薄襖的中年大娘，正愁眉不展地坐在板凳上，嘴裏嘀嘀咕咕絮叨著什麼，聽到有人推門進來，她撇著嘴巴，眼皮子抬起，第一眼看到白老鬍子的老臉，面無表情，等再看一眼，發現那張和此地村民飽經風霜的粗糙皮膚截然不同的年輕面孔，頓時一愣，口中機關槍似得開口問道。

就算填了肥料，也沒法種植農作物。地上只有東一塊西一塊的薄草，還長得稀稀拉拉。

「行，對了，你知道附近的地如何租用？」林曾說道，「我想承包幾塊地種草。」

嗓門大，心眼直，不做妖，脾氣硬。

像他這樣的村民，都只能到鎮子上去買米，然後在自己院子里種一小片青菜，養一兩隻ｈｔｔｐs://ｗｗｗ•hｅtｕbｏoｋ•cｏm•ｃｏｍ山羊，都要到處趕著吃草。

誠如他們所言，任何一個普通人，稍有頭腦，絕不會選擇這片幾乎可以用寸草不生來形容的土地，進行種植。

白老鬍子所說的那戶人家，就是一風格。因為戶主托白大爺維護，所以他手中有每個房間的鑰匙，帶林曾走進寬敞的大院子，帶著他一間一間的行走查看。

「那些，我到村長那兒，給劉民會打電話。」白大爺撐著膝蓋，直起身，也乾脆說道。

「胡說什麼勁呢！」大娘雙手叉腰，氣憤地指著白大爺，大嗓門說道，「誰是酒老姑，年輕娃子，你別聽這個羊倌老頭的話，我姓李，單名一個芹，你就叫我李大娘也可以。我就是這個破村子的村長。」

「……」這個介紹詞，也是沒誰了。

林曾也不是為了在此地久住，也就是買個落腳的地方，稍微掃了一眼，沒糾結猶豫，直接告訴白大爺他想買下，可以直接付現金。

林曾沉默片刻，看到白老鬍子掛出的電話接通，正在和對方說房子的事情，於是利用這點時間，和李芹村長hetubook.com.com談起村外土地的事情。

「那我也去。」村長李芹從辦公室柜子里取出一條頭巾，往頭上一裹，用來阻擋風沙。

比如城市育種師，他們的植物將鋼筋水泥構成的冰冷城市，改造成大廈農場，草地公路，花海校園。

「這是咱們村的村長，你叫她一聲酒老姑，就是喝酒的酒。」

白老鬍子雖然只是西北村中一名老漢，但言語中，有著簡單的生活智慧。

有時候，一句話可知德性，這麼實誠的大娘，真不多見。

他們通過植物，改造各種不適宜人類生存的地域，通過自身的能力，讓人類的活動領域越來越大。

「白老鬍子，你這後面是啥娃子？」

「啥？你娃子失心瘋了吧？多少錢往這個坑裡扔？」李芹聽到他要租下村外圍的土地，竟然沒有像普通村長那樣，樂不可支地開始點頭，恨不得林曾在村子里投下一個億，反而一副苦口婆心勸導傻子青年的表情，「你可別一頭腦熱啊！」

這是一套非常不錯，住起來很舒適的西北大院子。

林曾在兩人的陪同下，在村外的半沙地逛了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