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不是發卡。」她有些執拗，「你不要當成好人卡收起來。」
田娟驚慌失措地喊叫著：「你……你幹什麼？我的衣服呢？」
「不厲害，就是差點把腸子從嘴裏吐出來打個結。」浦傑氣哼哼又倒了杯水，繞到床這邊遞過去，「給，喝幾口，嗓子都啞了。」
「一種特殊身份標識。」他聳了聳肩，「通常在自不量力的時候入手。」
「那你一般習慣怎麼拒絕？」
「好吧，」他只有正色說道，「那你對我的誇獎，我就不客氣地接受了。」
看到了不該看的，浦傑心裏有點燥，尋思了一下，坐得遠了一些，沒敢再挨趙曉珂那麼近。
「其實『你是個好人』這種話就算是很直接的拒絕了。」浦傑想了想，「算是給男人留點面子的說法吧。」
「都說是網友了，而且他也沒表白啊，就問我覺得他人怎麼樣。我沒見過他真人，沒聽過他聲音，只好說你人不錯，挺好的，是個好人。」趙曉珂嘆了口氣，「所以我不喜歡網路社交，太沒ｈｔｔps://ｗww.ｈｅｔuboｏk•cｏm•ｃoｍ有實在感了。」
「哦？為什麼？」
「行行行，你這張卡我收下了。」他無奈地說，「一定好好珍藏。」
趙曉珂抬眼望向他，唇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另一個呢？」
晚餐賈文藝對酒店預訂的自助，不過浦傑和趙曉珂交了餐票吃完要走，才遇到那兩個年輕點的工作人員一臉剛睡醒的困勁兒走進去。
「這不是給你發卡。」
他點點頭，放開手說：「行，那我這就回去。你休息會兒吧，田娟肯定沒事了，再嚷嚷要什麼讓她自己起來弄。咱是來寫劇本，不是來當保姆的，別總想著當好人。」
「我不信，除非你身邊男的都瞎。」
「嗯，我買點吧。畢竟以後來這兒我估計都是跟她一屋。」她掏出錢包，隨便買了點速食品，拎著走向電梯，「浪費再多時間咱們也沒辦法，賈老師不急，誰還能替他急。」
趙曉珂的手抓了個空，抿著嘴笑了起來，指了指電影那邊，和圖書小聲問：「接著看吧。」
換好鞋鎖門下去路上，浦傑大概解釋了一下這個其實有點過時的名詞。趙曉珂理解得很快，馬上就笑著說：「難怪以前還有網友說被我發卡，我還納悶自己什麼也沒給過他啊，原來是這麼回事。」
浦傑反應倒快，可無奈距離太近手上還端著杯子，咣當一下水灑了趙曉珂半邊衣服不算，指甲還給他脖子上留了熱辣辣的幾道。
「聽起來就覺得不靠譜。」浦傑走進電梯，跟迎面出來的敖觀海打了個招呼，可惜沒有任何回饋，等門關上，他接著問，「要是該拍了本子還沒寫好怎麼辦？」
「年底寒假那些學生回來不就想開拍的嗎，一個禮拜就兩天，攏共也就能集體創作個十來天吧。」浦傑估計了一下，問，「寫劇本這麼快的嗎？」
「可別發我好人卡。收太多了。」他隨口說著，「行，我回屋換鞋。」
「嗯。」她滿意地點點頭，笑了。
「浦學長，」她快步跟到他身邊，眼睛亮晶晶的，「幸好你跟我說了這htｔｐs://m.hetubｏok.ｃｏm•ｃｏｍ些。」
「你衣服擦乾了？」意識流的台詞暫時吸引不到浦傑的注意力，他聽了聽田娟那邊細微的呼聲，壓低聲音問。
「一個也沒有。」
「這也太沒效率了，兩天的行程閉著眼就浪費了一半。」浦傑抱怨了一句，指了指酒店大堂，「你要不要給田娟帶點吃的？她醒了准餓。」
「那剛才你說那個網友呢？」
「不是，我想去院里轉轉。這兒的花園挺漂亮的。反正……田娟也沒什麼事了。」她笑吟吟地看著他，「你就是嘴上厲害，真需要好人的時候，你跑得比誰都快。」
「那我也不會這麼說。」趙曉珂很認真地說，「因為我本來就喜歡好人，好人不會跟我不合適。」
果綠色帶蕾絲的，尺寸還不小……他連忙抓起被子給她蓋上，動作比趙曉珂還快了一拍。
「外衣，稍微有點潮沒關係的。」
她扭開臉，看著花池裡一棵正在拚命挽留殘葉的矮樹，說：「因為剛才我就一直想說，你確實是個好人。」
「花大錢請王家衛來和*圖*書當導演。」
「什麼叫好人卡啊？」看來她對這部分知識沒什麼了解，好奇地問。
浦傑翻了個白眼，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順便燉了鍋下水，諷刺說：「你要真這麼有戒心，倒是別喝那麼多啊，等你這會兒再尖叫找衣服，十七八個男的也早完事兒了。」
「我開玩笑的。」
而其他人，大概還在暢快酣睡中。
「要看順不順了，大綱和分集都特別順的話，一個人一天寫幾集也不是沒可能，當然，得是熟手，起碼得比我寫過的多。」
「頭好疼……對不起……我再睡一會兒。」她的意識顯然還不是很清醒，三五句話里加了好幾個對不起，絮絮叨叨說完最後一句，一骨碌又躺了下去，本來是抱著的被子都沒往上拉，肚臍往上一下就亮了出來。
「潮才是時尚嘛。」他順嘴講了個冷笑話，成功凍結了話題。
「有兩次吧，不過當面說我覺得不那麼委婉更好，就都很乾脆地拒絕了。」她輕描淡寫地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辦法的。」
「浦學長，你說得好像我有httｐs://m•ｈetｕｂoｏｋ.coｍ•cｏｍ很多人追一樣。」她輕笑起來，略帶自嘲地說，「可能我以前太遲鈍吧，都沒注意到有誰特別喜歡我。我特別想談戀愛的時候，就開始寫小說了。」
「好吧，你贏了。」他笑了起來，往花園走去。
田娟晃了晃頭，三魂七魄漸漸歸位似的，看看趙曉珂，聞聞屋裡的味道，手在被子里摸了摸，盯著浦傑捂著脖子的手，愧疚地說：「對不起……我……醉得很厲害嗎？」
趙曉珂想了想，笑著說：「兩個辦法咯，一個是邊寫邊拍讓編劇加班趕進度。」
「你這麼拒絕過幾個人？」他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
看完東邪西毒，浦傑在觸控板上划拉著考慮下一部看什麼的時候，趙曉珂小聲說：「學長，不看了好嗎？」
趙曉珂站起來拿過紙巾趕忙擦身上的水，對這位今晚的室友說：「田娟，你喝得太醉了，我自己怕弄不住你，叫浦學長來幫忙的。」
可沒想到，她挪了挪位子，竟然難得一見地主動靠近了他一次——根據之前的經驗判斷，她是不太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的類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