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面突然傳來涼颼颼的一句，把鄭馨嚇得都縮了縮肩膀。
「她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地方嗎？」
「小瑤，鄭馨從他上班就一直是他的同事，周冬玲還在的時候，下面就他們倆搭檔輪流挨訓，你不能要求他這麼快就對你也一樣親密。」
李蓉笑了起來，「可你不是說你沒喜歡他到那地步嗎？你說你就是來看看，考察考察他。萬一有發展可能，你挺樂意跟他談第一場戀愛。你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嗎？他現在這樣，最多也就是跟你沒有發展可能而已。」
孟沁瑤沒跟上來，而是落在後面站定，看著鄭馨的背影發愣，似乎在考慮什麼很難想明白的問題。
孟沁瑤當然知道，她老爸不光愛吃窩邊草，還喜歡把情人安排在自己身邊上班，近水樓台，公司幾乎相當於他自家的，當然沒誰能說什麼，那制訂員工守則的，總不好寫上這麼一條自毀前程。
浦傑沒說話，伸出手指了指粥屋。
浦傑嗯了一聲，說了聲早，就道：「上去吧，別在樓下聊天聊遲到。為這扣工資太傻了。」
ｗwｗ•ｈeｔubｏｏｋ•cｏm•ｃｏm孟沁瑤又考慮了很久，接著聽到走廊里古麗娜在喊她。
「那她有什麼值得你討厭的地方嗎？」
公司的事情雖說正忙，但不要工資的有來頭實習生去財務經理辦公室待會兒，當然沒人能說什麼。孟沁瑤放好包，打開自己帶來的筆記本電腦後，瞄了滿臉小幸福的鄭馨一眼，就招呼一聲去了李蓉那邊。
「你不喜歡成熟穩重的樣式啊？」往公司走去的路上，鄭馨很巧妙地把浦傑母親買的衣服類型換了個合適的形容詞，笑著說，「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特別顯年輕的嗎？」
「再晚點打我就睡了。」看來鄭馨沒有熬夜的習慣，說著就打了個呵欠，「那具體的明天見了再談吧，打卡前和下班后，不佔工作時間，行了吧？我的好經理。」
「那麼，你決定來這裏實習，一下就預定了半年，連奧雷巴那邊給你安排好的油畫進修都推了，是為什麼？」
孟沁瑤皺起眉，「你給我哥打電話了？」
「沒有。」她立刻瞪圓hetubook.com.com了眼，「蓉姨，我不是說過，沒到那個地步。我還觀察呢。」
「這個要問你自己，我不能替你拿主意。」
李蓉就在等她，一見她進來，過去鎖上了門，拉著她坐下，柔聲問：「小瑤，你很討厭鄭馨嗎？」
他看過去，她也看了過來，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越走越近。
「不是一回事。」孟沁瑤搖頭，堅定地說，「你說的是公事上，我說的是私下。再這麼下去，他們的關係肯定就不再是傳言了。」
老媽買的肯定還是那种放到十年前照片里不違和的款式，趙曉珂總感覺私人關係沒好到那個份上，而且太偏文藝風，估計會把他打扮成西南古城客棧老闆，至於孟沁瑤，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孟沁瑤弓起腰，雙手托住了面頰，皺著眉看向前方，李蓉的話，似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哦。」她扁了扁嘴，這才緩緩邁開了步。
「她搞辦公室戀情，滿腦子都想著男上司。」孟沁瑤不屑地說，跟著猶豫了一下，小聲說，「當然，他們樂意我也管不著。和*圖*書」
「小孟，早啊。我們……在吃早飯的地方碰到的。是吧，浦哥。」
一樣的地方，一樣的餐點，但鄭馨的心態明顯不再那麼緊張，有說有笑，還主動剝了蛋殼，非常自覺地把蛋黃挑給了他。
「可……可我從小到大喜歡什麼根本就不用費勁，從來都是別人主動給我。」她扭過頭，氣哼哼地說，「我憑什麼為他破例？」
「我，就是看不慣她。」她繃緊面頰，小聲說。
「在吃醋，對嗎？」
「沒有具體的例子，正常工作時候也沒什麼，可……可我就是覺得他在躲我。」孟沁瑤眯起眼睛，有點生氣地說，「他對鄭馨就不那樣。」
「行，那就先這麼著。晚安。」
「具體點呢？比如？」李蓉拉過她攥成拳頭的小手，包在掌心，柔聲問。
「慶鐸給我打的。你哥很擔心你，他說……你最近在家裡的情緒不太好，找我問了一些事情，也說了一些事情。小瑤，蓉姨不想看你不開心，你希望有什麼結果，還是能早些確定比較好。」
李蓉嘆了口氣，輕聲說：「你不是在觀察，小瑤，你m.ｈｅｔubooｋ.ｃｏm•ｃom是在期待。你希望他被你的好條件俘獲，能像被你哥苦心阻攔掉的那些男人一樣，想方設法追求你。」
看上去，她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看你現在身材，裝學生沒人信，裝剛上班的小青年沒問題啦。」她笑著在他胳膊那兒比劃了一下，「武帥都沒你結實。」
次日，浦杰特意早早出門往公司過去，路上考慮著在哪兒吃個早飯，想來想去，不自覺就到了那家紅豆粥屋門口，看了看全是成雙成對的，扭頭正要走，恰好看到鄭馨推著車子猶猶豫豫地走上了便道。
李蓉拉起她的手，柔聲說：「打卡後到我辦公室來，咱們談談吧。」
看來，周六買衣服的事，有充分的時間談了。
扭頭看去，當然是搭李蓉車一起上班過來的孟沁瑤。她表情看上去倒是沒什麼，反正平常也是那種略有點凶的感覺，可眼神……浦傑對她心思大概有點把握，那多半是在生氣。
「也不用特別，正常點有朝氣點就OK。我這年紀裝嫩也沒人信了啊。」他摸了摸新刮的下巴，心裏倒是明白，現在他的身體狀況和_圖_書遠比此前三十多年的人生中最巔峰的時候還要好得多得多。
鄭馨抿嘴低頭笑了笑，彎腰鎖好了車子。
她站起來，往門外走去，「我去忙了。謝謝你，蓉姨。」
「所以說，這個要問你自己啊。」李蓉摸了摸她的頭，「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但愛情不是玩具，你哥哥沒辦法盛在包裝盒裡送給你。希望你能明白。」
「先不說他們倒底是不是已經在戀愛，就算是，他們沒有耽誤工作，公私分明的情況下，誰也不好說什麼。咱們這兒歷來都沒有禁止內部戀愛的規定，這你可是知道的。」
她沉默了片刻，輕聲說：「浦傑，他……好像在躲著我。」
她認真地思考了很久，緩緩說：「好吧，我確實在吃醋。蓉姨，我……該去搶嗎？」
「我才沒有。浦傑要也那樣，我早煩死走了。」孟沁瑤嘴硬地別開頭，但手卻攥成了拳頭。
「這是私事，當然還是這會兒說比較好。我也是突然有這個念頭，幸好你還沒睡。」浦傑很隨意地說，心裏盤算著，這事兒一時間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浦經理，鄭姐，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