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想起了方彤彤提過的那個已經被車禍降維的前男友，無論如何，不能變成那種惹人討厭的樣子。
晚上算起來已經是他們第三次出來開房，鄭馨的羞澀已經少了很多，床頭燈也終於肯讓他調亮一些，不再是那種瞎狗眼的昏暗。
加上浦傑的這份和房屋抵押的貸款償還部分，已經沒什麼收入的胡麗麗每月必須的支出將超過三萬。
也許這不是投影希望他選擇的用法，但他此刻確實最想做這件事。
於是，他終於把她完完全全的收進了眼底，發頂的渦旋，耳廓的形狀，鎖骨上的小小黑痣，肚臍上下肌肉的隱隱痕迹，背後小小的紅疙瘩，膝蓋內側一道不知何年何月留下的小疤，纖巧的足踝，柔潤的腳弓，修長的腳趾，和那特地塗成粉色，小貝殼一樣的趾甲……
有五萬的，有十萬的，還有一兩萬的，低的利息低，高的利息高，累積下來已經有七十三萬六千多，利息每月需要還款兩萬四千余元，看備註，還不上的利息，就會累加到欠款中www.hetubook.com.com。
這麼昂貴的自行車浦傑考慮再三還是不敢直接騎回家裡，否則估計要被老媽念叨四五天，她本就正因為他有了女友不往家裡帶而一直伺機找事，有了這個由頭非得借題發揮不可。
大致定好之後的計劃后，浦傑坐到電腦前，構思了一會兒，打開工具，很快設置了一個馬甲出去。
「怎麼，怕自己賴賬嗎？」孟沁瑤帶著一絲笑意在手機另一端問。
他不在乎這玩意嚴謹不嚴謹有多大法律效力，他就是要過去讓胡麗麗簽字，把利息確定在一個她能承受的範圍里，無息最好，她不答應的話，五厘就是他能容忍的利息上限。
哪怕會被認為是卑鄙也好，他寧願這筆債最後還給他的，就是方彤彤自己。
浦傑委婉提醒了一下她，她反而笑著說：「我相信你啊，難道你會讓我吃虧嗎？」
下午逛街的時候，他跟鄭馨簡單提及了一下未來打算去新地方的計劃，也明說了這件事情有孟家在主導。
至於https://wｗw.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
工資待遇之類的事，她連問都沒問。
這一百多萬的債轉到他的手裡，方彤彤母女就毫無疑問得到了真正的生機。
元旦上午碼字，下午晚點再找鄭馨去逛逛，嗯……這次不行就別開房了。不然的話，也有點太像是純粹垂涎身體的糟糕男友了。
浦傑考慮了一會兒，還是說：「你把我那份一百五十萬的欠款協議也準備好吧，寫明沒有利息不催我提前還款就好。我一併簽了。」
回到家裡，浦傑懶洋洋地打開word，準備設置第二天的更新，才驚愕地發現，存稿不知不覺，竟然只剩下不到五萬了。
那當然不會。
「喂，是浦傑嗎？找我什麼事？」胡麗麗的聲音顯得很疲倦，而且聽上去很煩躁。
角色決定劇情發展，儘管現實中充滿了變數，不過浦傑已經很有信心，不管過程如何，最後的結果，應該能讓他滿意。
「沒錯。」浦傑認真地說，「我最近發現，自己並不是那麼扛得住誘惑。還是不要太相信所謂的wｗｗ.ｈeｔｕboｏｋ•ｃoｍ.coｍ原則、道德比較好。」
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句話，在浦傑身上似乎永遠有效。
因為孟沁瑤的動作太快了。
一大早七點多，孟沁瑤就給他打來了電話，告訴他，胡麗麗的所有其他債主她都已經聯繫到，並辦完了債權轉讓手續，相關文件她已經準備妥當，就等他過去簽字確認生效。
「阿姨，是這樣，我經過一個朋友幫忙，已經把你除了房屋抵押之外的借款全部集中到我手裡了。我這裏準備了一份利息調整協議，你現在在家嗎，我這就去找你，具體的咱們見面再商量。」
他拍了拍腦袋，決定不能再這麼懈怠下去，明天上午去商場盯班應付元旦活動，下午回來就什麼也不幹，直接寫小說寫到晚上。
王永彬既然對他窮追猛打到了這個份上，那麼，天理不報，就由他來做天理好了。
和鄭馨一起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晚飯後又去酒店滿足地幽會了一次后，他總算暫時消滅了那股燥意的困擾。
別說是那母女倆，就是浦傑以現在的收入背上hetubook.com.com這麼一筆債，也只會跟掉進無底洞一樣，看不到爬出來的可能。
浦傑吁了口氣，打心底里誠懇地向孟沁瑤道謝。
這樣每月他這邊的利息還款只需要五千多塊，方彤彤這麼拚命的情況下，還上絕對很有希望。
鄭馨沒有多大意見，正滿心甜蜜的她差不多隻有兩個態度，一個是浦傑去哪兒她去哪兒，工作上不會的她可以學，而且保證學得飛快，另一個就是，不當孟沁瑤的直接下屬。
打開日常記錄用的表格看了看最近的碼字效率，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也不過分，預定的每天五千字足足有兩個多星期沒有達標，最近這一個星期更是滿腦子都是雜念，簡直相當於給自己放了大假。
即便沒有違約金，沒有利滾利，這座山不斷如此增加下去，遲早會變成胡麗麗的墳頭，把她壓在下面，永世不得超生。
為了表示信任，他所有文件都只是大概瀏覽一遍，就簽字摁上了手印。只有最後那張債權明細表，他反覆看了好幾遍。
跟鄭馨一起吃過飯，到家就已經三點過半，他立刻和-圖-書埋頭到電腦桌前，拔掉網線開始幹活，這樣一直忙到了晚上，總算是讓存稿恢復了點血量。
至於遙遙無期的本金，說實話，他並不是太在意。
禮拜天他上午一過去，就被商場的瑣事纏住，不得不把鄭馨也叫來加班，一直忙到下午兩點，才算是弄清走人。
但元旦上午他預定的半天寫作時間，卻徹底被打亂取消。
離開咖啡店后，他直奔附近的文印店，找了個樣板，斟酌了一下詞句，列印了一式兩份的借款利息調整協議。
約定了在孟沁瑤家附近的咖啡廳見面，浦傑還是不習慣在節假日麻煩司機，直接出門打車過去。
送回去孟沁瑤后，他乾脆拐去新居，把車子鎖進了那裡的地下室，打車去找了女友。
「原來……是你？」胡麗麗很驚訝地說，「我……我還說怎麼突然他們都打電話給我說債權轉讓了。那……那好吧，我這就回家，咱們見面談。」
「好，那我準備一份。」
匆匆看了一遍協議書後，他打車直奔胡麗麗家，快到的時候，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這次，他只想要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