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把她接上，浦傑理所當然地問：「怎麼，又被你媽念叨了？」
「買東西是次要的，」浦傑停好車，越過座位吻了她一下，「早點回去裝上路由器，家裡手機就能wifi上網了，這個比較急。」
「好，下午既然還要買東西，簡單吃吃就行。」
開開心心吃完飯，去買了一台跟現用那台比起來上了不止一個檔次的電腦，帶著路由器直接回了新家，浦傑上去一看，大部分傢具電器已經送到，進門后基本已經有了回家的感覺。
鄭馨似乎正被家裡的母親念叨著什麼，一聽他約吃午飯，興高采烈跟得救了一樣連聲說好，連去哪兒吃都沒問就說在院門口等他直接掛了電話。
進飯館里點完東西，浦傑從皮包里拿出手機包裝盒，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哦……我看了，」趙曉珂的聲音聽起來透著隱隱的高興，「看來這世上，總還有勇敢的好人。」
「看來該讓你多上一陣班的。」浦傑騰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柔聲說，「這樣你在家也不能好好看書了m.hetubook.com.com吧？」
「有什麼不好的，本來等徹底收拾好也該給你一套的，提前點就提前點唄。而且……床都到了，咱們該去轉轉四件套什麼的了。」
「啊？我正校稿，沒注意，我看看……」她似乎是打開了自己關注的新聞源，能清楚聽見滑鼠咔噠咔噠的響聲，接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他……他自殺了？」
「那我說登門拜訪你還不肯，現在後悔嗎？」
「喏，那兒，街口，看見配鑰匙的了嗎，去配一套，這把和這把，還有這把是地下室的，拿一套新家的鑰匙，那邊差不多收工了，早晨沒事你就過去看書，我沒什麼事兒就也去找你。怎麼樣？」
他哼了一聲，先調出趙曉珂的號碼，撥了過去。
浦傑在車裡發了會兒呆，坦白地自我承認，設計那些馬甲投放下去的時候，他並不是真的不想看到如今鬧大的結果，或者說……他期待這樣更多。
「幹嘛？」鄭馨眨了眨眼，一臉不解。
「不，我是想問問，你看到范姚和_圖_書鎮的新聞了嗎？」
這句話，終於消去了浦傑心中最後一絲陰霾。
「去電腦城附近吧，我順便把電腦和路由器的事兒弄清，這樣過完年，差不多我就可以搬過來了。」浦傑心滿意足的吁了口氣，「長這麼大，總算徹底獨立了。」
鄭馨低頭笑著摸了摸盒子，小聲說：「可你送的頂我買的快三個了。」
陳副校長戴著手銬被抓上警車的畫面，當然比不上剛才看到的照片更讓他愉快。
「也不能那麼算啊，你舊手機是因為我才壞的，我賠你是應該的。」
她握緊鑰匙打開車門，嗯了一聲，就跑向了配鑰匙的小攤。
等她回來，手裡已經多了一串新嶄嶄的鑰匙，臉上也多了藏不住的笑，「浦哥，咱們去哪兒吃？」
「這個不能算絕對值，要算相對值，你那會兒才多少存款，我都多少了。」
吻別完畢，他把車開到接近小區門口的地方，看了看時間，給孟沁瑤打了電話。
看著陳副校長屍體不同角度的幾張照片，浦傑心底克制不住地升起一絲和_圖_書快意，但很快，就被隱隱的擔憂取代。
浦傑把頭往前一伸，笑著說：「那你現在是我女朋友，我送你也是應該的啊。」
鄭馨垂下嘴角，點了點頭，「催著我出去再找工作，我說要學習，順便等你開公司，她就跟我一個勁兒的分析創業怎麼怎麼不靠譜，那麼多大學生畢業出來創業創業完了就失業還欠一屁股債，還想讓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一起踏踏實實回去夏升上班。」
鄭馨有模有樣地握了握拳頭，「沒問題，我有心理準備。將來一定能比留在夏升還好。」
「那不如這樣。」浦傑眼睛一亮，摸出鑰匙串，「給，拿著。」
「這個我保證。我絕不讓你將來在爸媽面前說不起話。」浦傑看了看車窗外，「就那個家常小炒怎麼樣？」
浦傑調試好電腦和路由，順便打開網銀買了一套正版Office算是還以前盜版的債，讓兩個女人在外面聊天談心，自己插上U盤寫起了小說。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感覺到打心底舒了口氣。
這種人……本來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死了更好。
「一年很快就過去了。」他笑著按導航指示拐進路口，「等一開公司忙起來，那叫個時光飛逝。」
「真羡慕你，我還得繼續被爹媽念叨。」鄭馨故意撅起嘴抱怨了一句。
這股力量當然不會滿足於只割掉這塊爛瘡而已，被拔出的蘿蔔，終於還是帶向了旁邊的小樹、中樹……直到東涵市這棵大樹。
可沒想到，風暴才一吹起，就迅速擴大到近乎失控的狀態。
他只是想割掉這個爛瘡，替趙曉珂出一口氣，也為那些被欺凌羞辱、當作禮物送來送去的女生討個公道。
趙曉珂沉默了一會兒，帶著克制不住的恨意說：「沒錯，他活該。」
鄭馨身上畢竟還不方便，晚飯吃完后，浦傑就把她送回了家。
鄭馨忍著唇角的笑，攥著鑰匙輕聲問：「這樣……好不好啊？」
於是，群情激奮。
那兩個如他所設計那樣含恨自殺的抑鬱症馬甲，在他其餘小號豁出一切的交替爆料中，給記者角色那邊捅出的報道增添了濃墨重彩的旁證，也順利壓下了每次類似和圖書事件都會及時冒頭的質疑者各懷鬼胎的猜測。
鄭馨楞了一下，「這個……是送我的？」
心情變得輕鬆愉快，他一邊開車往鄭馨家那邊過去，一邊扶正耳機，撥出了號碼。
新年禮物還剩一樣沒送出去，差不多，也是時候了。
知道鄭馨也有了鑰匙，鄧雯笑得合不攏嘴，就跟她家兒子帶對象上門一樣。
「剛才突發的報道看了嗎？那個陳副校長的。」
「不後悔，一年就是一年。」她側頭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浦哥，我也挺希望一年後你還這樣想的。」
那些和浦傑一樣生活在城市，看不到黑暗也懶得去管人間疾苦的網友們，再一次把激昂的情緒聚集起來，匯成了來自外部的巨大力量。
「喂，浦學長，這麼早就約明天過去的事情了嗎？我還上著班呢。」
「你手機不也挺舊的了。新年禮物，喜歡嗎？」浦傑拿出自己的手機放在桌上，「這樣才配啊，我的手機是你送的，你的手機是我送的，多好。」
「嗯，我就是想讓你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惡有惡報。」
「嗯……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