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傑一愣轉身，就看到一個精瘦黝黑的中年漢子一記老拳迎面揮了過來。
浦傑心中一震，趕忙問：「你說的是誰？如果真的不錯，我當然可以一起簽下，把你們都送到能踢球的地方。」
「好……我簽！」林杉喜出望外地握住了浦傑的手，跟著，才有些尷尬地問，「我忘了問，你……怎麼稱呼啊？」
再次看了一遍合同，他顫聲問：「我……真的什麼錢都不用交嗎？」
聊了幾句后，他們商談好最後的幾樣細節，把一式兩份的合同簽訂完畢。
林杉猶豫了一下，開口問：「你能再簽一個嗎？想好好踢球，也有天賦，不比我差……可能比我還好的。」
在林家的後院，浦傑拍了兩段清晰視頻，林杉的心情雖然有些緊張，但動作依舊舒展，反應也非常快，鄭馨用手扔了好幾次球，沒有一次成功打到院牆。
「他叫劉東躍，比我大兩歲，我就是因為他喜歡上足球的。可惜……他家也沒錢，去年過了十九歲生日，說是沒機會踢出來了，就到ｈetuｂｏoｋ.ｃｏm•cｏm縣裡車間打工去了。他就一年沒踢，浦大哥，他肯定能練回來的。」
「浦大哥！等等，我……我還有事。」
「等我通知，保持電話通暢。還有什麼問題，微信上直接找我。」順利完成了第一筆生意后，浦傑微笑著跟林杉告別。
「要不走一段吧？」鄭馨看了看天色，小聲提議說，「咱們明天回程還要早起呢，可不能一直在這兒等著。」
「林叔，」浦傑耐心地說，「我首先就可以承諾，我不是來收你們錢的。我是經紀人，我的目的就是讓球員賺更多的錢，您可以看看合同，我的收入全部來自於您兒子的收入。他賺十塊，我才能拿一塊，我當然要想盡辦法讓他踢上球，賺大錢咯，您說對不對？」
「而且你爺爺個卵！」林父怒吼道，「你個做買賣的還能有人家教體育的懂？人家老師都說杉杉個子不夠，走哪兒都沒人要，不給錢根本沒辦法踢上球！這算個（嗶——）的好苗子！」
夢中和-圖-書見過的林母有些惶恐地過來倒了熱水，想聽又不敢坐下，遠遠站在了廚房門口，探頭探腦。
他匆匆看完合同，抬頭問：「我具體該做什麼啊？」
做一個公私分明的經紀人，是他目前想到的選擇中，最穩妥也是離成功最近的路。
林杉默默地看著，雖然沒有多麼深的文化，也不是太懂各種法律，但其中和他相關的條款並不難理解字面意思，「肖像權……這個是說我的照片也能賺錢？」
「好吧，你這就聯繫他，讓我看看他現在的水平。」
「呃……這條對國家隊選擇的限制是什麼意思？」林杉指了指浦杰特意添加進去的條款，問。
「踢個破球！你被騙了多少錢了！訓練花錢！吃住花錢！到時候讓你打比賽一場還要多少多少錢！結果呢？你學了六七年，學了個啥嘛！搬貨都沒我力氣大，學業也荒廢咯，好不容易講清楚，你不去玩球，又來了這麼個騙子！不打他打誰！」
「因為過後我很可能要運作一批出色的球員去外國踢球，和-圖-書去高水平的聯賽磨練，如果你們當中有天才，被其他國家看中，我不希望你們會忘記漢央男足還在等待你們拯救的榮譽。其他球員我管不著，我只要求我代理的球員，為漢央踢球。改換國籍為其他國家隊效力，就視為違約，而且，是合同里最嚴重的違約行為。」
「放心，就算是為了賺錢，我也不會懈怠的。」
「放心，」林杉的表情變得振奮了許多，「我絕對不會去給外國佬效力的！呃……我是說國家隊。」
浦傑看著他堅定的眼神，隱約覺得，自己的好運，又在起作用了。
不過那人力氣雖大，卻不是常打架的主兒，一拳出來毫無章法也沒經驗，浦傑反應很快，把鄭馨一拉，抬臂輕鬆架開，退後半步把鄭馨護到身後，皺眉說：「林杉，這位是你父親？」
「什麼合同……我不識字。」林父的語氣終於軟化了一點，瞪著眼睛說，「叫娃兒看吧，杉杉，給老子記好了，只要他找你要錢，馬上喊爸爸，老子把他打開花！」
浦傑皺了皺眉，轉身和_圖_書看向大步跑來的他，「怎麼了？」
浦傑連忙從鄭馨那兒拿過公司證件的副本，上前展開說：「林叔別著急，我是正規公司的執業經紀人，準備專門從事青年球員挖掘工作，您兒子的天賦非常優秀，您不應該葬送這麼好的一個苗子。而且……」
浦傑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與他用力握了握手，「簽約以後，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了。希望以後合作愉快。」
「如果你好好踢球，成為有名的球星，這個當然可以賺錢。」浦傑簡單地解釋說，「這裏面其他權利產生的收入，我的抽成比例都是10%，你的年薪是5%，將來有機會轉會的話，轉會費我抽成20%。我覺得，這是個很合理的價位。」
「嗯，浦大哥，我……就全拜託你了！」
浦傑直接把經紀合同樣本遞給了林杉一份，「你認真看看，看仔細，確認一下，除了違約金，我是不是沒有任何收你錢的地方？」
「對不起，我爸……這些年實在是……在我身上費了太多錢。走，進去談吧。」林杉愧疚地紅和*圖*書了眼眶，帶著浦傑他們往屋裡走去。
鄭馨尖叫一聲趕忙伸手去擋，瞬間亂了陣腳。
這邊太偏，計程車很難等到，浦傑一直站了二十多分鐘，才過去三輛，還都是滿客。這種窮鄉僻壤，當然也不會有什麼網約車之類的服務可用。
「好好練球，好好踢球，踏踏實實，」浦傑盯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沒有背棄足球夢成長到現在的自己，「其他任何決定，我都會和你商量的，你唯一不能忘記的，就是這個。」
這個馬甲的性格是他非常有好感的類型，但他必須克制，他牢牢地記著，如果不把球員當作商品，那麼心血就有很大概率在最後白費。
「好吧。」浦傑點點頭，剛邁出步子，身後就傳來林杉的叫喊聲。
林杉趕忙上前抱住那個黑瘦漢子，說：「爸，是不是騙子你叫我跟人家談談啊，你動手做啥子！」
「不用。」浦傑找到合同中的條款，「看這條，簽訂合同后，你因為我的安排過程中產生的費用全部由我負責。你去朝陽試訓的話，路費住宿費我都可以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