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傑乾笑兩聲，趕忙擺了擺手，說了句沒有，就開門離開。
轉會期還剩下一半，這些準備清洗的球油子，在乙級聯賽這樣的惡劣環境下，已經不能指望收回什麼資金，半賣半送轉手下家，減少此後的工資支出才是當務之急。
「還是算了。」他搖了搖頭，「最近我打算少安排點事，多去醫院陪陪鄭馨。」
黃凱猶豫了一下，還是有些好奇地說：「浦傑，我冒昧問一句，你……這麼跟身邊幾個女孩同時相處，不會有愧疚感嗎？」
幸好李蓉姐去稅務局開票不在，不然，多半要被含笑輕嘲兩句。
「好吧，工資預算允許的範圍內，我會讓教練組儘快確定人選。」黃凱嘆了口氣，緩緩說，「足球說到底還是個圈子的遊戲，咱們剛進來，受排擠簡直是必然，轉會期到現在六七天了，其他俱樂部來跟咱們直接接觸的都沒有。」
「我已經在你樹下涼快好久了。」方彤彤笑了笑，過來給他整了整衣領，「好了，我要去忙了，我還是頭一次有自己辦公室呢，你既然ｍ•ｈｅｔubｏok.coｍ.ｃoｍ酒醒了，我也要辦正事咯。」她摸出手機往外走去，比了一個OK的手勢，「這個金梓，就交給我啦。」
「沒錯，不過以後……我也會變成一棵大樹，甚至，變成一片森林。」酒意尚存，浦傑笑著站起來，在方彤彤面前，有點克制不出想要展現野心的衝動，「到時候，你們每一個都會成為好乘涼的人。」
孟沁瑤搭了哥哥的便車，寫字樓直接租下了整層，辦公室還富裕得很，不過不知道是否私心，她給方彤彤安排的經紀助理辦公室，就在她總經理室的旁邊，距離他經紀總監辦公室恰好最遠，隔了整條走廊對角。
「浦總，這備案表信息全是按小方自己口述的內容填的，不會……哪裡錯了吧？」看領導一直盯著看，孫思雅有點心慌地問。
闌尾炎畢竟不是什麼危險的大手術，浦傑帶著一箱奶開門進去的時候，鄭馨已經能下床走動，正靠著窗檯小口小口的喝米油。
唯一的壞消息，出現在周五晚上。
出差在外的www.hetubook.com.com球探打回了電話，靳鴻圖的簽約談判已經擱淺。
這點小心思，還真是讓他感到有點酸酸甜甜的無奈。
一個甲級俱樂部看上了靳鴻圖的天賦，準備將他簽入青年隊，大力培養。
那跟她現在的形象差距實在有點大，光是膚色就差了好幾個色號，讓他心裏又是一陣隱隱作痛。幸好，總算是把她哄來上班了，之後找借口讓她辭了送奶的活，假以時日，一定能養回來的。
「如果資金充裕，我倒是希望能簽入一到兩個漢甲此次轉會期拋棄的邊緣球員，在乙級選擇人才沒有多大實際意義。」浦傑考慮了一下，說，「既然是老帶新，上級聯賽的棄將，也好過這裏混日子的球員。」
「好吧，那麼我會按照這個名單儘快安排轉會。另外，你確定不需要從其他隊伍收購幾個球員補充實力嗎？」
「彤彤，你……辦好入職手續了嗎？」浦傑揉著太陽穴坐起來，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讓清苦的香氣驅趕了一下腦海里的醉意。
「那你有興趣出席嗎https://www.hetubook.com.com？」
「沒所謂，咱們又不打算一直在這泥坑裡玩，等到衝去了頂級聯賽，在漢超，情況自然就不一樣了。」浦傑信心滿滿地說，「五年太長了，我希望三年內就看到這個結果。最好直接兩級跳。」
「簽好賣身契了，以後人就歸了你和孟沁瑤咯。」方彤彤把濕毛巾轉身搭到衣架上，「我還想問你呢，那個金梓好打交道嗎？怎麼孟總一說她就滿眼愁啊，這棵搖錢樹長刺兒？」
「哦，對了，明天晚報會來對俱樂部做一個報道，算是在球市做個宣傳，畢竟主場不能全靠贈票撐著。」黃凱遞過來一張紙，「這是來採訪的名單，我記得你有晚報那邊的熟人，你看看在嗎？」
「呃……不在。」浦傑掃了一眼，沒看見趙曉珂，想來這種體育類的消息，也不歸她管。
「不需要。」浦傑很堅決地說，「乙級聯賽的環境根本不適合咱們做積累，必須儘快衝進甲級。大步衝刺才是唯一的辦法，原地不動根本就不該考慮。」
「曾經有不少。」浦傑笑了笑，淡和_圖_書淡地說，「現在臉皮厚了，也就……安心這麼著了。」
「小瑤不擅長對付那種類型的，換你來可能好很多。你拿到她手機號了嗎？下午就跟她聯繫吧，夜長夢多，早辦成，早開始安排工作。」
之前就有俱樂部表示興趣的幾個球員都是上個賽季球隊的中堅力量，只要郭力的談判能力不算太糟，累計應該能賺回個十來萬轉會費。
「我聽孟總說了，有個現成的工作正等著。」她看他一眼，說，「你這也算背靠大樹好乘涼吧。」
陪床、上班、陪床、回家休息寫作打馬甲草稿，單調的循環中，鄭馨的病情已經基本無恙；方彤彤與金梓簽訂了三年經紀協議，在方彤彤的建議下，金梓註冊了新的微博賬號，購買了一批粉絲，兩人共同保有密碼，並在簡介里註明了經紀信息；郭力的談判效率很高，那個談好下家的前鋒，以五萬元的轉會費出手，另外一個等待清洗的中場，也以一萬元的低價放出，清洗名單上的球員，都有條不紊地聯繫上了可靠的買家，甚至還有一個後衛有兩家在競價。
「和-圖-書浦傑，按現在的計劃，這個窗口離隊球員可足足有九個，裏面還包括球隊的二門，一線隊會只剩下十四個人，轉入名額有五個，你……真打算靠那些娃娃兵上陣？」黃凱審視了一遍歷時一個多小時敲定的離隊人員名單，有點擔心地說，「留下這些人，咱們保級不成問題，這才第一個賽季，你確定不需要先站穩腳跟？」
敲門進去，孟沁瑤顯得十分悠閑，正拿著一本非常厚的奧雷巴美術史翻看。
上樓后，浦傑往孫思雅那裡拐了一趟，拿出方彤彤的勞動合同和備案表，確認手續毫無問題后，才徹底放下心來。
備案表上粘著張方彤彤高中時候的一寸照片，額頭上頂著一個大大的青春痘，笑得陽光燦爛，馬尾高高綁著，亮出了輪廓柔美的臉龐和光潔飽滿的額頭。
既然答應了孟沁瑤盡量不插手演藝經紀那邊的事務，浦傑也就沒再多問，喝完手裡那杯茶，就匆匆下樓找到黃凱，著手制定離隊名單。
他確定一下金梓已經到了，正在隔壁跟方彤彤互相「了解」，就知會一聲，從公司早退，去了鄭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