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對北京本地的學生來說，國內貿易部卻不是很有吸引力的部委，因為北京的學生希望留在北京，而國內貿易部的分配往往是在外地，即使是省會城市，也會覺得吃虧。

「那您是答應了？」

但是，無論採取什麼樣的措施，當錄取比例低到幾十乃至數百比一的時候，解決爆冷的問題容易，解決過熱的問題就難了。

從這次報名上，楊銳嗅到了危險。

全國高考錄取大約30萬人，這其中，本科的名額不到15萬，分攤到30多個省，每個省只有不到5000人能考得上本科。

「您覺得呢？」

60多人混在一起，報考北京的就有40多人，重複報考到同一個學校的，竟而有12人之多。

除了校內平衡志願，校外平衡志願也是存在的，不過，這也就是僅止80年代的好事了。

「是我說的。」

「您若是害臊，就把咱們的報考志願表丟給他們，讓他們自己琢磨去，軟的來不了，就來硬的唄。」楊銳很大度的樣子。

「你都做到這一步了，我不答應也不行了。」趙丹年敲敲桌子，將楊銳拿來的志願表看了又看，突然喜滋滋地問：「你估計，能考上多少人？」

在這一點上https://m.hetubook.com.com，公務員考試比高考報志願來的更直接也更清晰，而兩者的性質卻是相同的。公務員考試會提前公布報考的人數，以及報考和錄取的比例，也是從一定程度上減弱了報考所帶來的波動。

「學生們是考後報，咱們得考前就幫他們考慮好不是？」楊銳一副老師的做派：「另外，我想把咱們同學選擇的志願，和省里其他學校討論一下，等高考結束了，這就不方便了。」

再劃分文理的話，一所重點中學被錄取的理科生，平均也就是50人左右，與西堡中學鴻睿班的人數相當。

這是報考北京各大學，也是報考外地大學最主要的麻煩——風險。

鴻睿班現在報考最多的是北京商學院，共有6人報考。這所大學，既不是教育部直屬的重點大學，也不是名牌院校，之所以有這麼多人同時選擇，一方面是它的分數在二本中較低，另一方面，則是它直屬國內貿易部的身份。

趙丹年卻被他的大胆給驚住了，許久方道：「楊銳，你又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啊。」

實驗室里正在埋頭苦幹的姚悅聽到了聲音，抬頭問：「要幫忙嗎？」

「你又想出新招了和_圖_書？」趙丹年的氣色不錯，頭髮都變黑了似的。

這年月，能夠有大量學生考得上大學的中學，屈指可數。就河東省來說，平江市一中，二中和三中，再加幾所企業中學，就是所有能有雙位數大學生的中學了。

如此一來，真正能夠參与高考競爭的中學，也就是二十所左右。

雖然不是正式的報考志願，學生們的選擇面也相對狹窄，但眾人要是一窩蜂的奔向北京，撞車的幾率仍然是不小的。

如果報考的人太多，錄取分數毫無疑問會飆到天際去，相反，如果報考的人極少，乃至於只有一個，那報考人只要超過了一本或二本的限制線，就必然會被錄取，此人的分數高低，也就變成了本年度的錄取分數，屬於爆冷的性質。

這年月，學生的工作都是依靠學校來分配的，而學校得到的名額與它的身份息息相關。

楊銳將實驗室交給魏振學和姚悅管理，抽出時間來，一個個的記錄鴻睿班學生的志願。

「這個難題，只有您才能解。」楊銳恭維著校長。

大家都是年輕人，又以銳學組的名義聚在了一起，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快樂又令人羡慕的生活，以小圈子為基礎的對外衝突，也增加了銳學ｗww.h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m•cｏm組成員間的凝聚力，在這個動輒需要坐火車三四天的時代，成員們顯然傾向於聚在一起。

首先，並不是所有的北京大學都在河東省錄取學生，其次，即使是在河東省錄取學生的北京諸大學，名額也相對有限，大部分學校的錄取人數在30人以下，分攤到文理科和各個專業以後，每個專業僅僅一兩個人。

縣鎮就更少了，除了少數一兩個高考強縣，普通的縣一中，都可以不做考慮。

「要談話嘍。」楊銳合上冊子，自言自語的念了一句。

楊銳將報考志願的事說了，又道：「平衡志願的工作，我覺得非校長您不可了。」

趙丹年一口否定：「把咱們的高考志願表丟給他們，光讓他們研究咱們，我能幹這種事？」

楊銳覺得，此時的鴻睿班，理所應當的應該參与到平衡志願的圈子裡去。

當然，北京的確是一個好地方，去這裏上學總是不錯的。

楊銳撇撇嘴，卻道：「要論分數，肯定不止這個數字，但最終能有多少人被錄取，還得看您的。」

儘管已在預料之中，楊銳還是略顯撓頭。

在小升初，初升高都需要考試的年代里，這二十所中學，就差不多壟斷了一半的名額。

鴻睿班報和-圖-書考北京商學院的6個人，有兩個人報在了同一個專業，另外四人也不能說是安全。

而二十多個單位，完全可以組成一個小圈子互相討論同一個問題了。

「這可是你說的！」

趙丹年聽的鬍子一跳一跳的，等楊銳說完了，不爽地道：「報考志願，不是高考結束以後的事嗎？」

聽說楊銳要去北京，想去北京的銳學組成員驟增。

平衡志願的理由很簡單，一個學校的錄取名額有限，同一個學校的人報的多了，都會有人必然被刷掉，更別說一個省的若干中學。

北京商學院自己也了解這種意向，在錄取學生的時候，也有意識的傾向外地學生，使得河東省的錄取名額相對其他學校，有數倍的提高。

「總之，不是我願意做的事。」楊銳出了實驗室，在冷風裡吹了一會，直抵校長室，找到趙丹年，道：「校長，必須得您出面了。」

「那你看好了。」趙丹年彷彿年輕了幾歲似的，臉上都泛著油光，心中不停的念經：西堡中學考上大學生了，西堡中學考上大學生了……

「就預考的成績，能有二十個？」趙丹年儘可能地叫了一個大數字，他是看著鴻睿班一步步起來的，這個數字，是在他認為合理的基礎上，加上了美和*圖*書好的願望。

「不用，這次是為了學校的事。」

因為錄取人數太少，往屆的錄取分數線只能作為參考，最終決定能不能錄取的，還是其他的報考人。

5000人的一半，再分攤到二十所中學，平均125人，也就是說，一所中學如果能有100人考得上本科，就是妥妥的重點中學了。

趙丹年嘆氣：「我豁出一張老臉去，和他們說一說報考志願的事，倒是可以，但你的鴻睿班，今年要是考砸了，我的老臉可就撿不回來了。」

唯一的問題在於，北京的各大高校在河東省的錄取名額有限，分數較高。

北京商學院是國內貿易部下屬的唯一一所大學，分配到商業系統中的機會便要多一些，而且，因為是北京的本科大學生，商學院的學生往往能夠進入市級以上的商業機構，在這個年代，此類工作的待遇和福利都是相當誘人的。

「什麼事？」姚悅秉承著大學生的好奇。

至於地區，通常只有一中或二中才能列在表裡。

校內平衡志願是學校經常做的事，尤其是重點中學的班主任，最麻煩也必須做的事，便是平衡志願。

當然，數倍的提高，也不過是80多個名額，落在理工科，僅僅是40餘個，每個專業仍然只有三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