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愛的片段
第一章

所有人,都離開了。
「砰」他面無表情的開槍。
她的男人,她的丈夫,齊夜簫永遠是最有攻擊力的戰友。
永遠、永遠。
作為女人,忍不住會計較,如果,現在倒在這裏的是另一個女人,他是否還會繼續冷靜的趕往「前線」?
一群手下已經利落的往外追趕。
喬翎走了?
夜簫和雷·約瑟一起協助醫護人員,將她抬上了救護車。
……
象此時的哥哥一樣,這麼平凡。
慢慢靠近的腳步聲,伴隨細微的槍支扳動聲。
「你的傷口沒有位及心臟,不會有性命危險!不要說話!保住元氣!」夜簫硬聲命令。
他不知道,該嘲笑的是自已還是夜簫。
「你……今天很帥,是、是……全世界最英俊的新郎……」
依然是一條手帕,蓋住的卻是一雙譏笑的眼睛。
後頭,有點冷光。
因為,在另一個女人面前,他不是如同戰神一般的男人,而是最平凡的男人。
所有訓練有素的人,都看出來了,這一槍,夜簫完完全全避得過去,而簡的行為,等同激烈的自殺。
「別說話了,保住元氣。」他的語氣軟和了下來。
在一個噴泉邊,他停住腳步。
夜簫轉身,木然的步出無人的大廈。
倏地,利落的身一轉,夜簫的腿銳利的一劈。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夜簫的唇冷冷的揚起。
同時,夜簫和雷·約瑟慌和-圖-書張的托住了她受傷的身體。
黑洞洞的手槍從他手裡頹然垂落。
所以,他沒留心到,新娘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美麗的笑容。
那個小女人的蹤跡,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恩,好好照顧她!」夜簫點了一下頭,轉過身的背影,充滿殺觫。
如果,他可以從小就習武,是不是如今,不會敗得這麼輕易?至少,在剛才,那個喜慶的禮堂,他的狙擊可以更加精準一些。
……
她怎麼忘了?
……
聽完她硬撐著說完的話、夜簫苦笑。
這就是她非說不可的話?!
他只恨,為什麼年少的時期在父親的庇護下,活得太無憂無慮,一心專研無用的商學之道。
一個人,走了很久。
驟然、夜簫和簡·約瑟也同時回過神來。
過她平靜的生活。
起碼,他在意的人,不會像這個男人說得一樣,成為第三個無辜的人。
不過可惜,顯然對方並不是優秀的狙擊手。
現場已經一片混亂。
「哥、別一直捂著傷口。」簡·約瑟咳了一聲,虛弱的提醒哥哥,「我有艾滋,血液會感染的……」
這一刻,他的位置應該在前線。
「別說太多話。」夜簫冷聲提醒著。
「操!他媽的,管他感染不感染!」雷·約瑟的眼睛全紅了,他只有一個妹妹啊,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以前沒有在意,現在和-圖-書來不及彌補的親人!
狙擊槍已經成功射擊。
敵人應該還在附近。
一隻黑洞洞的槍,悄悄的舉起。
簡·約瑟胸部中彈,緩緩地自夜簫的懷裡滑了下來。
走了,也好。
扯住簡·約瑟的手,夜簫正想利落的躲開。
她的身體因為失血過多,有點發冷。
夜簫的胸口彷彿狠狠的被大石頭撞了一下,沉悶得痛。
終於等到對方主動現身,所以,他必須抓住時機,殺了對方。
「別說了。」她的話,聽了令人無法不難受,夜簫再次制止她。
「幸好,喬翎想通了!離開你這個魔頭了,躲得遠遠的!真是報應,真是報應!」紀尋嘲弄的大笑。
他蹲下,精確瞄準用的瞄準鏡,他的眼力比鷹隼更銳利。
救護車,也趕到了。
夜簫茶色的眼瞳寧靜得好像透明,他的唇角冷揚,面對敵人時,他總是有內斂的驕傲。
「砰」的一聲,槍支走火,俊美的男人已經不能動彈的牢牢被他踩在了腳下。
這麼讓人發瘋的答案,她不敢去猜測,也不用去猜測。
動作快到沒有任何人看的清他如何出腿。
「不,我想說……不說,怕沒機會了……」簡·約瑟深情地望著愛了一生的男人,微微搖頭。
居高臨下,他的鷹眼仔細的搜查敵人每一寸可能匿藏的位置。
離他遠遠的……
很多話,今天不說,可能明天她就反悔和_圖_書了。
「閉嘴!你他媽的可不可以不要說這麼多廢話」雷·約瑟暴跳如雷。
「小心點。」雷·約瑟將一把手槍遞給他。
「簡!」
「夜簫,小心!」一聲大吼,眼尖的雷·約瑟已經看出不對勁。
若同一道好看的泓線,沉沉的滑入了水池。
這個敵人,他有預感,是誰。
絕美的。
如釋重任的,真心的笑容。
「救人要緊!」夜簫整個茶色的眼瞳布滿酷寒的陰鷙。
殺人,他向來不手軟。
和他的預料一模一樣。
她說得越來越吃力。
「砰」的一聲,所有好像定格了一樣。
他的手下已經四處搜捕對方,敵人已經不知所終。
對面,隔了好幾個大廈陽台的位置上,空棄著一部利用光學瞄準鏡,槍管經過特別加工,精度非常高的狙擊槍。
果然,夜簫茶色的眼瞳更加深沉。
夜簫受過最專業的狙擊手訓練,完全的掌握了精確射擊。
幸好,對方並不擅用武器,也沒有渠道購買軍用狙擊槍彈藥,用的只是普通彈藥,否則,能將人一槍打成兩截都有可能。
沒想到,意外的,簡·約瑟居然撲到了他身上。
按照形式,禮成,吻向新娘的臉頰時,其實,新郎恍神、空洞。
她的手掌被哥哥緊握著,一向連天塌下來,也當被子蓋著的哥哥,此時,連掌心都冒著冷汗。
……
一股強大、憤怒的殺https://m•hetubook.com.com氣在紀尋胸膛中咆哮,他握緊雙拳,用盡全身力量卻依然無法脫離制伏。
「撐著點!」
寂寥的坐在噴泉邊,任清冷的泉水細細的打濕他的身、他的臉,他抬起深邃而朦朧的雙眸,天空依然是這麼蔚藍、平靜,空廖得讓人看不到邊際。
「放心,我肯定會殺你!」夜簫冷笑。
「我知道你會殺我,像你這種人,以殺戮為生,一個又一個無辜的家庭破碎在你的手上!所以,像你這樣的魔鬼,以殺人為樂,怪不得,你娶到的,也只能同樣是一個魔女!象喬翎這樣平凡的女人,你根本不可能帶給她真正的安定,第一個,死得是她的愛人,第二個,死得是她的孩子,那麼第三個呢?!是她,還是她的子女中的哪一個?很好!殺人的是你,受到報應的全部都是無辜的人!」冷冷的嗤笑,即使生命的盡頭,紀尋也永遠知道,該怎麼擊痛眼前冷漠男人的心。
走了?走了也好。
齊夜簫英俊,齊夜簫酷,齊夜簫帥得呱呱叫,他奶的,等她身體康復了,他陪她念一千次一萬次都可以,現在只求她住嘴!
「你們先去醫院!最多一個小時,我就過去。」夜簫沒有一起上醫護車。
夜簫已經脫下新郎禮服裏面的白色村衫,代替雷·約瑟的雙手,捂住她的胸口,頓時,潔白的衣服上瞬間染滿了血紅。
「夜……簫……」胸口的疼和-圖-書痛一直在劇烈,簡·約瑟的手,抬起又頹然垂下。
但是,簡·約瑟還是搖頭,執意要說下去,「夜簫……我想對你說……對、對不起……明知道,你……不愛我,卻還是絕望的希……希望大家一起痛苦。原諒我……那天……我只是一時無法接受,才會這麼惡毒……象哥哥說的一樣,等、等我死了以後……你和喬翎一起吧……」淚水,滑下她的眼角,「……謝謝你,肯陪我這段路……謝謝你給我這場……夢寐以求的婚禮……謝謝你,讓我沒有這麼孤單……對、對不起,現在的我……還是無法洒脫的放、放你走……等我、等我死了以後……」
但是,她不聽。
同樣,他也沒有留意,一個紅色的紅外線圈圈在他心髒的位置圍繞、定格。
夜簫叫了救護車,冷靜的摟緊已經是他妻子的女人。
他承認,他有私心,只有斬草除根,他才不會時刻為了喬翎的安危,提心弔膽。
「要殺就殺!」他怒吼,死亡已經是必然結果。
「簡!」
不需要惡鬥,勝與敗,不是一線之差,雙方的實力懸殊太多。
「媽的,把這暗算的龜孫子逮出來!」雷·約瑟捂住妹妹一直不斷涌著鮮血的傷口,象獅子一般暴吼。
夜簫檢查了一下簡·約瑟的傷口,7.62毫米的狙擊槍所致、它的有效射程為800米範圍。
追隨愛情與報仇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復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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