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摸到的輪廓來看，抽屜裏面有回形針、筆，還有本子、紙張……
我正這麼想著，那個女孩一轉身，盯上了一個帶鎖的抽屜。
這個女孩又有著驚人的毅力和執著。
她和這抽屜杠上了。
我走神思考這些的時候，夢境的場景發生了變化。
只是，奇怪的是，在那個夢境中，我也沒感受到她的惡意。她好像沒有這方面的概念。看到胡廣勝慘死，卻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像是想要追著大孩子玩的小孩，她們很親近張繼芬。
「死人了！」
「哇啊！」
她身上的衣服也換掉了，換成了另一件校服。
所有人都嚇得逃了出去。
「有人在廁所上弔了！」
是一張舊照片。
學生的喧鬧很快蓋過了這聲音。鈴聲不知不覺已經結束。
有老師呵斥了幾句，跑了進來。
下課鈴響起來，聲音刺耳。
可這個女孩的大腦只是經歷了短暫的空白，理解了自己的狀況后，她就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對那兩個男人伸出了手。
她的思維模式異於常人。
她好像玩上了癮，一直在嘗和圖書試各種各樣的狀況，看看自己目前都能做到點什麼。
她很快適應了自己的新狀態，離開了困了她很久的這間小房間。
這個念頭浮現出來，她變得惆悵。
抽屜拉不開，她幾次用力拉扯，將檯子都扯得哐哐響。
這次，不是努力就能成功了。
一個轉身，女孩穿過了辦公室的牆，到了其他房間。
我看向她的腳。
其實，這校園已經不能算是新了。它應該重新裝修了很久了。就是那些宣傳畫，都有些褪色發黃。
其他人都看了過來，好奇地走向了最後的隔間，往裡面瞄了一眼。
女孩端詳了一會兒，腦海中並沒有湧現多少激烈的情緒。
她換了思路，蹲到地上，從抽屜下面伸手。
她的腳好好存在著。
她的手穿過了那兩個男人，根本沒有碰觸到他們。
我這樣想著，又覺得她這樣才是最危險的。
我在旁邊都看出了問題。
我看到女孩嘴角勾起來。
她不經意地抬頭，看到了女孩的全貌。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廁所的樣子和青葉視頻中www.hetubook.com.com的廁所有些相似。
她將照片放了回去，站起身，看到了桌上擺放的筆記本。
我不禁聯想到了申小容。
沙……
只有我附身的這個女孩，調皮如男孩子，對於知性大姐姐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她滿腦子想的，是如何玩耍，去河裡抓魚，都比坐在樹下看外文書有意思。
只要她足夠專註，她的身體就會穿過那些物體。但當她精神放鬆，身體就如她活著時一樣，會撞牆，會被門擋住。
腳步聲在走廊里響起來，慢慢靠近門口。
東西看完，她都隨手一扔。
筆記本上還寫了名字。
她嚇死胡廣勝完全是出於惡意。
女孩兜了一圈，進入教師辦公室，翻了翻抽屜、柜子。
如同一隻野獸。
她成功做到了她想要做的事情。
女孩的身體擦著瓷磚歪倒，脖子上的繩子勒緊，讓她的腦袋彈動了一下。
女孩的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年輕女人的模樣。
但大多數人都只會以為學校進來了小偷吧……
翻找過程中，她摸到了質感與眾不同的一個物件。m.hetubook.com.com
「還在吶……」女孩念叨了一句。
老師的教案、準備的考卷、一些學生檔案、教學工具……
學校沒有改建，但粉刷一新，走廊牆壁上都掛上了八十年代那種宣傳畫。
我現在很確定這個女孩很不正常。
她的手穿過了抽屜，摸到了裏面的東西。但她沒辦法將這些東西拿出來。
她的記憶稍微泛起了波瀾。雖然情緒上沒有明顯變化，可那些過去的記憶還是一一浮現。
學校里有過她不少傳言。大家都對這個新來的漂亮女老師很好奇。
女孩盯著那張黑白照片看了很久。
她的情緒好似清風，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學校里沒有人。似乎正處於放假階段。
她嚇得轉身就跑。
她抓住了那根繩子，一把將它扯下來，身體跟著飄起。
蹣跚學步的孩子最終都能學會奔跑。
對那個年紀的女生來說，一個漂亮優雅，又有文化的年輕女性，就是她們理想中自己的未來。
坐在樹下面，還會有蟲子掉下來呢。到時候張繼芬要怎麼辦？尖叫跳腳嗎？
女孩只是聽自己的同m•ｈeｔｕｂoｏk.ｃom.com
學很羡慕崇拜地提起張繼芬。
我看向那個女孩。
那個女人的模樣和黑白照片上唯一的成年女子重疊在一起。
她又試著去碰觸其他東西。
如果她沒有死，她大概會找機會爬上樹，扔一隻毛毛蟲到張繼芬的身上。
也有膽子大的，戰戰兢兢地靠近，伸手去推了推女孩。
不斷有人發出尖叫，有人哭喊，有人摔倒。
擺好了姿勢，雙腿一伸，腦袋一歪，她就靠在了瓷磚上。
那樣東西被她從縫隙中塞了出來。
第四個進來的女生走向了最後的廁所隔間。
和我之前夢境中看到的一樣，這些鬼魂想要影響現實，是很困難。
第一個女生走了進來，隨後是陸續進來的女生。
她好奇地將所有東西看過，看得津津有味。
任誰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死亡多時，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了，都該有些情緒波動。
沒有屬於鬼的陰氣，同樣的，她身上也沒有惡意。
辦公桌的做工並不精細。
「啊啊！」
他們都是不正常的靈魂，情感缺失，道德感缺失。
如果這間辦公室的老師回到學校，肯定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會發現辦公室的東西被人動過。
她捏著那東西，移動到了抽屜邊緣。
她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條繩子，一頭掛在水箱上，一頭綁在自己的脖子上。
這女孩……有點兒沒心沒肺。
女孩的腳步停下來。
那種危險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了。
女孩一路飄，好奇觀察嶄新的學校。
他們當然什麼都沒看到。
她沒想過自己接下來要怎麼辦，沒想過正常情況下人的靈魂該何去何從。
我看到了一間女廁所。
張繼芬。
張繼芬不是她的老師，是高年級的一個女老師。師範學校畢業，還有過留洋經歷，是個女知識分子。
她做這些動作有些吃力。
學校的大環境也徹底改變了。根本不是一個校園。
照片上是一個班級的合照，那些人穿著和她相似的衣服。
這大概也是學校來人進行測量工作，準備重新裝修的原因。
呼喊聲在外頭炸開。
「啊啊——」尖叫脫口而出。
我以為女孩會因此情緒崩潰。
她還沒走到廁所的盡頭，一步跨在廁所的台階上，垂著的眼睛應該是先看到了女孩的雙腳，就想要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