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靈州篇
第一百一十章 該出手時就出手

薛清秋背靠在他懷裡,彷彿也找到了什麼依靠似的,低聲傾訴:「我縱橫江湖十三年間,無論事情多麼繁冗,每年都會抽空回宗門指導嬋兒。尤其這幾年在靈州駐紮,更是天天朝夕相處,她就像我的女兒一樣。」
薛清秋心緒有些混亂,一時沒想深,反倒很是同意他的觀點:「也好……別去紙上撩撥嬋兒,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被這麼一說,薛清秋心裏更軟了下去,暗嘆一聲冤孽,眼睜睜看著他解開她的絲袍,慢慢的剝落在地。
「呃?」薛牧怔了怔,笑著搖搖頭:「啟發是有的……不過……是其他的東西。」
「江湖風波惡,孩子離家了,總是會擔心的。嬋兒信里說得也很對,這煙雨綿綿的場面,更容易讓人心中悵然,於是越發擔憂。」
「你……」薛清秋斟酌片刻,還是道:「你這是理清楚了?」
「所以啊……什麼殺人無算的女魔頭,什麼執著探索的問道者,什麼肅然威嚴的大宗主……你就是個小女人,寂寞,善感,死文青。」
薛牧心裏一直有岳小嬋,她知道,岳小嬋也知道,薛牧自己也知道。只是那傢伙太小啦,又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功法所限,薛牧的心思只能始終藏得緊緊。薛清秋一直有種感覺,薛牧對自己的意,有很大的可能是從小嬋身上轉嫁過來的。
薛清秋細細品了一陣,喃喃道:「真是道盡愁緒,惆悵傷懷。忽然覺得,這樣的文字在特定時候比媚功還厲害,能殺人心。」
「無妨……無非是這城主之職和星月總管之位,讓他覺得奇貨可居了。」薛牧笑了笑:「若是以前的他來獻殷勤,我還警惕幾分。如今他的做派已經得罪了多少人,炎陽宗的實力根本護不住,若不是看在背後星月宗的影子,他怕是早被人砍了,實際上他是在找靠山呢。」
這很好。
薛清秋不知道什麼叫死文青,笑了笑道:「所以才被你抓住了弱點吧。」
心中一松,被他一直把玩之處慢慢地起了點感覺。薛清秋輕輕咬著下唇,又覺得他今天表現真不錯,更願意給他點福利,便也不做聲,刻意地收束手腳,忍住自己的自然反應,以免傷到他的興緻。
他為了練功刻意換上了勁裝,原先因為毫無修行而略顯黯淡的眼眸如今也已經https://m•hetubook•com.com有了點精氣神的味兒,看上去越發英姿挺秀,神采卓然。遇到女弟子行禮,他就微笑回禮,目光和藹且清澈,和以前宗門烏煙瘴氣時期的男弟子們有很大的不同。
原本是想要和濮翔探討一些經濟方面的問題,結果被這一通扯得薛牧心煩意亂,看看時間也不早了,薛牧還得去薛清秋那兒練功,正事還沒時間談了。
他進了門,薛清秋卻沒有轉身,依然站在窗前看雨。
薛牧從身後擁住她,又把下巴靠在她肩膀上。
「我什麼時候不溫柔過?」
也是不容易。星月宗早年在夾縫中求存,妖女越妖,扭曲放縱。看得出這幾年蓬勃發展之下,氣氛已經慢慢回暖,新生代的弟子們還是有著天然的青澀,如同當時被他湊近就羞紅了耳朵的小嬋。
薛牧放下傘,轉頭看她安靜站立的模樣,寬衣廣袖,隨風飄蕩,有一種羽化登仙的韻味在其中。可偏偏眼神惆悵,便襯得身影有了寂寞之意。
薛牧看了半天的天井,那雨已經開始落下,越來越大。他幽幽道:「聽君一席話,真是勝過十年江湖路了。今日薛某尚有事在身,和-圖-書明日一早再去炎陽宗一行。」
卓青青倒是沒想到他在想些什麼,提醒道:「公子,這濮翔是個笑面虎,須當心宴無好宴。」
雖然是送客,可還有回訪啊……這態度是越發有譜了。濮翔心中大喜,起身拱手:「這樣吧,明日午時,濮翔在口福樓設宴,為薛總管洗塵。」
薛牧輕聲吟哦:「試問閑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薛牧輕輕揉捏著,一邊道:「我就不寫了。直接寄吧。」
薛牧低聲道:「何必寫些言語,去讓人紙上夢一場?以後的事誰知道呢,或許小嬋在江湖另有際遇亦未可知,而眼下的你軟玉溫香在我懷裡。」
所以藺無涯會認為,只要留著薛牧,她薛清秋或許永無合道之望。如此心念紛雜,患得患失,便如這滿城風絮,亂心迷眼,又何以合道?
薛清秋任他握著,沉默了一陣,幽幽嘆道:「回信寫好了,在桌上,你若有話對嬋兒說的,可以去添幾句。」
「哼……」薛清秋撇撇嘴:「你明明會罵我。」
「呵呵……」薛牧沒反駁,陪她一起看著窗外煙雨,問道:「你有心事?」
到了星月宗,薛牧一路直奔薛清秋hetubook.com•com寢室,暢行無阻。一路上見到無數鶯鶯燕燕,在雨中舉著油紙傘,群香環繞,笑語嫣然,讓人看著心曠神怡。
悲劇的是,她陷進去了,愛得無法解脫,被他這樣揉捏著,連一絲一毫反對的心思都沒有。甚至因為他喜歡,她竟然對此有些小開心。
薛清秋倒是有些吃驚,微微轉頭看向他的臉,薛牧依然微笑,沒有什麼特別。
「他讓我始終糾結頭疼的一件事忽然不再頭疼……其實很多事都是很簡單的,無非順其自然,該出手就出手……只是我們人為地想得太多,反把它變得複雜。」薛牧起身離座,笑道:「走吧,去胭脂坊。下雨了,帶上傘。」
薛清秋很喜歡他這個動作,能夠感覺到他由此表達出來的喜愛。被他擁了一陣,她終於也不看雨了,轉頭微微一笑:「怎麼忽然這麼溫柔?」
「所以你是在想女兒了?」
……
「是嗎?」薛牧大手慢慢上移,準確地把握住了她形狀完美的弱點。
「什麼東西?」
薛牧的幅度慢慢加大,慢慢的竟解開她的腰帶,分開衣襟伸了進去。薛清秋呼吸急促起來,終於有些按捺不住,低聲道:「你該練功了。」
妹子們有hetubook.com.com不認識的,也有那天典禮上見過的,都很是尊敬地向他行禮。無數小姑娘們帶著青澀的好奇和少女天然的羞意怯怯地看著他,顯出這些尚未被「魔門氛圍」毒害了的小姑娘依然還有著可喜的純真。
他說不寫信了……這個態度,莫非真的放下小嬋了?真的一心對她了?問題是即便如此,她也未必高興得起來,實在不知道該是怎樣的情緒,總覺得自己對徒弟有了愧意。
薛牧吻著她的耳垂,喃喃說著:「等會我要被你虐待的……昨天是我笨,不知道先要點福利,今天給我一點唄。」
薛清秋站在自己的寢室里,站在窗前看雨,也看著薛牧在雨中長廊下一路行來。
薛牧點頭應下,目送濮翔胖乎乎的身影離開,還是很沉默。
可她真的放不下。
卓青青肅然點頭表示記在心裏,繼而又問:「公子似是對他說的話頗有思慮?難道真得到了什麼金融貨幣的啟發?」
頓了頓,又低聲道:「青青,記住了,如果此人只是想依附,還是可用之人。一旦流露出想回星月宗的意思,那便是存有借殼之意,甚至可能有鯨吞野望,那我第一個對付的就是他。所以我說,是也不是,看的是他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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