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江湖篇
第二百六十六章 師徒對話

岳小嬋:「……」
薛清秋抱臂道:「沒話說了吧,認不認罰?」
「沒什麼可氣的,師父。」岳小嬋終於道:「當時你禁止我和薛牧有牽扯,實在是理所當然,何況連我自己都覺得不能繼續下去了,怎麼能怪你?後來你自己喜歡上他,情不知所起,誰也控制不了自己,又不是你的錯。其實啊……我現在只希望薛牧對你好好的,對師叔好好的,我看了就歡喜。他若一心想要我,我反而不太高興。」
「哦,我在給心意宗找樂子。他們這次的死亡名單,馬上就會在天下茶館傳揚。」
薛牧附在她耳邊低語:「是你太誘人。」
岳小嬋沉默下去。
「催你個頭啊,清心訣十遍背完了再說。」薛清秋冷笑:「你既對他有意,還敢想著撩撥他?簡直送肉上門,見沒見過比攝魂還可怕的情話?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我怎麼會教出這麼蠢的徒弟!」
「睡著呢,怕什麼,帶孩子的小夫妻不都是這樣做的么……還不趁機體驗一下?」
薛清秋咬著下唇,快|感陣陣傳來,明知歪理她也懶得再去辯駁。她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知道薛牧總是有點故意要打消她自重顏面的心態,像這樣在窗邊對著院子的事以前他就這麼干過,這回再加上有孩子在後面睡覺,更進一層了。
再度找到薛牧辭行的時候,薛清秋明顯神清氣爽了許多:「我回去了,有事隨時保持聯絡……咦,你在幹什麼?」
下一回說不定就是要跟誰一起了,比如夢嵐或者秦無夜?
薛清秋只留一夜,一早就要走了,臨走之前想要考核一下徒弟的修行,結果考核都沒開始就先來了一出另類訓徒。看徒弟的愁巴巴的小臉蛋,薛清秋嘆了口氣:「嬋兒……」
薛清秋也沉默。
岳小嬋:「自學的。一入江湖歲月催啊……」
「岳小嬋你這個沒臉沒皮的!本座怎麼會教出這麼個玩意?」薛清秋揪起她的耳朵拎到池塘邊:「罰你背十遍清心訣!」
情話真可怕,跟下了蠱似的……比什麼梵語魔音的洗腦都可怕,那些靠修行可以抵擋,而這個是什麼修行都修到溝里去了。
「不要啊清心訣快要五千字和圖書啊背完了要多久啊!」岳小嬋賠笑道:「再說有其師必有其徒嘛,我這偷窺偷聽的嗜好不是從你這傳來的嗎?」
「夤夜還在呢……」
薛清秋冷笑道:「為師可沒教你偷聽比自己強的人,更沒教你蠢得自曝,這樣行走江湖叫做自尋死路。」
說是這麼說,很明顯看得出來薛清秋心裏的坎兒已經沒了,確實之前那些事怪不得她,而之後也用不著她操心。岳小嬋如今自有主見,對薛牧的看法說到了點子上,比她還清晰。
這種搶徒弟男人的感覺,也是薛清秋心裏一直堵著的坎兒,到了這種被徒弟聽了床的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岳小嬋哭喪著臉:「師父我錯了。換個懲罰嘛。」
大家喜歡薛牧哪一點?不是他猥瑣的雙收之念,而是他的真誠善意。若是有違此意,那喜歡他什麼啊?
真是的……盲目得完全不像一個生殺予奪的領袖,像一個昏頭昏腦的小女人。
岳小嬋道:「我們之所以喜歡他,是因為他本心對大家關愛,與眾不同。那他有點色|色的小心思,我也樂意滿足他啊m.hetubook.com.com,其實師父也不會太在意對不對?可如果他成天就顧著琢磨著師徒雙收的,那我喜歡他哪點啊?真因為他特別帥嗎?我又不傻。」
薛清秋反而被徒弟說得笑了起來:「你這可為難他了,明知他對你有意,又不肯讓他琢磨那啥,他又不是靈魂分裂。」
岳小嬋:「……」
岳小嬋也知道,薛清秋一代妖后,並不是在扭捏什麼師徒倫常,她真正的彆扭之處在於當時禁止了徒弟和薛牧的緣法,結果搞了半天自己上了……想起來總有點那啥……然後呢,自己又深陷其中,想還給徒弟又辦不到,再說了薛牧強勢得很,主見極濃,可不是你說還就還的貨物,反過來是自己現在聽薛牧的才多點吧……
薛清秋氣急敗壞:「為師明明壓了聲音,除非你有意偷聽,否則怎麼聽得見!」
「你心裏……是不是有些氣師父……」
岳小嬋傻了眼。
只要他真的不違此本心,到時候師不師徒不徒的又有什麼要緊,什麼都可以作為他應得的回報,星月宗又不是什麼古板宗派。
其實師徒找同一個人雙修的事,千年來在星和*圖*書月宗並不罕見,本身不算啥。問題在於薛清秋一手把岳小嬋養大,這已經不是師徒了,是母女之情,這回就看不開了。
薛清秋:「……你這種妖精想法哪學的?為師教過你這種玩意嗎?」
岳小嬋撇撇嘴:「我管他那麼多啊,想通吃有那麼簡單?真當他薛大總管秒天秒地啊?總之這事師父你就別糾結了,他真來撩撥我,反而註定離我更遠。除非哪天我高興了,撩撥他哈哈哈……」
無論是女皇還是魔女,甜言蜜語的殺傷力都是恐怖的,能把一個睿智的領袖變得糊裡糊塗,不知南北。
「師父啊,你的修行都修到聲音上了嗎?」第二天一早,岳小嬋揶揄地看著自家師父:「喊得整個天香樓都聽見了,那麼舒服嗎?」
唯一的解法反而是師徒一起,顯然這也是薛牧藏著的主意……
薛清秋拂袖而去:「按薛牧的說法,正魔之巔的舉辦應該沒有懸念,這些天你收起那狗屁的狐媚子念頭,給我好好練功。比武丟了為師的臉,看為師怎麼抽你。」
看著窗外的大雨,她的思緒也有些飄蕩,她知道薛牧是成功了,現在在他面前哪www•hetubook.com•com裡還有什麼宗主的顏面留下?回顧剛才那一刻的昏頭,她知道如果那一刻薛牧要誰一起,估計自己一點都反對不出來。
薛清秋奇道:「為什麼?你莫非不喜歡他?」
這等歪理……
「我承認我喜歡他啊。其實這次見面,還更喜歡了,原先的他雖有趣,可還少了如今這種手握乾坤的氣度。這次真讓嬋兒更加心喜呢……」岳小嬋悠悠道:「但我岳小嬋又不是沒有人要,幹嘛非要巴巴的和師父一起啊?總要給我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吧。」
……
徒弟為什麼會聽床?明顯對薛牧余情未了。自己到底該怎麼處理?
「啊,師父。」
薛清秋更奇了:「理由?」
「哦……我以為師父之強,只要壓住了,那我想故意聽都聽不見的……」
徒弟已經長大了,見事分明得很,並不需要她這個做師父的多加置噱,將來怎麼樣,隨緣而已。
就像這一刻的薛清秋,明明心中覺得薛牧應該「固本培元」不能放縱,可被一句情話就哄得連個反對的念頭都起不來,直到被按在窗台上,穀道被填得滿滿,她才略微清醒了三分,回眸低嗔:「真是要色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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