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皇室篇
第四百五十二章 如此審訊

夏侯荻盯著他看了半天,見薛牧憊懶的模樣,實在忍不住板著臉道:「這是總捕房,那是我的辦公位。」
「是是是,你是很累,躲在重重保護之下,夏文軒還在遠處提著刀隨時準備參戰呢。」
「呃……被你看出來了啊……」
「我說不是你信不信嘛?」
「你不是懷疑刺殺你的人是義王么?」
「但這件事也確實不像是冷竹做的,這個人看上去還是有點底線,謀刺沂州總督對他也毫無意義。」薛牧沉吟道:「這個謀刺之人,我看也就是下毒之人,做這事主要是為了使你父皇驚怒,觸發暗香散藥力。而選擇沂州總督做對象,不是挑撥自然門和朝廷,而是挑撥冷竹和我。冷竹現在是認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耍弄陰謀,積怨越來越深,難以消解了。」
「呵……」夏侯荻抱肩道:「與你何干?就因為你趁我睡著偷吻了我?本座還沒治你個淫邪之罪!」
「莫雪心性子剛烈,揉不得沙子,見皇子們不合心意,早就該有退意了。如今的雞肋局面,她第一個走確實可以理解。和-圖-書」薛牧笑道:「她這一走,別人多半也不會再留,恐怕一股腦兒走光了,都留個代表就行。此後朝中就徹底呈現黨爭狀態,各自拉鋸,等著你父皇或治好或歸西的那一天。所以我又留著幹嘛呢?」
「你一個待罪之身,我為什麼要關心你的安全?」夏侯荻沒好氣地拍著桌子:「沂州總督是不是你派人謀刺的,繼續你挑撥朝廷和自然門的策略?」
薛牧還沒解釋,門外有六扇門捕快敲門。夏侯荻出門聽了幾句,轉身回來,再度看了薛牧半天不說話。
「不就是雞肋骨?」
夏侯荻愕然。怎麼看京師風雲都才剛剛開始,薛牧這是什麼意思?
「所以總捕頭是要給獎勵?」
「進來那會兒你不在,我看這個椅子比較舒服就先坐了,挺累的……」
夏侯荻眨了眨眼。
夏侯荻愣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
夏侯荻聽著覺得有點意思,頷首道:「繼續。」
薛牧咧嘴一笑:「說著玩的。你看著吧,這支箭早晚會射在其他皇子的腦門上,屬下建議總捕大人暗中盯和圖書著所有皇子的出入安全,必有所獲。」
夏侯荻面無表情地架著薛牧的膀子,直接丟出了房門。
「……」薛牧點著頭,伸出了大手:「總捕頭這件公服有些髒了,讓屬下脫去洗洗……」
「雞肋者,食之無肉,棄之有味。」薛牧又悠悠然坐回了椅子:「眼下這種狀況,除非問天他們果決去弒君,否則長留於此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早就該走了。之所以暫時還沒走,無非覺得虎頭蛇尾地回去太丟臉,想要做一點看得過去的成果再走,所以他們去找李應卿。」
「上夾棍好不好?」薛牧主動提議,眼睛繼續在她的長腿上瞄來瞄去,意思不言而喻。
「什麼意思?」
六扇門內,號稱主動「收監待審」的薛牧正坐在總捕房裡喝茶。而且是坐在夏侯荻的辦公位上,悠哉悠哉地看一份《京師日報》,倒好像他才是總捕頭。
「算了,也不是合適的時候。」薛牧淡淡道:「不出意料的話,他差不多也不會在京師留多久了。」
「我很傷心,你都不關心我的安全。」
「我和圖書預料的不是莫雪心或冷竹,而是整個正道。」薛牧道:「你知道什麼是雞肋嗎?」
夏侯荻冷冷道:「少在那裡嬉皮笑臉,信不信我動刑了?」
夏侯荻冷冷道:「刑罰很簡單,我隨便找個人嫁了就行,看你氣急敗壞的模樣就不錯。」
「少來這套。」夏侯荻肅然道:「你知不知道這叫唯恐天下不亂?」
「那又如何?」
想著確實有那麼點道理……薛牧這是把正道重顏面的習性看透了。
薛牧軟了下來,把那《京師日報》甩得老遠,賠笑道:「黃總督遇刺案,絕對和我沒有關係。說實話,我根本派不出能模擬自然門高階功法的刺客,這點你們該考慮進去。」
薛牧奇道:「幹嘛?我臉上有花?要親一口就來嘛。」
夏侯荻沒理他越來越過分的調戲,只是道:「莫雪心率眾撤離了,只留下原本就駐京的管事做七玄谷代表。你說冷竹也留不久,莫非是預料到了這些?」
「當世兩大洞虛者上門,按理說李應卿多半會給幾分顏面,說不定真有機會讓李應卿站隊,就算做不到https://m.hetubook.com.com這一點,至少可以讓李應卿面上說幾句義王確實不錯之類的話,他們也就有借口拍著義王的肩膀說連李門主都看好你還有何懼?好好乾,我們先走了。」
「不錯,是該給你升職的時候了。」夏侯荻一本正經:「薛捕頭勞苦功高,卻始終只是顧問虛職,實是不妥。即日起去做六扇門衣帽司主管吧,給大家洗洗衣服什麼的,這總捕的位置該讓給本座了吧。」
薛牧一下跳了起來:「你敢!」
夏侯荻嘆了口氣:「薛捕頭如此公心,真是失敬。」
夏侯荻盯著他看了好一陣,忽然道:「所以你入京,表面上是想和他們一樣扶植一個皇子上位,實際上你想要的只是現在這種局面。如果義王聲勢過大,你可能會支持祁王,如果祁王聲勢太大,你可能支持唐王去了。現在恰好相對平衡,所以你乾脆什麼都沒做,也就是給他們找李應卿的舉動搗了個亂。」
夏侯荻態度也好了許多,認真問道:「需不需要我六扇門幫你和冷竹說合?」
夏侯荻沉默。
薛牧摸出一支箭矢,掂在手裡拋了拋www.hetubook.com.com:「當正魔兩道都撤離之後,皇子們自己掌握的武力就凸顯了作用,這天清氣爽再無掣肘,這個人總該有動作了吧。」
「我的對手比我想象中的還能忍,我一直在等哪位皇子能在這場平衡里強勢崛起,那他多半就是下毒的人,因為下毒者肯定很有上位的把握才會去下毒對不對?可是我一直沒等到這個人的任何動作,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我很佩服他,不知道他是怎麼忍下來的,但沒關係,他有所求,早晚會有舉動,而我就等著那一天。」
「不。」薛牧認真道:「只有這樣的局面,我才可以觀察到一條毒蛇是怎樣慢慢露出毒牙。」
坐在旁邊聽了半天的夤夜卓青青全忍不住在笑,很期待看看她會對坐在自己總捕位上的人動怎樣的刑。
薛牧眨眨眼:「感情上願意信,理智上覺得我嫌疑確實比較大?」
「所以總捕頭實際上是在盯著夏文軒?」
夏侯荻沒好氣地隨意挨坐在桌邊,大長腿哪怕懸坐高桌都還能觸地,形態優美無比。薛牧的眼睛就從報紙後面滴溜溜地看她,自動腦補短裙黑絲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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