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七玄篇
第五百零八章 大索全城

姬無憂笑道:「哪裡,是本王要感謝宣侯一片熱忱。」
這是整個朝廷力量爆炸起來針對一座京師,按道理滅情道來了不少人,是沒那麼容易掩蓋所有痕迹的。可讓人無語的是,滅情道的人還真的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底沒了半點痕迹。
鄭冶之問他的意義也就昭然若揭——申屠罪是不是被某位皇子隱匿起來了。大索全城有什麼用,搜查各家王府才是真的。
「不去管薛牧了,讓山魈帶他們繞路走,我們也不能再意圖隱藏什麼力量,集中全力把莫雪心對付了再說!」
如果真的是他,當然不會有半點跡象讓人看出來,想必宣哲進駐也是白費力氣……畢竟是薛牧對著空氣鬥智斗勇的對象,哪裡有那麼容易找到線索?要有那麼容易,薛牧早就揭底了,至於這麼蛋疼?
「有人馴養。」薛牧斷然道:「這所謂的毒氣瀰漫,到這裏已經沒有多少之前的塵土氣息了,也就是說這裏的毒氣已經是人為釋放。從這裏往下,全部都是有人駐紮活動的區域,絕不是我們所見的荒蕪。」
只能說姬無憂這一手和_圖_書,切得又准又狠。
「不是靈智,是本能。」葉孤影道:「但它們的表現更像有組織,也就是說……」
三宗主對視一眼,心靈相通,拉上宣哲,四人同時舉步直奔太子府。
而因為「護衛不力」被撤職都撤得無話可說的李公公憋了一肚子氣,天視地聽之能全面散發搜尋,想要彌補過失。
與此同時,朝廷三宗宗主也都四散發動,六扇門緹騎四齣,整個京師籠罩在一片兵荒馬亂的搜索之下。
宣哲留下了,就在太子府駐紮,也不知是保護之意多點還是監視之意多點。
即使是夏侯荻,也是先撤了李公公的大內總管之位,沒辦法讓他繼續做下去。要是李公公不是洞虛之強,恐怕早被下獄了。
……
她顯然不能長期在這兒守靈,她有很多事需要處理,比如主持大索全城。
如果說這種變異還在意料之內,可有趣的是,它們還會跑的。
「臨去之前薛牧來過一趟。」劉婉兮頓了頓,又道:「他說七玄之變在意料之中,但時間來得詭異,只是他也不知道是什麼www•hetubook.com.com情況,無法預計。如今看來,是有人聲東擊西,把他拖在西南,沒法顧及京師之變。」
夏侯荻沒有回應這句話,只是道:「勞煩母妃守靈,夏侯要去緝盜了。」
試探性進攻了一波,當先一隻山魈被秦無夜隨手碾為齏粉,其它的幾隻全部「愣」了一下的樣子,繼而「唰」地一下就沒了影子。
夏侯荻從夜色中行來,冷然道:「去其他王府搜查,包括蘇相和其他有條件藏匿兇徒的朝臣府邸,一個都不要漏下!」
薛牧也陷入了一種奇異的迷局裡。
但這不是申屠罪自己能買通的,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皇室。
「這事不對。」鄭冶之對陳乾楨道:「當初藺無涯薛清秋的合道之戰,反撲豈是一般?申屠罪能不死便是大幸,怎麼可能半年就恢復如初,還能在李公公這等洞虛強者面前對峙不落下風?」
宣哲一言不發,一直在默默感應各種氣息,最終對三宗主微微搖頭,表示太子府中沒有發現。繼而拱手道:「那宣某近日就叨擾太子了。」
因為李公公那個星月魔功,明顯hetubook•com•com該是真的,事發當時的星月交輝,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的人都能感應得到……只是眾人出於李公公的洞虛威懾力和薛牧的外交影響,都沒有去真正撕破臉而已。
說著這話的時候,陳乾楨神色非常難看。
秦無夜笑道:「也就是說,這些山魈會回去報信,說有人來了。」
姬無憂當然也沒有休息,見三宗主加宣哲來訪,出門相迎:「諸位辛苦了,不知有什麼要本王相助?」
薛牧心血來潮的走毒氣小路,只是這麼一步,就破掉了某些人八成的安排,如今眼見薛牧要直搗黃龍了,怎麼破?
「那還等什麼?追!」
三位宗主皺著眉頭離開。姬無憂一副光風霽月的樣子,看來是真的沒有問題?
李應卿道:「兇徒既然入宮行刺,太子這邊也不安全。我等擔心太子安危,不得不慎。依我等之意,宣侯近期還是就近保護太子的好。」
姬無憂笑笑:「本王也在心憂此事,若得宣侯保護那是再好不過。」
眾人點點頭,分散行事去了。夏侯荻轉頭看著太子府,久久無言。
「莫雪心,秦無夜。這種凌駕和圖書常人實力太多的超絕強者,還真是令人討厭啊……」
蛇不是蛇,山魈不是山魈。它們都已經變異得劇毒無比,隨便觸碰一點表皮,都能清晰感覺到腐蝕的痕迹。
劉婉兮微微一笑:「總捕頭小看他的預案了……至少安全不用擔心。」
實際上這時候駐紮秘境的人也非常蛋疼。薛牧莫名其妙的不走中間清朗的大道,偏走毒霧瀰漫的小道,這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們的所有安排都在大道上,不可能把安排遍及所有岔道里,分散的作用也不可能對付得了秦無夜葉孤影這樣的超級強者。
申屠罪不是獨自刺殺的,還帶著他的滅情道精銳,一人牽扯李公公和大部分內衛的注意力,另一些人偷襲得手。人數一多,來去也就沒有那麼自如,宮中對戰剛剛爆發的時候,宣哲就已經帶人封鎖全城所有要道,確保能夠把握滅情道的去向。
「嗯,七玄谷叛亂,總捕可知?」
事實上這時候京師早就翻天了。
劉婉兮失笑道:「便是為了你,他也不會這麼做。」
「薛牧在七玄谷?」夏侯荻忽然問劉婉兮。
這個時候薛牧在幹嘛?和_圖_書
薛牧皺眉道:「這是有了靈智?」
夏侯荻淡淡道:「我知道你們武力強勢,可別一個暴脾氣去刺殺太子就行。」
瘟疫那件事已經證明了他藥王谷內部被滲透得篩子一樣,也就是說另有人被買通了醫治申屠罪,一點都不奇怪。
他問陳乾楨,意思也就是讓陳乾楨從醫道角度發表看法。陳乾楨沉吟良久,嘆氣道:「天極冰原之戰,星月宗與問劍宗諱莫如深,我們很難判斷三個人的傷情。如果申屠罪受的是藺無涯和薛清秋的反擊之傷,不涉天道影響的話……那如果有敝谷的醫療和部分聖葯,半年恢復是沒有問題的……」
就算是三宗宗主或者宣哲,心中也是各自存疑,誰也不能打包票的……
夏侯荻的目光從太子府牌匾上收回,慢慢轉向西南。
夏侯荻搖頭,她並沒收到這個消息。
夏侯荻道:「如今這種形勢,你還如此淡定,真不怕太子登基,你連個容身之地都未必有?」
不管夏侯荻心裏有了什麼傾向,在絕大多數人心中,薛牧的嫌疑遠遠比姬無憂大。甚至大多數人壓根就沒懷疑過姬無憂,只是在想薛牧的嫌疑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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