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六道篇
第六百章 男人的默契

話說的好聽,真安排夏中行去挑糞看你有沒有二話?這話無非是想看看薛牧能給夏中行一個怎樣的前程,要是還不如在自己護翼之下做一輩子橫行少主,那憑什麼跟你混,所謂整合一統的事就沒門了。要是安排得真讓人滿意,確實可以讓夏中行避過武道突破的門檻成為四海揚名的重要人物,那雙方的關係就有得談了。
薛牧心中有數,夏文軒果然還是為了兒子考慮的,這是命門。他抿著茶,悠悠道:「中行兄在靈州,只是做個駐紮代表,平日無所事事的也是不好。夏宗主可有意給他找點活做做?」
參鼎這種事情也是看你能領悟多少,不是碰一次就算數的。如果他還想進益,當然還需繼續有參鼎的機會,但今後薛牧就未必有那麼大度讓他們繼續去參了,多半會以「完成指令」的形式來換。換著換著,豈不就成下屬了?
夏文軒本來是可以戒的,他這樣的豪雄,一討厭被約束,二討厭向人俯首。恐怕他即使是死也不會願意聽誰吩咐做事,這就是薛牧認為必須先擺平夏文軒的緣故,否則一統六道無從談起https://m.hetubook•com.com
門外傳來薛清秋的聲音:「夏宗主已突破洞虛後期,巔峰有望。」
薛牧道:「喂,那你也弄個師侄女之類的來看看和我有緣沒緣。」
夏文軒眨眨眼:「你若出江湖,四處都有我橫行道的人,有緣沒緣看你的臉。縮在靈州那就不好意思了,沒人給你送。」
薛牧當然能夠領會。
這都是潛台詞,讓夏文軒直白說出來那是說不出口的,全看你領會。
薛牧愣了愣:「那詞怎麼連你都聽見了?」
他以手沾茶,在茶几上畫了三點一線,解釋道:「京師到靈州到劍州一線,簡稱京劍線,這條軌道正在鋪設。長公主與我星月宗加上問劍宗三方合力之事,這條軌道會鋪得很快,比七玄谷那條還快。到時候我們會需要大量武備人員,一是沿途各站點和軌道的安全守衛,二是隨車保護以免劫道。」
卻見薛清秋悠悠道:「據我所知,中行尚未成家。」
而如今薛牧野心開始凸顯,這毒就是六道的命門,只看你願不願意戒。
夏文軒心中一動。
「薛宗主的www•hetubook•com•com美意夏某知道了。」夏文軒抹了把嘴,笑道:「反正兒孫自有兒孫福,且看緣法吧,若真是有緣,也未嘗不是美事。」
曾經說過「淡出個鳥來」的夏文軒如今也不排斥茶了,跟薛牧一樣的輕啜細品,頗有那麼點品茗合道的架勢。
怪不得感覺夏文軒氣質平和了不少,還肯品茗了。薛牧笑笑:「應該的,參鼎本來就是結盟的基礎。」
薛清秋挨著薛牧坐下,笑道:「改天你我試幾手。」
薛清秋適時道:「夏兄如今是密切盟友,這次來我宗也別急匆匆的走了,去家師靈前敬杯酒,想必她老人家也高興。」
薛牧插嘴道:「你們這些女人怎麼就喜歡牽紅線做紅娘?人家夏兄人中龍鳳,用得著你在這多事?」
父親為了兒子的前程低頭,聽你的也沒什麼不可以。
讓搶劫為業的橫行道少主做天下交通安保總長,真他媽虧你想得出來!
而夏文軒這種實戰橫行的豪雄,是屬於可以越級挑戰的那種,如今又有突破,恐怕世上能打得過他的真沒剩幾個了。
夏文軒悠悠道:「一味剛烈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失偏頗,我在看玄天宗那一蓑煙雨是否有可參照之處,飲茶便是一得。」
夏文軒拱手道:「既是六道之盟,中行的去處盟主當然可以安排的,夏某沒二話。」
夏文軒目瞪口呆。
薛清秋忽然發現這氣氛莫名其妙的有了點花酒的味道,做紅娘怎麼就做成了喝花酒?任她有大智慧也是實在沒法理解。
兩人在中堂下面的根雕茶几上入座,薛牧親手泡茶。
這便是薛牧最早搞出六道聯盟時就已經埋下的伏筆,夏文軒影翼等人都知道,明明知道,依然飲下了這碗毒。
夏文軒怔了一怔。
這是獨屬於男人們的心情,和女人們興緻勃勃做月老的濃郁基因截然相反,這一刻夏文軒和薛牧惺惺相惜,薛清秋完全插不進男人們的心理。
夏文軒把熱茶一飲而盡,又道:「也謝過貴宗大度,讓夏某得以參鼎。如今夏某中和了一味剛烈之意,也是虛實鼎帶來的了悟。」
薛牧繼續說著,聲音如沐春風:「這京劍線,還恰好是與問劍宗接軌,屆時會和問劍宗有很多友好合作。到那個時候,中行兄想去劍冢之類的地方玩和圖書玩,問劍宗又怎麼會小氣?」
這話裡帶著濃濃的不舍,聽得薛清秋啞然失笑,夏文軒也聽得好笑。他倒是很理解薛牧心中的不爽,真有骨頭的男人沒有願意拿自己這邊的女人出去做政治交換,不管什麼名目都不舒服,他夏文軒不願意送橫行道女弟子給薛牧就是這個原因,薛牧這番插嘴破壞也是這個原因。
薛清秋笑道:「我也手癢。」
夏文軒哈哈一笑:「你這麼一說,真有點手癢。」
「原來如此。」薛牧也不問他去南方幹嘛,笑道:「京師之別,你曾說過心懷曠達許多,更兼有參虛實鼎,恐怕將有突破?如今怎樣了?」
不管怎麼說,夏文軒這意思分明沒有反對和星月宗聯姻。這態度在往日不算什麼,可在薛牧一統六道的意思已經有所展露的情況下,還透出願意聯姻的態度,就很值得玩味了。
可惜他覺得自己可以砍死冷竹,自己兒子卻被冷竹兒子比下去了,令人嘆惋。
夏文軒愣了一下,尼瑪啊,連你也幫薛牧找我要女人?有沒搞錯啊你們這一宗什麼情況啊?
薛牧笑吟吟地幹了。薛清秋在旁邊撇了撇嘴。
夏文軒沖她點點頭,https://m•hetubook.com.com示意見禮,又道:「還是不如你。」
「男女有別啊。」夏文軒以茶代酒敬了薛牧一下:「咱哥倆喝一杯。」
薛清秋又道:「說來你我兩家淵源甚深,夏兄可曾考慮過來個聯姻?」
薛牧便笑:「如今不嫌淡了么?」
世所公認,戰鬥力不能光以修行評價,比如冷竹出場就號稱是洞虛巔峰,但這個修行有點虛的,他從來不擅殺伐,和雲千荒夤夜都交過手,未見多大的差距,但要跟薛清秋藺無涯打起來的話,表現卻又可以,這是冷竹修行的特殊性。
夏文軒點點頭,有話卻沒說。
就聽薛牧悠然續道:「我看中行兄劫道專業出身,專業對口無比,讓他保護我們京劍線途中安全,當可發揮特長。適應個一兩回,若是果然得力,到時候我們把負責此事的唐王拱下去,就讓中行兄做天下鐵路護衛司總長,那也是站在當世權力中心了,四海誰不仰視?」
「你那詞,使玄天上下為之震動,問天老兒親筆手書,掛在自己的靜室里,日夜凝注,慎重至極。數日之間南方傳遍,夏某一路過來耳朵都快聽得生繭子了。」
這是打感情牌了,夏文軒笑道:「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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