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我講講嘛，關於互聯網。」

「可你花了錢做了投資啊，這些最基本的應該知道吧？你難道就憑一個概念做生意啊？」

掛斷電話之後，陳子邇想起來年前的時候他說過要找一個人去捷信監察資金的流向，當時因為沒有合適的人選，又接近年關，所以就擱置了。

陳子邇聽著她對互聯網的悲觀觀點，有些話到嘴邊硬是沒說，和史央清辯論是他感覺最沒意思的一件事，因為她邏輯太縝密，沒有足夠的事實，想說服她這樣的人太難了。

陳子邇覺得這事沒什麼問題，「行，那後天吧，後天我過去一下。」

史央清一愣，「沒了？」

這確實是件很可惜的事兒，這家國內互聯網的領軍企業，從98年初開始已經無法再掩飾它的頹勢了。

史央清看著陳子邇作思考狀，「你真的認為這些互聯網企業會成功？」

陳子邇想想好像也沒哪裡不合適，他相信有了自己『先進的互聯網思想』的指導，失敗應該是不至於的。

陳子邇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我又不是職業經理人，我哪和圖書裡知道。」

「那我也跟著你投資一筆怎麼樣？」

陳子邇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陳子邇瞎扯道：「看得清有些說大了，只是花個50萬做點天使投資試試。」

「對，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覺得你既有洞察力，又有品味，現在又要多加一條，我還覺得你對於商業有足夠的稟賦，你的思想跟大多數商業人不同，其實做任何行業，思維和概念都很重要，只是沒互聯網那麼突出而已。」

她跟著解釋：「有時候太講究理智，容易與人摩擦；太順從情感呢，又會被情緒左右；太堅持己見，又可能走入窮途末路。所以說這世間並不宜人……」

陳子邇想了想，然後說：「門戶網站就是：我這裡有東西，你們都過來看吧。」

陳子邇看了一眼臉色如常的史央清，說：「沒有，有什麼事你講吧。」

但他又不是慈善家，帶你發財總得有點好處吧？

史央清輕輕的點頭，然後說：「那就說說門戶網站吧，你不是正好投資了這個嘛。」

陳子邇心中感嘆：和*圖*書牛叉的人都有一些好習慣啊，明明自己不怎麼看好互聯網，可對於新生的事物還是有去了解的渴求，就像一片永遠不會飽和的海綿，不斷的吸收新東西。

「那你的商業計劃呢，盈利模式呢，還有網站內容的更新這些東西呢？」

他繼續解釋：「因為如果網站的內容做的足夠好，結果立馬就不一樣了，互聯網企業的擴張是超快的，他們不受供貨渠道的限制，這幾年不是一直在講渠道為王嘛，人們都說你產品再好也得有渠道送到消費者面前才行，但是對於互聯網企業來說，根本不存在這些制約，只要抓對了一個點，網站的流量蹭的一下就上去了，所以你看雅虎，看美國在線，看Hotmail，都是只有幾年生命的企業，可它們的估值呢？都是上億甚至幾十億美元。」

「啊？你不是不看好嗎？」

徐炎順勢說道：「關於這個事情，我和我的合伙人想聽聽你的建議。」

陳子邇看到是徐炎，卻不知道他什麼事。

史央清說：「我自己是不怎麼看好，可我看好你的wｗw.ｈｅtｕｂoｏｋ.cｏm.cｏｍ眼光。」

陳子邇說：「這麼說吧，我記得瀛海威裏面流傳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我們都知道2000年以後，我們會掙錢，可是我們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

史央清看他愣住，便問：「怎麼了？」

陳子邇看到史央清忽然想到這位接觸的職場高端人士肯定多，所以嘗試性的問：「史總認識既懂財務又懂互聯網的人嗎？」

陳子邇說：「會慢慢變好的，況且有些事雖然很難，但總得有人去做。」

「算了，我就隨便問問，沒關係我自己再去找吧。」

史央清沉吟不語，她又說道：「可國內網民數量畢竟有限，家用計算機也太過昂貴，這是個巨大的阻礙。」

史央清問：「有多少？」

不過要從哪兒說起呢？

「9000萬美元，而他也只不過是94年才成立『嬰兒』公司而已。」

陳子邇被這麼優秀的女強人一誇還真有點不適應，「真投？」

「門戶網站的思路很清楚，做出好的東西，吸引網民們過來看，可什麼東西才能吸引網民？瀛海威在97年香江回歸hｔｔｐs://ｍ•hｅtｕｂooｋ•coｍ•com的時候花了大力氣和海量資金去做了『愛國主義』主題的活動，可網民根本不買賬。所以這個事情，一點都不簡單。」

徐炎說好。

「你知道雅虎97年的廣告收入是多少嘛？」

「互聯網？」史央清嘴裏咬著牛肉思索，「CFO我倒是認識不少，但互聯網我接觸的少，這個行業現在剛剛起步，要形成生態起碼還需要十年吧？」

「可如果我換個角度，選擇相信你一次，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如果做成功了，你願意完全信任我的眼光和理念……到布丁任職嗎？」

陳子邇正色道：「概念在互聯網裡很重要。」

捷信臨時辦公室，徐炎向女友陳琳和錢曉東打了個『OK』的手勢，然後徐徐的說：「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之前根據您那個要做門戶網站的建議，我們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如果順利的話，最近就會上線。」

「這個概念太大了，你要讓我說，一時間我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是嘛？那恭喜你們了。我相信門戶網站的判斷不會有錯的，不過新聞的題材要選ｈttｐs://ｍ•ｈｅｔｕｂoｏk•cｏｍ•cｏm的好，我感覺最好找一個專門從事傳媒行業、經驗豐富的編輯來管著。」

陳子邇堅定的點頭，「一定會的，而且很快，互聯網正在改變世界。」

現在想起來，這個人好像還真不好找啊……

史央清問：「你投資了門戶網站？」她剛剛聽到了這個詞。

「相信我？」

接起電話，那邊傳來很恭敬的聲音，「你好，陳總，我是捷信徐炎，沒有打擾到你吧？」

「沒了。」

陳子邇點頭，「沒錯，我覺得有點意思，就投了一點錢在上面。」

「這就是在進入互聯網領域時的迷茫，不是一兩個人迷茫，是所有人都迷茫。所以做互聯網理解概念很重要，任何人摸不清這個，給他再多的錢，再好的商業模式也做不好，就像瀛海威。」

但她比較奇怪的是陳子邇的自信，「既然所有人都迷茫，你為什麼覺得能看清？」

史央清足夠聰明，這就跟實體企業推出一項產品結果消費者根本不買賬一個道理。

「真的，而且你不是說過不了幾年這些企業就會指數級的擴張嘛，萬一成功了，我這點『小錢』，說不準就博了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