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本來覺得沒什麼，不過前些日子我有一個大學同學生了場大病，再看你才20歲，我就覺得『耳畔始聞故人去，但見眼前少年多』。想了想我也是個快三十的人了。」

陳子邇越看越覺得奇怪，「你怎麼忽然間就從悠哉悠哉轉到分秒必爭了呢？」

差不多晚上十點鐘的時候，陳子邇揉揉眼睛伸伸懶腰覺得今天差不多了，要休息。

史央清斜眼看了他一下，「為什麼？」

陳子邇點頭讚賞，用很有深意的口吻道：「好濕，好濕，果然是淫的一手好濕。」

史央清說：「百分之7.1。」

猶豫了一下之後他拿起電話撥過去。

「這樣再好不過了。」陳子邇真誠的說。

他想了一下，跑到下面去買了點夜宵，給她送了過去。

「女人活到你這個份上不是完美，也差不多接近完美了。」

所以他問道：「你對自己的薪酬有什麼期望？」

史央清卻似乎沒聽到一樣，還在路上給自己買了點咖啡。

陳子邇實話實說：「天壤之別。」

現在看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雖然有和圖書個好家便利店在後面緊追，但只要布丁自己本身不斷變好，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大晚上的叫盛淺予過來那是不太可能了，兩人就通著電話說了一會兒甜言蜜語，陳子邇後來飆車還說得她臉頰彤紅。

「你想要多少股份？」

陳子邇講：「我家裡沒有啊，要不明天吧，現在都晚上了。」

「那孫宏的薪酬是多少？」

她舍掉這話不談，轉而說起工作，「那你把布丁的一些資料都拿給我吧，我細細看一下。」

果然沒睡。

陳子邇忍不住一笑，倒是沒想到史央清也有這一面，隨後他很真誠的說：「布丁很歡迎你，我也很歡迎你。」

從第一次見到她『胡言亂語』的邀請到這個時候史央清真正的同意，陳子邇反而沒了一開始的急切與渴望，倒不是對她不重視，只是那種情緒在拉長的時間里被稀釋了不少。

史央清也笑了，「或許我們會是不錯的搭檔，你說的這些我都還蠻認同的。我來到布丁一方面是喜歡，但憑喜歡做決定那是小女孩的風格，我更多的是看m.hetubook.com.com好布丁，所以從本質上講，我是為了自己工作，說的再俗氣點兒，我還是希望掙點錢，保證我的生活品質。」

「你怎麼那麼懶？誰給誰打工？」

「和工作狂沒關係，我只是不想把原本準備今天做完的事情留到明天。」

史央清說的更形象，「女人要活的像一張畫，精緻、有韻味，千萬不能活的像一件衣服，被人試來試去的，還沒人願意買，到時候弄得皺了、髒了、破了，時間沉澱之後除了年老色衰什麼都沒有，那就太糟糕了，到時候五折促銷都沒人要。」

史央清自己講的時候沒太注意，再聽『享用』一詞倒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史央清總是這樣平平靜靜的做出令人驚訝的決定，忽然辭職，忽然又要工作。

「至於你說的追求時興緻更高，我倒還能記得是莎士比亞在《威尼斯商人》中所記的一句，但我並不認同，雖然他是個偉大的人，但起碼我自己更喜歡享用的過程，追逐太累。」

這學期他上課可不算勤快，專業課還好，選修課那幾乎都沒去過，和*圖*書陳子邇想著給老師送點兒東西，萬一有啥情況發生那就嗝屁了。

98年6月彷彿眨眼而至，陳子邇想到這個6月忽然腦子一激靈，因為他一下子聯想到一些不美麗的事情：好像要期末考試了呀！

陳子邇無語，「你是工作狂嘛？」

陳子邇也沒解釋，人都打算給你打工了，還要耍流氓，太過分了！

掛了電話之後，陳老司機覺得餘韻未消，睡不著，就去書房隨手找了本書在靜謐的書房裡讀著。

史央清卻說不，「商人是特別精力充沛的，工作起來哪裡會分什麼白天晚上，反正離的不遠，我們開車過去吧。」

陳子邇打趣道：「你現在開始考慮有沒有人要的問題了？」

上樓之後各回各家，陳子邇躺在沙發上休息一下，內心裡他還是很高興史央清能來的，這些日子他這個『小皇帝』處理政務真是亞歷山大，花了兩個多月時間，他也算對布丁各個邊邊角角有所了解了，基本上具備條件避免當初史央清說的『你天馬行空，我困難重重』的尷尬局面。

陳子邇：「……」

他點頭了，「好wｗｗ.ｈｅｔuｂoｏk•ｃｏm.ｃｏm，你正式入職前，我們可以簽好協議。」

不知道昨晚她看到多晚，只知道她第二天起的同樣早，因為跑步的時候是兩人一起的，然後陳子邇去了布丁，告知兩位得力助手，你們即將要有更專業的領導者了！

陳子邇啞然失笑，這個女人還爭強好勝了起來。

他看了眼牆上的鍾錶，腦子想到：不知道史央清睡了沒。

事得一件一件做，今晚還是先洗澡吧，完了之後他打電話到盛淺予的宿舍，他這些天忙的很，對她是有些忽略。

他是不摳的，但還是得定好。

史央清瞄著陳子邇那只是淡淡笑意的臉龐，帶著些小女人的酸味心理說：「看你的樣子讓我想起來不知道在哪兒看到的一句話，對於世間的很多事物，人們追求的時候總是比享用的時候興緻高，是不是這樣？」

史央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卻聽不明白這個梗。

路上沒花多久，陳子邇到了辦公室之後到處開始翻找到的相關材料全都扔給她，兩人一人抱著一摞文件才回去。

「因為，這比你以『情懷』為理由要真實一點。之前聽ｈeｔｕｂｏｏｋ.com.com你講做生意處處虛偽，我的真實顯得彌足珍貴，現在我慢慢懂了，商人是最虛偽的，也是最害怕虛偽的，所以一切真實的東西都會讓他們有安全感。因而你要股份，我覺得很高興。」

但陳子邇從不懷疑這個決定在她眼中的邏輯性，她獨立、自強，更為可貴的是總是能分清自己想要什麼。

還有件事陳子邇得和史央清說清楚：報酬。

陳子邇關心道：「老闆當然是希望公司的其他人自覺加班的，但熬夜就不必了，這是女人最大的天敵。」

其實越與她相處，陳子邇就越覺得欣賞，她剛強卻不逞強，知世故而不世故。

史央清大大方方的說：「總是要嫁人的，無論是精神多麼獨立的人，感情總是在尋找一種依靠，一種歸宿，這不止是女人才有的。」

所以現在有人分擔，他總算可以舒一口氣。

消息傳播很快，口口相傳間，人人都對新來的職業經理人充滿好奇。

他沉默一下又說道：「其實我還蠻開心你提出對股份的期望的。」

「那你下午可以給我打電話讓我帶過來啊。」

史央清講：「我比之孫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