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淺予說：「那現在您都知道了，有意見嘛？」
「有那麼好？」
「好！」
他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下，然後對蔡照溪說：「我其實有點進入地產業的心思。但地產是個資本密集型外加權力密集型的產業，若是想要獨立撬動一個住宅項目，拿地倒還可以想點法子，但資本著實有限。」
盛媽去炒了兩盤菜，蔥下鍋的時候噼里啪啦的亂跳，她的眉頭一直皺著，回過頭又對女兒講：「小予，咱家的情況……你爸的事你跟人說了沒有？」
蔡照溪正要點頭，又見他一擺手，「不，你讓他來見過，還有你摸摸亦傑地產的底，瞅瞅他們的窟窿到底多大。」
成功的人發發悶騷，那叫情懷。
昨天下了雨，出門的時候要小心貼著牆根走，否則你不知道那鬆鬆垮垮的石板，會有哪一塊濺出成分不明味道刺鼻的水來。
撞見的鄰居們大多還是皮笑肉不笑的與你打招呼，因為父親的原因，她們母女在這裏生活的並不算愜意。
盛媽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
一條馬路hｔtｐs://ｍ•heｔuｂook.ｃｏｍ•ｃoｍ之隔的對面早早的拆遷了，不知哪個大老闆在那裡蓋上了漂亮的公寓式樓房，很新很漂亮。
老陳同志就琢磨著想插一腳，但這一腳怎麼插要好好考慮。
陳子邇在辦公椅上轉了一圈，現在就看刁亦傑能拿出多少誠意了。過去他搞了不少情懷類的悲歡感嘆，現在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感受著陳子邇極尊重的態度，她很開心，又想到他可能會有些擔心，因而很善解人意的說：「就是好奇見見你，子邇你也放輕鬆，到時候我坐你邊上。」
「那好啊，你猶豫了半天就為這事啊？」
那個人是騙子，也是她的爸爸。
不用猶豫了，陳子邇一拍桌子，道：「老蔡，你給我搭個線，我去見見刁亦傑。」
「說了。」
「這太破了，我給你買個好點的，怎麼樣？」盛淺予期待著說。
盛淺予湊巧聽到，以前只是不敢言語，默默走開。
盛媽笑道：「是談了吧？你我是過來人，看得出來。」
刁亦傑為人低調和_圖_書謙和，行事處處透露知世故的智慧，雖然個頭矮了，人黑了，但陳子邇還是比較欣賞他的，他的亦傑地產陷入困境，房地產又是個即將大火的行業。
盛媽自己倒不在意，但這是女兒的終身大事，她那父親畢竟上不得檯面，心忍不住一揪，埋怨道：「你這孩子怎麼那麼實心眼，這事就這麼說了？萬一讓人誤會怎麼辦？」
這段時間不知怎的，或許是陳子邇刻意培養她的自信有了些作用，又或許是掙了點錢覺得不用再擔心受怕的過日子。
早飯吃完，盛淺予就帶著母親去菜場買菜，中午天熱要早點出門買回來。
「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看他一口答應，盛淺予很開心，甜甜的問。
買完菜之後回到家，盛淺予還在想著早上的那個念頭，雖然她的母親拒絕了，但她還想再試試。
難得蔡照溪足夠聰明，能夠見微知著判斷地產業的火爆。
盛媽媽失笑道：「你這孩子，誰說必須得談婚論嫁才能見的？我女兒頭次跟人處對象，我作為你媽媽，見見不是很正和-圖-書常的事嘛？」
「你這孩子，就直接說唄，還要怎麼開口？跟媽還害羞？」
她對母親講了好多遍：咱們現在不缺錢。
前幾天，隔壁的一家娶了媳婦兒，眾人聊起這一片的事又說到盛爸是個騙子還進了監獄。
盛淺予早上起來強烈阻止了還要去擺攤的母親，這是她這一個月第四次阻攔。
盛淺予為難道：「見見？還沒談婚論嫁呢，見了……說什麼啊。」
盛媽講：「你也長大了，這事也正常。談意見什麼的，你也先得讓我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小夥子吧？」
……
「萬科這個公司陳總聽說過吧，年初的時候萬科的老總王石曾被總理召見，想來就是詢問地產業的狀況。」
盛媽忍不住笑了一聲，道：「你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咱不是有房子嘛？」
「那你什麼時候讓我見見？」
這裏算是一座城中村，說要拆遷，可遲遲沒有動靜。
盛淺予立馬說：「媽，他人很好的，也很厲害，對我也好。」
以前的陳子邇是個得過且過的性格，現在他則想在俗世這趟渾水裡攪hｅｔｕbooｋ.ｃoｍ•ｃｏｍ一攪。
陳子邇手指在桌子上敲著，思考著該拿刁亦傑怎麼辦。
失敗的人感慨情懷，那叫悶騷。
陳子邇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麼好緊張的……他反而想污了……
「多久了？怎麼都不跟我講？」得到女兒的正經回應之後，盛媽臉色有稍許波動。
萬科和王石陳子邇知道，地產界的大佬，但這個新聞和細節他卻是不知，以前沒關注過。
他重生了幾年，正經的事業就只有布丁便利店走上了正軌，他不缺錢花，但感覺日子有些無聊。
閨女在想心事，她也有此一問。
……
陳子邇聽到盛淺予提出這件事的時候，有點意外，他已沒了年輕男女見對方父母的那種忐忑與緊張。
盛淺予說：「半年多了，我也不是故意要瞞著您，只是……這事以前我都沒想過，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什麼新聞？」陳子邇問道。
蔡照溪深以為然，「其實我聽過史總講過陳總說的關於『城市化改變中國』的論調，而且從今年的各項政策來看，這個行業必然大有可為。」
那邊蔡照溪回憶道：「m.hetubook.com.com之前我看到一個新聞，那個時候覺得有點捕風捉影，不過現在看結果確是理所當然了。」
她徑直衝過去強硬的回應了那些在背後說她父親壞話的人。
盛媽搖頭，「破是破了點，但媽媽住習慣了。」
「那……好吧。」
盛媽洗好菜過來坐下，看著發獃的女兒，嘴角抿起一笑，她把圍裙整理一番放好，然後輕聲開口問道：「小予，你是不是談朋友了？」
大概是知道女兒孝順自己，大概也是想到現在她可以掙錢了，所以盛媽再看女兒態度堅決也就順了她的意思。
這也沒什麼好否認的，盛淺予點點頭。
盛淺予在心裏算了算八十平的房屋價格，對著身邊的母親說：「媽，要不咱買套房子吧？換個地兒給你住住好不好？」
……
「我是晚輩，不要按照我的日程來，要看丈母娘的時間。」
「媽，這我也瞞不住啊。再說有啥誤會，不就是那點事嘛……」
「坐我鞭上？」
「就是那麼好。」
盛淺予一下回過神，「媽……」
除了窄窄的巷弄以後，便是城市裡的柏油馬路，寬闊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