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做出什麼表情，只是倚在軟沙發上問她：「從你的感覺出發，給我一個概率，多大的可能性？」
這活兒上不得檯面，兩人又沒有特殊交情，一切不過是為了錢，差點忽略了。
她拿著卡，心裡頭卻在打鼓，她每一句話都是精心設計，本來的劇情是陳子邇臉色大變，意識到問題的棘手。
呵，哪有這麼嚴重，陳子邇問道：「好吧，那就說說特意來中海面談，是出了什麼事了？」
史央清點點頭，讓開身子，「進來吧。」
放下電話他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出門，但還沒上電梯又折返回來，因為他想到一件事，寧雅畢竟不是他公司的正式員工，這人為自己工作說接『私活』都是好的，更多的其實是出售公司信息的性質。
過了一小會兒她開門，「怎麼了？」
唯利是圖，商人共性。
陳子邇眉頭一皺，猜的？也就是說這女人剛剛套了他的話。
「啊？」
「聽說過。」
可陳子邇什麼表情也沒有，讓她覺得這人有其他的底牌，心裏滿滿的不祥預感。
而且說
和*圖*書走就走了，寧雅迷惑了，難道是她哪裡的話出問題了，還是說……有什麼其他的理由？
她把茶杯放在桌上插著腰來迴轉著，陳子邇催了一句，「你倒是說啊。」
寧雅趕緊補救，「陳先生你不要多想，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其實說起來，這也不難猜，我想陳先生肯定也是等著公司IPO的。」
What？這麼嚴重，老子的兩三億美金要飛了？！
陳子邇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於是又開門去卧室拿了一張卡，卡里有一萬塊錢，見機行事吧，這次不能兩手空空了，寧雅親自到中海來，一方面說明這件事情有可能是非一般的，另一方面，也許她就是過來拿錢的，畢竟也彙報了幾次了，年底結算工資嘛。
寧雅接著說：「但是我始終想不通，陳先生對中華網股票的信心為什麼這麼足，畢竟捷信網也不差，而您在那兒佔有25的股權。」
寧雅說：「沒有人會在交易的時候，選擇拒絕現金全要股權，再有錢的人也不會這麼做，和-圖-書除非……」寧雅在那次事後很快就想通了，「除非陳先生看中了中華網的股票。」
站在家門口，他本想是去翻翻書，或者上網查查，可想到寧雅那個凝重的表情，以及她親自跑到中海來……
陳子邇沒什麼感覺，他對此知之甚少，換個承銷商算什麼『嚴重性』？
也不知道幹什麼去……春節假還沒結束，外頭能有啥？
他這麼一起身寧雅倒是糊塗了，這會兒不是該兩人討論一下應對辦法嘛？怎麼忽然就走了？
陳子邇說：「解禁期一過就套現，我覺得現在的互聯網公司有泡沫，市盈率偏高，股價不正常，不可能長期持有的。」
果然，寧雅說：「猜的。」
「問你點事兒。」
「你這筆投資可能會黃。」
「對不起。」寧雅笑著說，「有點多嘴，但其實是和我要說的事相關的……正是我多了個心眼，想了想陳先生的目的，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公司好像要換承銷商了。」
兩人換了個地方，陳子邇看到一家商務會所，便進去了。
寧雅說：「公https://m.hetubook.com.com司是要上市的。」
陳子邇面無表情的說：「講重點，不要打聽多餘的事兒。」
她不應該知道，這種事只有最高層的幾位知道。
「不辛苦怎麼掙錢呢？」寧雅故意嘆氣，「連陳先生這樣的大老闆都在節日結束前回來了，我這樣的小人物要生存就更得努力了。」
陳子邇翹上二郎腿想了一會兒，他不太明白為什麼換個承銷商對他的打擊會大，但也不願意暴露給寧雅他是個金融小白的事實，關於科技公司上市的彎彎道道，包括華爾街的投行，他的確不懂，如果這一點給寧雅知道，這個心細如髮的女兒不知道又要琢磨出什麼東西來。
他進進出出的聲音驚了史央清，她本是想控制自己的，但到底還是有了感覺。她以為盛淺予來了，透過貓眼一看，只見到他出門了。
陳子邇說：「我之前在捷信的股權賣給了中華網，交易方式是換股，現在那個網站，我有百分之六的股權，從去年到今年，你也知道納斯達克的dot、.com這類的公司有多受歡迎和圖書，所以中華網肯定也不甘寂寞，想要募集資金，這麼說吧，他們基本上是IPO在即，但我剛收到消息，中華網上市的承銷商可能會是美林和瑞士聯合銀行，這有什麼影響嘛？」
「公司里都傳言，我們與雷曼兄弟的合作出了事，轉而投向美林。」寧雅觀察著他的表情，「美林其實也還好，但還有一家。」
寧雅在一個小時候之後坐上了陳子邇的車，見到了人他也並未急切，急也沒用，所以先寒暄了幾句，「大過年的往這裏跑，辛苦吧？」
陳子邇問：「換誰了？」
坐下后，他問：「還有一家是誰？」
寧雅說：「六到七成。」
陳子邇站起身離開，說：「這件事我知道了，這張卡你拿著，裡頭有一萬塊錢。」
坐下后，他就直奔主題，「中華網你知道么？」
這件事最好聽懂的人的意見。
所以他很重視，聽了她這樣講立馬認真了起來，「等著別動，我去接你。」
這是什麼開頭，而且也是廢話，陳子邇說：「這是肯定的，但IPO這種行動在宣布之前，你能知道？」
她哪和-圖-書裡知道，陳子邇是沒聽懂！尼瑪換個承銷商有啥影響，誰知道啊！
史央清眉頭一皺，問道：「你是長期持有還是解禁期一過就套現？」
有許多事，人家不好說，但你不能看不懂。
寧雅的表情看著挺凝重的，她說：「如果我所料不差，陳先生是看中了中華網的股票，那麼解禁期一過您肯定是要套現的，這樣的話，如果公司的承銷商換成是瑞士聯合銀行這樣的二流投行，對您的打擊是很大的。」
他轉過身，敲了史央清的門。
寧雅說：「還只是傳言，但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另外一家是瑞士聯合銀行。」
出來之後，陳子邇打電話給蔡照溪，這事還得問他，可他人不在中海，好像還在參加什麼喜事兒，電話那頭亂糟糟的，他一氣掛了電話直接開回了帝景藍灣。
這一筆投資關乎他能不能在短時間內一下子把他的資產氣球吹大，如果就沒有這個機會，那麼他做實業一點一點的積累也行，但有了這個機會，那個慾望一起來，結果卻出問題？他接受不了。
寧雅的語氣有問題，很嚴肅。